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植的新生计

“三寸丁死丑鬼,竟然看不上我。”

王婆心里不忿。

她恨恨的从废墟里面站起身来。

拍打身上的灰尘,忽然觉得下面有点冷。

掀开一看,顿时惊呆。

原来为了堵武植,今早起的太早,匆忙中竟然忘穿了亵衣。

再回想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

自己如何用绞技缠住武植。

武植如何用单手破绞技。

如何……

如何……

王婆觉得脸上发了烧,一摸烫手。

“武大郎,你敢亵渎我。”

“死丑鬼,我要弄死你。”

“臭矮子,竟然拒绝我。”

“三寸丁,我看你能跑多久,早晚让你跪伏在我的石榴裙下。”

“那阳元,是属于我的。”

“就这样,先得到他,再弄死他。”

……

武植顶着铁锅,一阵狂奔。

随着武力值的迅猛增长,奔跑的速度,也令人惊讶。

“这速度没有轿车快,也能赶上电动车了,想停都停不下来的感觉。”

“在水浒世界里也有一个跑的快的,叫做神行太保戴宗,听说跑的非常快。”

“并且不是百米冲刺,而是长跑,据说八百里的路程,早上出发,晚上回来,时速达到八、九十迈。”

“要知道普通的电动车,最高时速才六十迈。”

“摩托车达到八、九十迈,车身就发飘了。”

“依此看来,戴宗绝对是个人物。”

“有机会和他切磋一下。”

想着想着,武植就来到了集市,小贩们都早早的出来摆摊。

看见卖羊杂的和大碗茶他们。

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都故意低着头,避开武植的视线。

“这样也好。”

“反正我武植也不想和他们打招呼。”

武植提着铁锅又走了几步,耳听身后有风。

回头看时。

见是郓哥。

郓哥神色慌张,把武植拉倒街边角落。

“武大哥,你咋还在这乱晃?”

“怎么了。”

“西门大官人昨晚上了阳谷邸报,今早全县都沸腾了,都知道大官人和潘金莲抢老鼠吃。”

“哦,好事啊,全县人民可以看笑话了。”

“武大哥你咋这么心大,西门大官人出了丑,怀疑是你做了手脚,正全县找你呢,说是要弄死你。”

“哦。”

“武大哥,你快躲起来吧。”

“我要是躲起来,他们会不会抓到你迫问你?”

“没事,武大哥,他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你在哪。”

看着郓哥那埋汰的小脸,和那倔强的眼神,武植心里头涌起暖流,眼睛有点湿润。

“这特码才是好兄弟呢。”

他拍拍郓哥的肩膀:“放心吧,小郓哥,武大哥没事,也不会让他们迫问你。”

“武大哥,我虽然不说,就怕卖羊杂的和喂猪的他们嘴松。”

武植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对,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我已经有了打算,这样,小郓哥,从现在起,你装作不认识我,也不要跟我说话,一会我还在那边摆摊,你就静观其变。”

郓哥一脸惊诧:“啊?”

武植道:“记住,静观其变,千万别坏了我的计划,事情结束了,我自然告诉你。”

“好吧。”

郓哥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听从武植的话,悄悄的走开。

他心里画魂:“这是怎么了,好像不是原来那个胆小怕事的武大哥了。”

……

其实武植心中哪有什么计划。

他形单影只,没有钱,没有势力,没有家族,没有组织。

西门庆家族只手遮天,想要找武植还不容易。

非要说计划。

那就是暴露计划。

主动的暴露给西门庆。

免得他们难为郓哥和卖草鞋的老贩,至于卖羊杂的和喂猪的,倒是不用担心,这两人不主动出卖武植就不错了。

“先做个没事人,西门庆要是好言语询问,就装作不知情。”

“要是他胆敢动武的话,那就别怪我武植不客气了。”

“在这之前。”

“该生活还得生活啊。”

武植拎着铁锅,到了卖面粉的店铺。

做炊饼时候,也是用这家的面粉,质量不错,还不缺斤少两。

老板是个老爷子,七八十岁。

是个体面人。

对武植也比较热情。

“哎呦,武大郎来了哟。”

“嗯呢,来了,大爷和你商量点事情,今天没有了本钱,赊一簸箩面粉,收了摊就还你本钱。”

“哎呦,大郎,头一次开口,妥了。”

武植道了谢,又弄了点柴禾和花生油。

武植拎着食材,来到街上。

满大街的位置都被摊贩们占满了。

武植四处撒摸了半天。

“嘿,真有一块空地。”

“而且附近没有一个摊贩。”

武植提拎着食材和铁锅走了过去。

“嚯,不是冤家不聚头。”

抬头一看,怪不得没人在这摆摊。

“这大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狮子楼。”

狮子楼,相当于当代的五星级大酒店。

那买卖的背后,黑、白,两道通行无阻。

你要是摊贩,你敢上五星级酒店门口卖煎饼果子么?

不敢。

但是武植敢。

现在,他也想通了,西门庆这个欺软怕硬,要想他不欺负你,躲是躲不掉的,只有你去主动欺负他才行。

“呵呵,武大郎欺负西门庆,这也是颠覆观念的事情。”

武植丢下铁锅和面粉。

振臂高呼:

“正义必胜。”

“武大必胜。”

“西门必败。”

上房柁讲究放鞭炮,吆喝三声,武植喊了三声口号,相当于新买卖开张了,制造点响声出来。

买卖开张,没有人祝福,但是也换来了注目。

好几十号小贩窃窃私语。

“这小子是不是傻啊。”

“在哪摆摊不成,非得要在那地方。”

“茅房里巡逻,找死呢!”

“想死也不能来这啊。”

“西门大官人可有一套,让他生不如死。”

也有的小贩认出来武植:

“这人不是在东大街卖炊饼的武大郎么,怎么跑这来了。”

“给他撵走吧。”

“管那事干啥。”

“看热闹就完了。”

武植的听力今非昔比,即使是窃窃私语,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

支上铁锅。

填上柴禾。

温水和面。

揉好醒面。

现在他是有锅,但是没有笼屉,炊饼是蒸不了的。

“今天给阳谷县的乡亲们一个惊喜。”

“烙油饼。”

曾经在现代的时候,武植作为一个扑街的写手,穷成狗,外面的现成食物买不起,就照葫芦画瓢,自己回家做。

馒头。

发糕。

混沌。

饺子。

都试着做了,虽然没有一样成功的,但是也找到了其中的乐趣。

现在不同,不是为了其中的乐趣,而是以此为生。

武植挽起了袖子,洗干净手。

“嘿,一定要烙好了第一锅饼,不能丢了手艺。”

武植把面揉和好了,推成圆柱形,扯成八个小面块。

也没有擀面杖,就用拳头给砸成了小面饼,薄厚不一。

武植用手捏了捏形状,让其尽量更加的圆润一些。

此时其他的摊贩,都在远远地看着武植。

“武大郎,是不是傻了,弄的什么玩意,看着像是一个外行。”

“是啊,我发现这矬子越来越弱智了。”

“这点面粉让他嚯嚯了。”

“糟蹋粮食啊。”

武植心说:“可不是么,明明就是一个外行,我也知道,武植原主做炊饼是一个好手,我是比不来的,但是各位,往后看看再说。”

众人说归说,但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劝阻的。

狮子楼门前的事,除了西门大官人,可是没有人敢多嘴。

再者也都是想看个热闹,大官人的手下打人,那就一个残忍,惨不忍睹。

棍棒打在自己身上,那叫凶残。

棍棒打在别人身上,那叫好戏。

都巴不得看看武植今天是一个什么下场:

是死的很痛苦,还是死的很痛快?

有好事的已经开始下注了。

……

武植听若未闻。

锅里面倒入花生油。

那时候植物油很贵,比动物脂肪要贵。

但是武植也很知道,用动物油烙饼很好吃,但是一旦凉了之后,动物脂肪会凝固,并且有腥味,所以这钱不能省。

过了一会油温达到五成热。

武植拿起先前擀好的饼胎。

软塌塌的,不成形。

但是也说明了,这面和的很柔软。

面软了,出锅的饼才能柔和,吃起来虽然少了些酥脆,但是多了些劲道。

果不其然。

随着油香气四溢。

第一张绵软的油饼烙好了。

“嘶。”

武植用力的闻了闻。

“真香。”

自从来到水浒世界里面,天天炊饼抹辣子就盐巴,肠子里面早就没了油水,吃东西容易上厕所难,哪一次都便秘。

“真想拿起来就吃啊。”

“但是先赚钱重要,欠人家面粉钱还得还呢。”

武植忍住不吃,继续烙下一张饼。

方才那些好事的小贩,闻到了油饼香味。

天然的小麦粉在高温油炸之下,散发出那种诱人的香味,是小麦的质朴和淳厚,被油香四溢给升华。

那味道,成为感动天地的满足。

反正就是香。

“哎呀,卧靠,三寸丁,弄的什么玩意,这么香?”

“把炊饼拍扁了扔在油里,就能这么香?”

“是啊,我都想买一个了。”

还有的就远远的问:

“武大郎,你弄这个喷香的吃的,叫什么名字。”

武植想了想,是给这油饼起个名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油饼是哪位好人发明的。

为了致敬这位好人:

“这个东西叫做武大郎油饼。”

“武大郎油饼?”

“武大郎油饼?”

众人议论纷纷,都是小贩,尤其有一些做饮食行业的,都是很有见识的,但是真没听过这样的名字。

“这个怎么卖啊?”

武植本想囤货居奇,加点专利费,但是一想都是乡里乡亲的,尤其是发明这种饼的人,也不想看到自己多赚昧良心的钱。

“还是别惦记老百姓兜里的三瓜俩枣了。”

根据成本和在生意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下,武植匆匆的定下了价位--10文钱一张。

10文钱的购买里相当于三个炊饼,或者十个元宵,或者一碗羊杂汤,或者两碗大碗茶。

可以看出。

10文钱一张的油饼,还是相当实惠的。

“各位乡亲,各位父老,开业大酬宾10文钱一张武大郎油饼。”

“酥软又香脆,好吃又不贵。”

武植忍不住吆喝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

“10文钱那么一大张,看起来也不贵啊。”

“是啊,也就一碗羊杂汤的价钱而已。”

“主要是也太香了。”

“可不,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面食。”

“我想买一张。”

“我也想买一张。”

小贩们还有几个路过的路人,都跃跃欲试,这时候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谁也别去买他的什么什么饼。”

众人回头看见是卖羊杂的。

“为什么不许买啊?”

“你们不知道,这个做饼的矬子叫武大郎,得罪了西门大官人。”

“啊?”

“怎么回事?”

“卖饼的怎么能得罪西门庆呢?”

卖羊杂的神色诡秘,东张西望了一会,搂住众人的肩膀,伏在耳边说道:“我告诉你们,这是个秘密你们千万不要乱说,能保证么?”

众人道:“能,保守秘密。”

卖羊杂点点头:“原来这个卖饼的武大郎和西门大官人争女人,武大郎就使坏,在西门大官人的蛋糕里面放了好几只老鼠。”

“啊?老鼠?”

“是啊,你们没看昨晚的汴梁邸报阳谷分报么,那上面不是有画影图形么?西门大官人和一个女的,长的挺骚包的,两人吃老鼠,你们没看到么?”

“是啊,看到了。”

在大宋那种时代,休闲活动没有现代这么多。

什么洗脚房,按摩店,SPA,健身房,大保健,应有尽有。

那时候就赌场和妓馆。

普通百姓哪能去得起啊,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才能光顾的场所。

所以在那个时候,可以传阅的邸报,就是最亲民的娱乐项目。

也是今天文娱的雏形。

西门大官人吃老鼠的事,谁不知道啊,别说阳谷,就是汴梁城现在都满城皆知。

“哎呦,感情,西门大官人吃老鼠,是武大郎捣的鬼啊。”

“武大郎,这不是找死么?”

那时候,西门大官人就是阳谷的土皇帝,宁可得罪自己爹,也不能得罪西门大官人,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

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觉得西门大官人霸道,都觉得武大郎活该。

但是也有理智一点的:

“武大郎三寸丁怎么能和西门大官人争女人?”

卖羊杂的一瞪眼:“告诉你好话,你赖听不听,不信你就去买张饼,你看西门大官人整不整死你。”

他这么一说,还真给大家唬住了。

谁也不敢上去买饼。

武植吆喝了半天,大家只看不买,心中忍不住焦躁起来。

……

就在这时,卖羊杂喊道:

“看着没,看着没!西门大官人来了。”

众人望去,果真,狮子楼大门一开,冲出来一队手里拿着家伙的人。

而武植如若未闻,像个傻子似的,沉浸在烙饼当中。

这面的人群炸了锅。

那几个好赌之徒,开始张罗:

“武植的下场,开始下注喽。”

“死的痛痛快快,赔率1赔5。”

“死的很痛苦,赔率10赔1。”

连庄家都笃定武植会被弄的很惨。

“我押死的很痛苦。”

“押死的很痛苦。”

……

“我押武大郎安然无事,可以么。”

突然出现一个不谐之音,众人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