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似乎是盯上你的样子

少女一袭白衣，脸蛋光洁亮丽，像是天上的月亮就在眼前，身上还有股淡淡的幽香，像极美酒，能使人闻之欲醉。

他看见她瞳孔中的颤抖，心中竟莫名产生欺负的冲动，“怎么不说话？这么怕我做什么。这里是魔都，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说着，对她伸出了手，试图捻一缕少女的秀发。

乔岁岁偏开头，低垂着双眸不去看他，“我还要送茶水，先不奉陪了。”

她想逃，奈何对方颇有不管不顾的架势。

墨白戏谑的模样转为严肃，一只手撑在门上，“你破坏了我养人兽的计划，要怎么赔我？我千挑万选才挑中一个死人，年年以鲜血养之，只差今年便可养成战斗力极凶悍极残暴的人兽，却被你打乱了，叫我数十年心血一场空。”

他的声音越发暗哑，继续上前，“要不，把你自己赔给我？”

乔岁岁也往后倒退，一整个心惊肉跳。

人兽……莫非是死去的吴家之子。

她努力维持淡定，“原来你才是幕后者。那……那些各地失踪的女孩子呢，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男人看她的眼神带有欲念，这种呼之欲出的注目叫空气都暧昧起来。

他说：“是。我在人间不断投入势力培养势力，就是为了方便将人间鲸吞蚕食。人血可滋补的很，精气也很丰醇。”

乔岁岁不由自主想起酒杯里的血，再看到对方正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觉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像遇到毒蛇，只想跑。

她刚想跃过去，男人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就是不让路。

直到，一道阴影洒下来。

檀淮突然出现，样子冷冰冰的。

他一把拽起少女胳膊，把她带至自己身侧，对墨白说话的声充满敌意，“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结果就是上这来欺负我的侍女？”

墨白没能满足想要调戏她的恶趣味，心中顿时有些恼，但在檀淮面前，没敢表露一丝一毫，略显得无所谓道：“不是。尊上见笑了，我只是迷了路，想问问人。可一看见熟人，我就想絮叨两句，想问问她作为礼物被送进魔宫以后，日子过得如何了。”

檀淮半信半疑。

他在落兰殿等茶水，左等右等也没看见她人，亲自出来时便瞧见墨白迎面堵住少女，远远的，并未听见在说什么，但看少女苍白的小脸，便知大概发生了什么。

思此，他神色愈来愈冷，却似笑非笑警告道：“你若来一趟，只说一些不足为奇的芝麻小事，别怪我不给妖王面子。我的重阳之火，伤起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檀淮还摸了摸身侧的小脑袋。

墨白弯起狐狸眼，显得友善极了，“我来，是想告诉尊上有关于九尾狐的下落，并非为了旁的。自从上次回去族中见到妹妹，她便将抓捕九尾狐失败一事悉数说了出来。所以这次，想请求尊上帮忙，联手抓住这只灵狐。”

檀淮表现得对此兴趣不大，“何必联手。你们若能抓住，它便是你们的。”

他转身，淡淡说：“以后别来了，不送。”

墨白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

还未落座讨口茶喝，只潦草几句就被打发了，不由得想起沉烟说他想要找回九尾狐，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太在乎，大抵是沉烟不太了解这位尊主。

“既如此，告辞。”

墨白临走时，幽深的目光不忘划过少女一张娇俏小脸。

其中别有深意，乔岁岁倒是没察觉出来。

檀淮看了眼她手中的杯盏，再看向她，“我要喝热的。”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

乔岁岁只好按照吩咐重新泡，然后送到落兰殿，搁在桌上。

檀淮正饶有兴致调香料，旁边放着一个镂空云纹图案的精致小香炉，浅浅的香味蔓延开来，甚是好闻。

乔岁岁闻着，心都不自觉静下来，视线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手，骨节分明又纤长，白净如玉一般无瑕，缓缓捏起金杯的动作端庄贵雅。

他喝了一口，说：“我见墨白同你叙话良久，他都说了些什么？”

乔岁岁如实回答道：“他说吴家之子是他养的人兽，长年累月用人血滋补，便可会被养的凶悍无比。还说各地的少女失踪案也是他做的，也都是他在人间豢养势力的一部分。他怪我破坏了他的计划，再无旁的了。”

檀淮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眼中掠过一抹惑色，很快又化为冷意，唇畔扬起嘲弄的笑意，“看来他想占据人间。我就说呢，九尾狐那般的上阶灵兽，得到它的灵丹可短时间内大大提升修为，他们必定会费尽心思去抓捕。沉烟掌握了它的行踪，墨白却让我帮忙，不就是不希望沉烟得到九尾狐吗。”

兄妹之间的复杂程度，错综难测，倒也有了各自的一重算计。

乔岁岁听得晕晕乎乎，但只蹦出一句话来：“尊上就不想要那只九尾狐了吗？”

“当然要。这样好的东西，何苦白白便宜了妖族。以我对他们兄妹的了解，沉烟必定是没有告诉墨白关于九尾狐的踪迹，她也想占为己有，而墨白的野心自然少不得虎视眈眈。他们两个你争我夺，都只想着自己。”

墨白特地来提及此事，说得好听叫帮忙，其实是知道他一定会对付沉烟，不会叫她得偿所愿。墨白得不到，便宁可让他得到，这样对妹妹，真的很难想象之前煞费苦心送礼来做交换的人是否为同一人。

檀淮凝眉，做思考状。

乔岁岁已然能明白他所讲含义，想想方才见过的那个狐狸眼男人，那股说话的油腔滑调感让人浑身不舒服，不禁问道：“尊上意思，他是沉烟的哥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檀淮漫不经意地轻笑，睨向少女的眼神偏偏又阴又冷，“酷爱风花雪月，却又把女人视作吃食或玩物。我瞧他，似乎是盯上你的样子，你可别乱跑，若被他掳走，我可不管你。”

好可怕……

乔岁岁仍记得墨白的目光，确实像要吃人似得，她颤抖着嗓音道：“我就在魔宫，守着尊上绝不乱跑，想来一定可保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