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我们开始收拾吧。”华郎洗了洗手说道。
司马穰将琉璃瓶子塞入胸膛的铠甲夹缝,听见华郎的话不由看了一眼白布后正在忙乱的华远,道:“要不先生还是把那姑娘治好,我那些兄弟也不急于一时。”
司马穰可不想因为自己让华郎与华远关系僵硬,那并非他本愿。
华郎看了一眼华远映射在白布上的行动,言道:“我已经用针灸配合草药护住那姑娘脉络,余下的只是外敷药物和放出淤血。
他知道如何行动。
眼下还是以保家卫国的士卒为重中之重!可不能耽误正事。”
华郎这话一点遮掩都没有,让司马穰也无法再开口只能无奈道:“那便依先生所言。”
华郎让司马穰收拾一些笨重器具,而他则是小心翼翼的分拣药材所属。
虽然挑拣药材会费些时间,不过医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对症下药加快速度,免得一日照看不完,日久生变。
两人合力司马穰快些,毕竟他收拾的也不是复杂的器具。
收拾好后,司马穰抱着那一堆布袋问了一句放在哪儿,华郎则告知他屋外东北街巷里的有一辆驴车,放在那儿就行。
司马穰走出门按照华郎说的东北方向的街道走去,在一处比较阴暗的地方发现一辆驴子木车。
不过把车放在这么阴暗的地方,他是想偷偷走啊..
司马穰抱着的器具靠近驴车,那驴子见有人登时发出哕哕的声音,只是交了没多会儿闻见司马穰抱着的器具上有药材味道,驴子认出是主人的器具,就取消了准备踢他的想法。
而司马穰并不知道。所以他滑稽的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之后,才发现这一情况。想到自己刚刚那愚蠢的举止和驴子现在看他的眼神,司马穰不由脸色微红。
好在没人..
司马穰用绳子将器具固定在木车上后便打算离开街巷,只是他刚走两步,一声清脆的剑锋出鞘声让他霎时精神紧绷!
“谁!”
司马穰一个转身将青冈剑横在胸口,目光死死盯着身后墙壁两边的上方。
那声清响来源于身后,但身后只有一个驴子在默默反刍。
也就是说对方的修为很高,可似乎并不想杀自己?
“阁下既然不想杀我,何不见面?”
昏暗的街道,两旁只有偶尔冒出的树杈,在风的吹拂下缓缓摇动。
没有人的气息...
司马穰左右查勘后始终未能找到人的气息不由眉头微皱,开始缓缓后退。
只是他刚退一步身躯便缓缓僵硬,连玄气都停顿下来。
那个人在身后用剑抵在他的后背心。
“好修为,阁下也是为民除害的?”司马穰欲将胸腔聚集的玄气分布右手用来撞开,但对方明显察觉了他玄气的流动,剑锋抵的更有力了一些。
“别动。”
清脆的声音让司马穰停止了运转玄气的举动,也让他眉头上挑。
又是一个女侠客要杀他。
“把瓶子给我。”女侠客冷声道。
闻言,司马穰微微侧头,意图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
这个女侠客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脸但她用斗篷将两人的身躯一起隐匿在这昏暗的环境里,行人如果不定睛仔细看的话,几乎是无法察觉这里有两个人的。
不过她也没这个必要...周围的人早被司马穰吓跑了。
“你是魔道?”见对方不说为民除害,而是说瓶子,这倒让司马穰记起了白雀打探魔道的话,便问了一句。
“是圣教,把瓶子给我。”女侠客生硬的回了一句。
“居然敢说那个字你们真敢啊..”
冷不丁的听到那个字,司马穰也吓得呼吸差点岔气,不过他还是缓住了心神轻吐了一口气后问道:“要不我加入,你把瓶子给我?”
“....”
司马穰这话倒让女侠客微微一愣,这种奇怪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以往听到他们圣教这个名称的人,不是面色僵硬后立刻拔剑来刺就是扭头就跑,还是恨少生了两条腿的那种。
这个人听到名称的反应虽然跟前面的人差不多,但她感觉到司马穰体内玄气完全没有运转,并不是拖延时间。
想到自家少主在看情报时自言自语说要不要邀请一下的认真和喜爱的神态。
这位女侠客便真的很真诚的问道:
“真的?”
“...真,的!”司马穰侧着头看着她,再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瞬间一个扭身将右手的剑狠狠砍向女侠客的脖颈!
女侠客虽然有刹那的分神,但反应过来时连神情还未来的及变化,手中的剑就已经向前猛地一刺!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司马穰并不躲避这一剑,而是迎面向前一步,剑入胸膛瞬间血液喷涌!
女侠客刚欲再进一分,随即便感觉到有一股玄力直接从剑锋传来,直接振开她的手掌!
而那一剑也已经劈在了女侠客的脖颈上!
铛!
意想之中的头颅飞天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铁碰到铁一样的声音,以及剑上传来的反震感。
居然是天门之后,修昊吗...
这一信息让司马穰微微失神。
他知道这一下的失手,他已经败了,不论是实力,还是体术上的优势,都不能带给他生机。
昊者,天也。
修天之道身体便如阴阳五行随心所欲,与仙无二。
他一个分化神魂的小蝼蚁,如何能与仙匹敌?
只是没想到,他出生至今未见天门以上。
而今一见,却是生死搏斗之时。
那女侠客防住剑刃,不管司马穰脸上的惊叹,右臂瞬间使力打在司马穰的手腕上。一阵剧痛和骨裂声迫使司马穰松开青冈剑,而那女侠客则是在青冈剑掉落之时瞬间抓住剑柄,将剑锋调转之后对着司马穰眉心直刺而来。
司马穰自知打不过对方却也不想坐地等死,便两腿向后一蹬身躯裹挟着玄气极速后退企图逃离。
可女侠客的身形只快不慢,司马穰眼中的剑尖非但没有缩小反而逐渐放大,直到司马穰不得不落地时也不敢再跳了。
因为剑尖停在他的眉心。
这不过几个呼吸的交锋,司马穰已完美落败。
女侠客的神情这会儿才从面无表情变得有些冷硬和疑惑,她没有要进一步的意思,而是问道:“不怕死?”
司马穰吸一口气并未回话,而插在他胸膛的剑开始闪烁着白色的气流。
用玄气源源不断的护住心脏吗...
女侠客了然,仍旧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能让我,坐下吗?”司马穰维持着心脏处那只有几厘米之差的玄气屏障,他已经无法再站着维持了。
刚刚他被迫停止远转玄气后,便选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已过了天门。
如果对方没过天门,那一瞬后他便是赢家。
只可惜,此刻没有如果。
女侠客从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纸包,在指头翻转下纸包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青色丹丸来。
“吃了。”
司马穰接过将其服下,以为这样就能坐下时那入口的丹丸却变作一股热流奔向了他胸膛处,所过之处竟有一种温暖而舒适的触觉。
这让司马穰有些愣神,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时,那女侠客直接伸手毫不留情地握住剑柄拔出长剑。
“噗!”
司马穰两眼一睁,低头就吐出一口鲜血,四肢顿感无力,他身躯摇摇晃晃的的扶着墙壁,顺着墙壁缓缓坐下。
这会儿他也发现了,那道热流盘踞在他的伤口处,而他的伤口似乎因为这股热流并未喷出血液,而是传来一阵瘙痒的麻感。
这是结痂了?
...
要是能批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