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伦的劫数,能逃过去么
- 当:武大郎有了聊天群之后
- 小熊猫爱吃糊
- 4209字
- 2021-12-12 11:12:23
怒不可遏的林教头终于如愿。
刺出了心心念念的那一枪。
他如释重负。
拄着九曲枪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一半是装醉。
一半是真醉。
“嘿。”
“天空好蓝啊。”
“好久没有躺在地上看天空了。”
“很惬意,很舒适。”
林冲闭上了双眼。
耳边还能听到王芷若的声音,她带着哭腔在呼唤:“大郎,大郎,你怎么了?”
林冲对她的悲怆,感觉到很满意。
“啧啧。”
“伙计们明天见吧。”
他抿了抿衣襟,抱着肩膀,带着笑意睡着了。
……
林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忍着肚子的饥饿,在榻上又卧了一个时辰。
这才推开门,走出室外。
揉着惺忪的睡眼,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
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和褶皱的衣衫,无不向人昭示着他刚刚的一场宿醉。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
如果有人向他问起矮矬子的事。
他就睁大双眼,张开嘴巴,面带吃惊的问:
“谁杀了他?”
“是我么?”
“不可能啊?”
“我觉他人很好,和我也很谈得来。”
“我怎么能一枪刺死他?”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哦。”
“这该死的酒啊!”
“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正整个梁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谁也找不了他的麻烦。
这么做,不过是让名声好一些而已。
“三国时候,有曹孟德梦中杀人。”
“大宋时候,便有我林冲醉酒杀人。”
“留做后世也算是一段谈资佳话。”
“呵呵。”
林冲心里暗笑。
他踱着步到厨厅吃了午饭。
又到演武场打了几路拳。
打完拳,故意绕开枪戟,选了一把长把的朴刀耍了三五招。
奇怪的是,竟然无人问他昨日醉酒杀人之事。
那些打杂的喽啰见了他,也远远的避开。
避不及的也只是问一声教头好,便匆匆离去。
林冲心道:
“想必是这些喽啰见我昨日杀人,一枪索命,心中畏惧罢了。”
“这样倒是也好,在他们心中先竖立些威信。”
“日后若与王伦那厮翻脸,也好听我驾驭。”
想到王伦。
“对,先看王伦和他妹妹的动静。”
林冲放下了朴刀,拿起汗巾擦了把汗,直奔聚义厅。
此时王伦、杜迁、宋万都坐在厅上。
众人见林冲来了,都拱手施礼。
林冲还了礼。
环顾四周,但不见王芷若在,心中不免愧憾:
“昨日初见,这鸟秀才的妹子像个刀螂成精一样。”
“不过晚些时候,她温柔起来,倒是与张贞娘有四五分相像之处。”
“只是见她与矮挑夫的言辞暧昧。”
“这才一怒之下,把那碍手碍眼的矮矬子一枪刺死。”
“若是王伦这厮懂事理的话。”
“要将他妹妹强嫁我方好。”
“这鸟秀才要是不通透。”
“一会指点他则个。”
王伦道:
“林教头,你来的正好。”
“听探马报,梁中书送往京城的生辰纲,近日被劫。”
“朝廷大怒,蔡太师已经派出多路人马抓捕嫌犯。”
“所以近日我们梁山的兄弟,先收敛锋芒,厉兵秣马,暂时不要下山。”
林冲嘴角一撇:
“梁中书的生辰纲被劫与我何干?”
“他若是敢找上梁山,本教头让他有来无回。”
王伦无语。
王伦心里暗骂:“鸟教头,是个愣头青,怪不得偌大的汴梁城容不下你。”
众人沉默了片刻。
林冲心疑:
“这些头领怎么不提我昨日刺人之事。”
转念一想:
“世上草菅人命,区区一个挑夫的命,谁人能在乎。”
林冲正想找个借口探听王芷若。
外面跑进来报信的喽啰。
“报头领,朱头领发来信箭。”
王伦接过箭矢,拆下信件,展开读罢道:
“东溪村晁家庄的晁天王,来山上拜访,我们都去迎上一迎。”
众头领都起身下山,林冲也跟在王伦身侧。
杜迁安排锣鼓,只待晁天王一行人上了岸,便敲打起来。
王伦引领几位头领,出关迎接。
只见金沙滩上站着一行七人。
为首的三十二三岁的年纪,六尺五六的身材,三缕黑胡子盖住了嘴巴。
头上戴的万字头巾,穿一领白布衫,腰上系着搭膊(兼具钱包和裤腰带的功能)。
脚穿青耳麻鞋。
他手里的武器很特别。
不是常用的朴刀,或者花枪,而是一杆秤的秤杆。
王伦识得这便是托塔天王晁盖。
二人相互施了一礼。
王伦道:“小可便是王伦,久闻晁天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且喜光临鄙寨,但觉门楣生光添彩。”
晁盖道:“晁某不读书史,言行粗鄙,今日来投奔头领,只盼做个小卒,头领不弃便是万幸。”
王伦道:“休要客气,先入小寨,从长计议。”
二人携手在前,吴用、公孙胜、刘唐、阮氏三雄等一行英雄好汉,跟在后面,上了山,来到聚义厅。
王伦再三谦让让众人先上了台阶。
晁盖这边七个人站在右边。
王伦这边五个人站在左边。
互相的都施过了礼,分宾主对席位坐下。
王伦着人把王芷若招来,和众英雄互相介绍了。
王芷若要告退。
吴用道:“令妹言辞爽利,是女中丈夫也,何不留下一起饮酒。”
晁盖也道:“三从四德,都是大户和官场的歪风,我们都是江湖的粗糙汉子,谁也不许遵从那些繁文缛节,令妹只管饮酒。”
三五番的推让。
王芷若无奈之下,只得留下。
王伦又让手下的小头目也都上阶行了礼。
……
于是杀牛宰羊,鞭炮锣鼓,好一阵的大吹大擂。
饮酒的席间,晁盖把历往之事,从头到尾的,一一的与王伦讲了。
王伦听罢,心中骇然,不免踌躇,自家沉吟了半晌,也说不出言语来。
而吴用颇为心细。
他观摩一遍,发现席间,就林冲一人,霸气天成,是个英雄汉子的架势。
又发现林冲偷偷觑向王伦的妹子。
到了晚上,宴席散了。
王伦和杜迁宋万等头领送晁盖众人到客馆内休息,也派了两个喽啰来伏侍。
众人离去后。
晁盖欣喜道:“我等犯下的是迷天大罪,哪有安身之所,若不是这王伦头领如此厚爱,我等今夜要露宿街头,这恩德终不可忘。
众人称是。
唯有吴用忽然冷冷一笑。
晁盖道:“先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告知大家。”
吴用道:“晁兄你也是耿直,你以为王伦肯收留我们么?晁兄你不知晓他如何想的,但是你可以观察他的表情啊。“
晁盖问道:“他表情怎么了?我倒是没有太注意。”
吴用道:
“晁兄你没见他开始和你说话的时候,倒是显得交情颇深。”
“后来你说出杀了许多官兵,割掉了缉捕观察何涛的耳朵,又提及阮氏三雄如何豪杰时候,我看他的脸色就变化了。”
“他那时只是随口应答,表情十分不自然。”
“再说了如果他要是真心想收留我们,早就议定了座位。”
晁盖点头道:
“原来如此,我也觉得他变得寡言,还以为他就是个沉默的性格。”
“这山上的,另外几位兄弟又如何?”
吴用道:
“杜迁、宋万,那两个都是鲁莽的粗人,连待客之道都不懂得。”
“依我看,席间只有林冲那一人才是好汉,他原本是京师汴梁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大郡的人,什么事理都晓得,今日不得已,才坐了第四把交椅。”
“我见每当王伦说话,他便有些不平之气,想来这其中必有些缘故。”
“待小生了解其中缘故,略放片言,管教他本寨内自相火并。”
晁盖道:“今日能否安身,全靠先生的计策了。”
吴用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唯独没有说林冲偷偷看王芷若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留守秘密,好用来大做文章。
当夜大家劳累,都早早休息。
只有吴用推脱肚饿,自行来到厨下。
他见厨下只有一个火夫,便掏出一小串钱,要做一碗粥来。
那火夫道:“先生,我不是厨子,只是一个看火的火夫,粥,倒也只是会胡乱的熬一碗,还要什么钱?”
吴用强把钱推在他的怀里。
胡乱的攀谈几句,待粥熬熟了,便和那火夫谈起林冲来。
那火夫也是鲁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把林冲如何上山,如何与杨志交手,如何武动高强,都添油加醋的讲了。
讲到林冲和武植比武的时候,更是讲的嘴角冒沫。
吴用仔细的听过,觉得差不多了,才借故离开。
当晚躺在榻上了想了半个时辰,心中就有了办法。
次日一早,东方见白,吴用早早醒来,把入云龙公孙胜和阮氏三雄分别找到一边。
吩咐他们:“如此,如此。”
四人领命。
随即吴用来到演武场。
昨晚看火的火夫已经告诉他,林冲有每天早晨晨练的习惯。
吴用假装信步,与林冲刚好撞个对头。
“教头好早。”
林冲道:“先生好早。”
吴用道:“重蒙教头和山寨众位首领恩待,拜扰不当。”
林冲道:“林某有失尊敬,虽有奉承之心,奈何林某不在其位,望乞恕罪。”
吴用道:
“教头哪里话来。”
“不过小生旧闻教头在汴梁城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十分豪杰了得,不知为何与高俅不睦,以致于被陷害至此梁山之上。”
林冲叹道:“若提起被高俅陷害,心中憋闷,不提也罢。当时投奔柴大官人,是他举荐林某上梁山来。”
吴用故作惊道:
“柴大官人,那可是名闻四海,声播天下之人。”
“若非教头武艺超群,人品上佳,他如何肯推荐上山。”
“请容小生说一句公道话。”
“那王伦若是明事理之人,理当把头把交椅让给教头来坐才妥。”
“既合天下公论,又不负柴大官人的厚托。”
林冲道:
“先生高论,只因林某犯了重罪,投奔柴大官人。”
“不是柴大官人不肯留我,只是林某恐怕连累了柴大官人,才自愿上梁山落草为寇。”
“不想今日好不畅快,位次高低倒是无所谓。”
“只是王伦那厮心术不定,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妒贤嫉能,不容于人。”
吴用道:“王头领无论待人接物,都一团和气,怎么能如此的狭隘。”
林冲道:
“今日山寨里来了众多好汉,本是天幸,大家相互照应,犹如锦上添花。”
“叵耐这厮妒贤嫉能。恐怕众好汉压过他的风头。”
“又闻说众好汉杀死官兵,便顾左右而言其他,总不肯提相留的话。”
吴用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王头领是这般人,我等也不要等他发付,一会便自投别处罢了。”
“可惜的是,若是教头为首领,那便是我们弟兄的福分。”
林冲道:“英雄好汉惺惺相惜,只是时不利我,无法为弟兄们伸张。”
吴用道:
“林教头何必灰心。”
“历数偌大山寨,哪一个不知教头本领,又有哪一个敢与教头叫板。”
“且我等七人,愿以教头马首是瞻。”
“有道是锥尖总会露头来。
“大丈夫生于世间,不过百年。”
“教头何必委屈自己才华,使明珠蒙尘,而不得见于世。”
林冲道:
“众好汉之心,林某自有分晓,只不过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我。”
“且我林冲今非昔比,我早已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八十万禁军教头了,罢了罢了。”
“但若吴兄或晁兄有重整山寨之意,林某当鼎力相助。”
吴用还想言语。
林冲说道:
“先生,林某要小解,少间再相会。”
说罢林冲夹着裤裆奔演武场后面而去。
吴用看着他的背影,暗道:
“这鸟教头,长的人模狗样儿,原来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林冲见离了吴用视线,便松开裆。
“好阴险的吴学究,几次三番的想挑唆我独立山头。”
“届时他好从中渔利。”
“若是以往,我便将计就计。”
“但是此刻,与往昔不同。”
“我若娶了王芷若,王伦那厮便是我的妻兄。”
“论理说,怎么也比吴学究更近了几成。”
“如若是晁天王他们,强取首领位置。”
“我便做个顺水人情,从中渔利。”
“江湖水深,不啻于官场。”
“想我林冲被高俅陷害才落魄致此,岂能再次上当。”
林冲做好了当墙头草的准备。
……
而此时的吴用正在挠头。
“怎么回事呢?”
“林冲本是一介莽夫,有勇无谋之辈。”
“今日,我已百般说辞,奈何他却不为所动。”
“难道是?”
吴用猛然间想起昨日在席间,林冲屡次偷觑王芷若的事情。
“原来如此。”
“计策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