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尘封的岁月不愿提及

“讨厌一个人吗?”

这或许是很多人都会思考的一个问题。只是到了目前为止,我印象中所结识的那些人里尚没有一个是可以用讨厌来形容的,讨厌对于我而言已经是最差的层级了,而我一般都会归为不喜欢的层级,但也并非将其分为三六九等,只是单纯的不太想多说一会儿话罢了。

曾经还一起在数学课上看课外书而被当场抓获,如今却不想多说一句话,即使每次的不期而遇她都会热情的与我打招呼。或许对于充满活力的我们,不应该什么事都一味的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去责怪别人。人心都是容易被自私与贪婪所影响的,因此,我们更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一次周末,善情约了我。而在此之前,我刚和丁兄去滑旱冰回来,不过我并没有回到学校。虽然我们确实是去滑旱冰了,但是我们都是初学者,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似乎是我第一次接触旱冰,于是我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在我坐下来半分钟不到,丁兄突然冲我叫唤道:“你快过来帮我个忙!”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他的身旁,他说道:“你帮我拉一下我的左手!”

听他这么说,我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左手脱臼了!在我们这边,当一个人这么说的时候,铁定是脱臼了,我们最原始的解救方式便是使劲拉拽使其复归。但是我觉得这也是有风险的,只是目前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于是我抓住他的左手开始施救,至于回到原位了没有,我并不清楚,只是他跟我说好像可以了,但是疼痛是少不了的。我建议他去看医生,他说先换鞋子,然后打个电话给他父母。

片刻后,他换好了鞋子,并且打电话给他家人,五六分钟后他告诉我说他父母让他回家。他担心自己的钱不够,因此向我借了四十块钱。我送他到老车站去坐车,等到他上了车后我才离开老车站。

他离开后我就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了。我正在看电视,突然间,我的手机振了一振,掏出来一看,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来看,是善情发给我的信息。她说她在老车站,问我在干嘛,没事的话就过去那里找她。我以为和她同校的那些小学同学都和她在老车站,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可是,当我到了那里时,我才知道原来只有她一个而已,我顿时有些失落了,毕竟我答应过去老车站是带着目的去的,但也不完全都是失落,我不喜欢待在那种气氛压抑的地方。当善情见到我时,她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如花儿一般,说道:“你怎么过来那么快啊?”

“我就在这附近,不在学校。”

“等我下载点东西我们再走!”她点点头,却是有些命令似的说道。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不得不装傻。两年了,自从毕业到现在,我们之间一直没有过一丁点儿的联系,尽管在小学的时候曾经是同桌。

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对我说道:“好了,走吧!不过我们要去哪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摆摆手,示意她我没有主意,也不想提什么主意,当我知晓其中的猫腻的时候,我便已然有了逃离此地的想法了,我甚至想在她忙着下载东西的时候偷偷溜走,奈何“同学”这层关系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后来我才知道一个人如果是不会拒绝,那么在这个社会上定然是活得最累的那个,也必然是最容易受伤的一个。

“要不去大广场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尽管我刚从大广场回来没多久。一般情况下,倘若我跟别人出去的话,去哪里从来都不是我来决定的,我也不会去决定,也不是因为没有主见。如果非要我来决定去哪的话,除非是跟那个特殊的人一起出去。

头顶上的太阳很狂热,在蔚蓝的天空中手舞足蹈,身上的光四处散射着。从老车站到大广场的路途并不是很远,所以没多久我们就来到大广场了,我买了瓶水给她。这时,小学同学李德恰巧经过此地,并且看到了这一幕,他随即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当我看到他那阴险的表情时,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走过去跟他解释了一番。虽然解释就是掩饰,但是事实也确实不是他所看见的那样,而且我也不希望这件事变成一种误会,尤其是不能成为我和世忺之间的误会。所以啊,并不是任何事情我们所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所听到的就一定都是假的,任何公式都是要在一定的条件下的,我记得曾经就有人反驳过三角形内角和等于一百八十度这个定理。

“我知道你们是小学同学啊!”他戏谑地说道。

“那你们逛,我先走了。”善情很平静的说道。但是我可以看出她的失望,转身的那一刻,她的那羞涩的脸蛋明显阴沉了许多。说实话,当我看到她这般模样的时候,无尽的愧意充斥着我的躯体,我瞬间觉得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过分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对待一名女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但是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拒绝是必须要学会的,因为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限的。

我和李德随意逛了一下,然后就回学校去了。回到学校后善情将事情告诉了我,她之所以约我出去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因为李德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然而尽管我现在已然知晓善情的意思——准确的说,是证实了,可是我还是没有答应她的决定。虽然世忺和我并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也没有公之于众,但是我终究已经有了世忺,岂能再答应别人?可是,可是我又于心不忍,毕竟我们还是同学!即使没有同学这层关系,我也不能伤害她啊!而且我对她也没有这种所谓的情感,因此最后经过一番复杂的争斗之后,我还是选择答应了她,我也知道这么做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一个原则:宁可别人伤害我,我也不希望是自己在伤害别人!起初我也一直以为这样做是正确的,可是在后来的岁月中,我才发觉原来是我错了,仁慈固然要有,但是要看对象是谁,而且严格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伤害的另一种方式呢?此外,这种做法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最后做出来的却是一桩坏事,也许这正是“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坏事是好人做的”的原因吧!

记得在小学聚会的那天晚上,我把事情告诉了世忺,这种事我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她,良心上也过意不去,而且这也不能瞒着她,她有知晓此事的权利,同时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痛苦。世忺确实也理解我当时的无奈,但是她还是有些不高兴——吃醋了!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和别人共享自己心爱的人,不管这两个人关系如何。于是我连忙向她保证,她却对我说:“哥,不许你发这种毒誓,虽然我也知道这种誓言都只是浮云,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最主要的是我相信最后我们一定会走到一起,长相厮守的!”听到世忺这么说,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挺高兴的,也很幸福,我也相信到最后我们会走到一起的。

后来的后来,我知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善情的身边一直都有别人,这个人就与她在同一所学校,然而我也没有责怪她。但是当我向她追问此事时,她还是选择沉默,这才是令我感到气恼的,然而我们始终都是同学。生而为人,焉能连一点宽容之心都没有?父亲说成绩固然重要,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比成绩更为重要的东西,成绩可以不好,但是这些东西断然不能丢弃掉,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而我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我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过这个人也坚决不会是我的。倘若我孤身一人倒也还好说,至少不喜欢的程度没有那么强,可是那时候杨菊尚且还在我身旁。欺骗本身就已经不在中立之列,而这样的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和煦的春风何时方才抵达?吹化了心中的冰山,流进了清澈的小溪里,一抹红叶漂浮着,却只听到了轻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