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心中冒出的首个念头便是今天上午暂且不去教室复习功课。打开手机,已然八点多,门外阳台明亮非常,炽热的太阳光肆无忌惮地照了进来。此外,近几日不知缘何,总感觉浑身疲惫不堪,似乎身疲心也倦。虽说午休睡足了,可这几日消化不良,虽有饿意,肚子却鼓胀难受,也不知何时肠胃变得这般糟糕,这情况绝非偶然,或许真得去看看医生了。
在床榻上缓缓坐起,环顾四周后又无力倒下,看了看手机,又拉过空调被盖过头。片刻之后,猛地掀开被子,挪到床边坐直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睡眼依旧惺忪,又看了看周围。停顿半会儿,才磨蹭着下床。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教室,毕竟快放暑假了。可当拿起笔记本的那一刻,就知晓这早上又荒废了。别人对生活顺其自然,我对自己的成绩也这般听之任之。
想起以前高中时,我曾在一首诗中写道:“最是诗意来时,却是英语课上。”英语于我而言,简直就是死对头,小学没有英语课,初中才开始接触。那个暑假,拿着表哥的英语课本正儿八经地读起ABC,起初还轻敌,心想:英语让众人谈之色变,不过如此!但表哥说英语单词的读法要依照音标来拼读音,和中文类似。我两手一摊,无奈道:“算了,根本不知音标是何物。”恰好第一堂英语课我被安排打扫清洁区,那天树叶繁多,清理完回教室,音标知识已然成为历史。
我也曾下定决心学好英语,并且付诸了行动,可信心很快便遭受重挫。明明用心记住的单词,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即使第二天没忘,第三天也会消失无踪。但总有心血来潮的时候,那一刻来临,又从头开始记单词,课本后附页的单词表,“hello”是第一个,也就仅仅记得这一个。单词乃是基础,没有这基础,英语课上的我仿若游离于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奈何英语老师对我办事的能力颇为肯定,我也不在她的课上捣乱,初中三年,她颇为关注我,电脑出问题,她会说:“龙乾,上来帮我看看电脑咋回事。”放电影时,她会说:“龙乾,找好看的影片放给大家,顺便隔壁班也安排一下,今晚给你们休息。”有一回她在隔壁班上课电脑出了故障,还特地跑回来叫我去查看。但这依旧改变不了我英语差的残酷事实。其实,我深知英语这难题如同当年写作的瓶颈,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让我坚持到了现在,英语这门学科,确实是荒废了。
上了高中,局面依旧未曾改变,英语课上仍是心不在焉。背单词、写作文,认真听讲,背了,也听懂了,可单词连在一起,却翻译不出,自己动手时,脑子一片空白。知晓自己意志不够坚定,看书不论课内外,思绪总是飞到九霄云外,回神时都不知看到了何处。写作亦是如此,手稿涂改众多,并非写错,而是写作速度跟不上构思速度。就像这篇,写“甭管课内课外,看着看着……”,“外”写成了“看”,紧接着。又如刚写“就像这篇文章一样”,“文”写成了“章”,幸而发现得早,只写了个立字头。
英语课上灵感忽至,想前尘过往未来,有诸多说法感悟,写作的灵感汹涌而来,所以才有了“最是诗意来时,却是英语课上。”写下此诗时,已临近高考。多人说我不知轻重主次,我知晓也忧虑,努力却总是心血来潮。如同清理房间,有时心血来潮会打扫得整齐干净,却不代表能每天都保持如此。写作能坚持至今,自己也不知究竟为何坚持,本身毫无写作经验,上学时作文成绩糟糕,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对我的作文都不抱任何幻想,都说:“不知你写的是啥!”高中语文老师倒是夸赞我小散文不错,只是字词使用还需再斟酌,安排我写周记,有几篇散文在他班上被多次点名。提及多次后,同学们想看,在强烈要求下,老师当堂朗读了《白驹速写》。那时一个女孩的话令我陷入深思,后又学了课文《荷塘月色》,仿写《白驹速写》。写法虽模仿,成就却难以达到。
英语学习从未有坚定的决心,常常半途而废。数学却能坚持不懈,或许是脑袋突然开窍。二年级起数学成绩便与及格无缘,差距越来越大。六年级时勉强及格,偶尔能考到七十分。“乾坤今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最后一个月努力拼搏,突破纪录创新高,得知成绩时,父亲和我都大为震惊。基础不牢,初中时备受折磨,黑板上半天写不出答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那以后脑袋似乎开窍,一路过关斩将,攻克难题。一战成名,此后,数学老师常说:“龙乾,这题咋解?上来讲解。”
同时,我也获得一项技能,拿到题目,不写演算推算证明过程,便能解题。却不知如何书写过程,导致考试成绩糟糕,数学老师最低的期许是:“你——罹龙乾,期末数学考八九十分就够了。”初中数学总分 120分,80分刚过及格线。但数学老师如同明灯指引。特地安排测试,放出狠话:“这次测试交上来,批改打分,尤其你——罹龙乾!考完收卷交到我桌上。”此次测试成为垫脚石,通过测试发现了缺点,大题思路和答案正确,过程却缺乏逻辑且混乱,书写复杂,老师都不知写的是啥。
“知道缺点就改,你有能力,缺的是经验。”
经过不懈的努力,数学成绩跃居全班第一,英语却依旧惨不忍睹。一人到达顶峰容易摔落,守住初心最为艰难,顶峰容易骄傲自满,容易迷失忘却初心。
2022年 6月 23日,在桂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