正月初三,阳光明媚,无风。天空万里无云。
猪猪手拎肩背礼物去拜年,小芳尾随在他后面,出了家来到外面街上,街上人来车往一片喧闹。
天上玉皇老子大,地上舅舅大。
拜年的第一站就是舅舅家。舅舅家离猪猪家并不远,同在一个镇子,能有多远?
一条鸡肠子似的小巷。青石板路面,皮鞋踩上去像马蹄一样发出清响,两边都是明清遗留下的老房子,低矮,破旧,散发一股陈旧的气味。
如果突兀冒出一幢楼房,那就是刚新建的某个商场或宾馆酒店。
俩人沿着小巷,弯弯绕绕的走着,小芳跟在后面不耐烦说:“这怎么像迷宫似的,头都绕大了绕晕了,还没完没了,像打了死结似的。”
猪猪喘着气儿说:“拐过弯便到了。”小芳说:“再不到,我就走不动了。”猪猪哼了一句:“娇生惯养。”
小芳说:“谁娇生惯养?”猪猪不敢回嘴,担心她动拳脚,她可是个侠女,有功夫。
见猪猪没吭声,又说:“这么远的路,你为什么不叫个出租车,你是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吝惜?守财奴!”
猪猪想新年刚过,又是正月,不宜吵嘴,所以一忍再忍。
舅舅家有个院子,里面有一幢小三楼,院门敞开着,门上贴着鲜红的春联。进了院门。院门有好几个人在门口哂太阳,聊天,嗑瓜子。
见猪猪和小芳来了。他们依旧在嗑瓜子聊天。
猪猪手拎肩背着礼物,快步走到大门口,见一个粗壮高大的男人,四十多岁样子,却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脸色红润,精神饱满。
猪猪到了他面前,笑着叫道:“舅舅在上,不孝外甥猪猪给你拜年了。”
说完把礼物放在旁边的桌上,桌上零星放了瓜子,糕点,水果,还有扑克,桌边有几把铁椅,椅上坐着人。
见猪猪欲要下跪,舅舅陈大为忙双手去阻拦:“猪猪,都什么年代了?还行这种礼,免跪,免跪。”
猪猪自然感激不尽,忙乐呵呵介绍道:“这是我女友小芳。”
舅妈闻声从屋里赶出来,惊喜的叫道:“猪猪呀,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么一个水灵白嫩的女友?”
猪猪说:“小芳哪,这是舅妈,那是舅舅,那是大表哥,那是二表哥,那是表姐,那是表妹。”
小芳想幸亏外公外婆不在人世,否则她肯定要拜年,要双膝下跪,这样说死得好,死得妙了,这样想着内心一阵窃喜。
小芳挨个叫了。表妹小芹忙让座,倒茶。猪猪低声问:“你刚才笑什么?”
小芳说:“没笑什么,这么多长辈,总不能苦着一张脸吧,更何况这是新年正月里。”
猪猪说:“对,应当这样,如果你保持这样良好心态,明年我还请你当出租女友。”
小芳说:“等腊月再说吧,才过年,急什么,说不定你今年要走桃花运,碰上个富婆,那你这辈子也不需要在外面打拼了。”
猪猪说:“借你吉言。”小芳说:“年己拜了,礼也发了,茶也喝了,瓜子也嗑了,客套话也说了,咱俩也该走了。”
猪猪说:“还早着呢?”小芳说:“难道还留我俩吃洒席吗?”
猪猪说:“这个是肯定的,那有拜年不吃酒席的?”
小芳说:“猪猪,我可有言在先,滴酒不沾。”猪猪说:“那有滴酒不粘的道理?除非撒谎说你怀孕,女人怀孕了一切都可赦免了。”
小芳一咬牙,忍辱负重的说:“你就说我有身孕了。”
猪猪说:“万一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小芳说:“好回答,你说等婴儿出生了,再结婚了,母子同宴。”
猪猪叹了一囗气,说:“小芳,这个谎是扯不圆的。”
小芳说:“扯得圆,扯不圆,那是你的事儿,我只管眼前。”
过了一会儿,小芳问:“怎么还没有红包?是不是舅舅,舅妈忘记了?猪猪,你去善意提醒一下,我这是为你着想。”
猪猪说:“时间还没到。”小芳睁大双眼,好奇的问:“难道发红包还要吉时吗?这又是新娘拜堂,上花轿。”
猪猪说:“我俩还没有吃酒席吗?吃完了酒席,临走时才发红包。”
小芳说:“万一舅舅舅妈忘记了,岂不是你一大损失,反正这个红包我也没什么好处,只不过先替你存一下。”
猪猪说:“小芳,你可不要有这种心态,红包多了,你不也是有奖金的吗?”
小芳不屑的说:“你那点奖金还不够我一支囗红的钱?”
猪猪说:“你想要多少钱?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