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抓到凶手了吗?”我有些吃惊,不过我敢肯定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抓到了,不过……”栗沫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道:“怎么了?案子有疑点吗?”
“不过你因为牵扯到案子中,学校判定你打架斗殴,给了你处分。”栗沫半是恼火半是悔地接着说:“要是当时我在就好了,就可以阻止你。这一处罚该怎么办才好呢?会影响毕业的啊。”我们警校对这一块看得很重,去年就有因为打架情节恶劣被开除的。
“毕竟事关生死,能怎么办呢?走一步看一步吧,无非就是把平时积分扣了,找个机会赚回来就好了。”学校有学业积分、平时分和毕业积分三种,这三种积分贯彻大学四年,其中一项不及格都毕不了业。
三种类型的积分满分都是十分,及格线是五分。学业积分是在学校得奖等累积的分数,从零分开始记起,非特殊情况只加不减;平时分从十分开始减,违规违纪会减分,表现好酌情加分;毕业积分指的是,在毕业那一年学校会给即将毕业的学生出三个任务,每个人都不一样,以完成任务的质量评分。
其他两项还好说,但是管理平时分的老师脾气非常不好,一般是不会轻易给学生恢复分数的,所以大家都很注意。按照这位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做人都做不好还当什么警察?
我已经被扣了很多次分,这一次应该直接不及格了,每次拿着处罚单到这位老师面前的时候,他总是说国家要是交到我这样的人手里,迟早得完蛋。
“啊?怎么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怪老头的性子。”栗沫一脸惆怅的样子。
我道:“那还不简单,先回学校再说,学校有个组织是专门为我们开设的。”
栗沫这种好学生当然不知道,“什么组织?我怎么没听说过,而且你也没跟我提过。”
“就是学校成立的一个给坏学生戴罪立功、改过自新、由苗老师牵头的组织。只有不及格的学生才知道,你学习那么好,又从来不违规违纪,当然没听说过。”我上次被罚之后就已经在及格线边缘了,然后苗老师就找到了我,他说我早晚用得到,果不其然我又被扣了分。
“好吧,那这个组织需要你们去做什么才能加回来分呢?”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太为难我们。别担心,先吃饭吧。”说了这么久的话,我的胃终于撑不住了。
栗沫点点头,不再提这个话。
在医院躺了两三天,我回到了学校。
刚进校门,就被一个人拉到了花坛边。这个人个子比我高出半个头,瘦瘦弱弱的,带着一副方框眼睛,隔壁班的电脑天才。他叫方案,人如其名,是一个轻度强迫症患者,做什么事都要有方案,而且除了电脑,生活常识基本为零,什么事都是他妈帮他解决。
他被叫做‘妈宝男’,我被叫‘妈宝女’,有好多人给我俩组一对。刚开始我还解释,后来麻木了,就随他去吧。
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他室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结果他见面的时候太结巴和紧张,说错了话,人家女孩子当场就被气走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的手,“松开。”
他连忙摇头,“我不,我不要。”
肯定是班里那几个混蛋想的损招,现在估计躲在哪里偷拍呢。我最后再好声好气地道:“你不松开那我就把你手折了。”说完,我瞪着他的眼睛,他躲闪着,反正就是不松手。
这时我观察到他的手在颤抖,脸色也很不正常,眼下发青,额头还有些密密的汗。但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占我便宜,正当我快要发作时,他突然抬头,眼泪一下灌满了他的眼眶。神情恐慌至极,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他急迫却又吞吞吐吐地对我说,“你得帮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了。”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有假,但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于是我两手一用力,挣开了他。站到一旁,“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他拼命摇头。“你跟我来,只有你!只有你!”他望着我,越说越急,又上前来想要拉我。
他的身手不如我,被我轻松躲开了,“你还不停手,不怕我揍你?”
我以前打过他,害得他住院了一个星期。他上前的身体一顿,眼里闪过犹豫,但是很快就被他抛下了,他恳求道:“你得帮帮我!”说着就冲上前来,我侧身一躲,他稳稳扑倒在花坛里。
“若姐!这小子在干嘛?”
我回头,迎面走来三个小伙子,都是我们班的,那天在巷子里围观我和耿成立打架的也有他们。他们三两步走到我跟前,其中一个若有所指地问:“你跟这IT男干嘛呢?大白天拉拉扯扯的。”
原来不是他们指使的。
问话的叫原相,粗胳膊粗腿,典型的肌肉男。旁边是对双胞胎,哥哥叫水山,弟弟叫水元,但是这两人除了外貌一样,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同。哥哥叛逆,弟弟乖巧,两人都长得十分好看,是清秀的书生长相。
我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他刚说什么帮帮他,可能有急事吧。”
刚好方案爬了起来,又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求求你,帮帮我吧,你不帮我我就要死了。”原相跟我不一样,他是面若金刚心如菩萨。看到方案可怜的模样,有些许心软。
原相问他:“到底什么事让你害怕成这样?”
方案颤抖着身体:“我不能说,但是只要冷若若跟我走,我就有救了。”
为什么是我?
“你不说谁跟你走?小变态,谁知道你想干嘛?”水山不冷不热地讲道。他的嘴巴一向毒的很。
水元也跟着附和:“对啊,有困难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不会抛下你的。你不说的话,我们就走了,过后可别怪我们。”
想帮他的只有你们,可没有我。我在心里回着。
“不,我不能说,不能说!我求求你了!跟我走吧,求你!”说着,方案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开始朝我磕头。
我看向其余三人,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