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信仰危机

“妈呀!”冀嫣然刚一走进神龙殿就不慎失声大喊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一同回过头来看着他,顾昔朝更是连忙跑上前来,问:“嫣然,怎么了?”

冀嫣然喘着粗气,说:“没事,没事···”

顾昔朝略感纳闷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在神龙殿顶的正中处雕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

它浑身裹满了如鱼鳞一样的金色鳞片,头上长着双角,腹下伸有四足,脖颈处很像马的脖子,但没有鬃毛且更长一些。

整个巨龙活龙活现,极为逼真,恰巧殿外一阵清风掠进,引得巨龙面上的胡须微微飘动。乍一看去,它就像盘在了大殿的房梁上,正探下半个身子注视着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们。

关水吟笑了笑,说:“小姑娘别怕,这只是雕像而已。”

“哦···”冀嫣然惊魂未定,又瞥了一眼巨龙的眼神却依旧觉得浑身别扭。

关水吟令睚眦前去安排四人的住处,接着与囚牛一同请大家坐了下来。

顾昔朝问:“在下斗胆一问,关教主何以如此确定会有龙的存在?”

关水吟解释道:“有人说龙是我们的祖先在看到云雨闪电后所引发的联想;有人说龙不过是古人错将蟒蛇、鳄鱼等兽牵强附会而延伸出来的幻物;还有人说龙其实就是上古时期的黄帝在统一周边各部群时,所慢慢融合而出的一种图腾族徽,它以蛇身为主体,随后又融入了鹿、兔、鱼、鹰、虎、马等乱七八糟的动物。经过千百年来的口口相传及神话加工,它早已脱离了动物的序列而纵身一跃飞进天庭仙班的行列。但不管怎样,我崇龙教始终坚信神龙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历代教主大多都曾亲眼目睹过,我不相信前辈们会以讹传讹,就只是为了给我们后代留下一个荒诞不经的传说。然而,只可惜······”

楚自闲从对方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怅然之意,于是开口问道:“小,呃···关教主,可是有何难处?我们若能帮上什么忙,请尽管说来。”

关水吟抿了抿嘴唇,苦笑道:“其实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我教已有许多教众开始心生懈怠,对我和崇龙九子的命令置若罔闻,使得崇龙教的实力大大减弱。否则我刚才又岂能让五指城及归一宗的那些强盗在潜渊大泽旁如此放肆。”

一旁的囚牛也叹道:“我教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退教者,睚眦他们本欲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人。只因教主仁慈才未对他们做出责罚,任其来去自由。”

江心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水吟叹了口气,将其中缘由和盘托出:“不瞒几位,其实自我教第五代教主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位曾见过神龙真容的人。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教众都逐渐开始不相信龙的存在,我和崇龙九子的话也越来越没有了说服力。就连周边村落及城镇的父母也再不愿将他们的孩子送至崇龙教来。”

“啊?”

“如今至少有一半的教众已被那股风气所引导,觉得龙的存在不过是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罢了。我虽身为教主却也是无能为力,因为我也从来都没见到过真龙踪迹。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崇龙教要毁在我的手上了。”

说到这里,楚自闲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忽然回忆起了什么,“其实···”

关水吟不禁睁大了眼睛,问:“楚公子,你想说什么?”

楚自闲微微出神,说出了一个曾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日我独自在家中的院内练习尺八,可刚练了没一会儿就忽然下起了暴雨。因闲来无聊我便躲在屋檐下好奇地望着天空,可就在雨势稍弱之际,我竟在一片云层中看到有一长条状的巨兽在迅速游走,随后仅过了片刻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之后我将此事告诉了我娘,可我娘却说是我一直盯着天空看花了眼。但直到今日我也依旧确定,那日我确实在云雨之中看到了那奇怪的一幕。”

“真的?!”很明显,楚自闲的这番话语引起了关水吟极大的兴趣。

接着,顾昔朝也娓娓道来了一件事,“其实在几年前我也曾听家父提起过,河南府的地方官发现了一处五千年之久的墓穴。而在墓主人尸骨的左右两侧还各发现了一副用蚌壳精心摆放的龙虎图案。右侧的龙形图案就像这神龙殿的巨龙雕塑一般,栩栩如生,似腾飞之状;而与其对应的左侧猛虎也同样是呼之欲出,如行走之态。如今仔细一想,我华夏自古以来都十分讲究左右对称。既然墓主人左侧的猛虎是真实存在的动物,那按照道理来说在其右侧是绝对不会出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兽的。”

冀嫣然若有所思地问道:“顾大哥,那如此说来?”

顾昔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说实话,至今我也不像关教主及自闲阿心那样会相信这种神兽的存在,但同时我更加不敢断定它就是一只虚无缥缈的幻兽。如果只要面对那些无法轻易认知的事情,就一口咬定它绝对不会存在。这便是自大,无知且自卑的体现。有些人只要在脑海中认定了一件事,就不愿再以认真客观的态度去看待其他真实存在的事实,只愿以自己有限的学识去解释一切未知的事情。况且我们对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不能自作聪明,更不能丧失对那些未知事物的尊重。”

“说得好!”关水吟大喜道。

这时,江心顺势问道:“关教主,你还没说我们想要取得那幅宝图究竟要遵循什么规矩?”

关水吟爽快地说道:“其实这幅宝图是我教第二任教主在闯荡江湖时无意得到的,长久以来大家也只是将它当做一个象征,并不相信能凭借它找到什么宝藏。而随着这张宝图传下来的,还有一条不成文的铁律。那就是除了历代教主外,只有能够追寻到神龙足迹并且调查出其中奥秘的人,才有资格取走这张残图。”

江心本想趁热打铁一口答应,可又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完成这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囚牛见状随即说道:“教主,今日天色已完,不如明日一早属下就带这几位少侠去藏龙阁碰碰运气?”

“藏龙阁?”江心等人互视一眼,好奇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