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的遥远就像是寒冬早晨的阳光,看似温暖,但只要一开门去接受,还是很刺骨。
发了一堆新书,天喜喜欢新书的味道,说不出原因,总是会爱不释手的翻看,让新书的味道彻底的散发出来。
“天喜,你说你最早喜欢当医生,那后来呢?”问他这话的是王月。
“后来?后来啊,去当老师吧!”天喜笑着说道,随即问道:“你咋知道我最早喜欢当医生的?”
王月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一下回过头去。
天喜知道肯定是大个子出卖了自己,除了他提起过这件事,他想不出谁还会这么问过他,但他没有问大个子,那个时候他觉得跟她说话,虽然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小紧张,但是却很喜欢。
他用笔戳了戳她的后背,她扭过头问道:“咋了?”
“你呢?你以后想干啥?”他问道。
王月歪了一下脑袋,随口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能乱讲乱想哦,我以后的梦想跟你一样,做个老师,做个小学老师就好,初中的课题太难了,还是小学的好。”
天喜傻呵呵的笑了笑说道:“那咱俩差不多,我的想法也是小学的老师,初中的学生一届比一届难管,我这脾气不好,容易气着自己,所以我就当小学的副科老师,什么音乐啦,美术啦都成!”
王月一笑,说道:“那你可得努力了,这音乐和美术可不是张口就来的。”
“对啊,所以等以后上大学我就学这两样。”天喜笑着说道。
“那你打算去美术学校还是音乐学校?”王月问道。
天喜挠了挠头说道:“还没想好,我怕我学这两样我爹妈知道了给我扣一个不学无术的帽子。”
说完两人傻乎乎的笑了,韩阳很是无语的瞅了瞅他俩,无趣的说道:“我说哥哥姐姐们,咱们这才是高一第一学期结束,离你俩那梦想还有两年来,咱是不是先考虑一下正经的事儿?”
“啥事儿?”天喜问道。
“放假的作业咋整?怎么个抄法?!”韩阳说道。
天喜和王月很是无语的看着她,一旁开始假装没听见的大个子这回来了精神了,凑过来说道:“抄的时候算我一个!”
天喜瞅着他,嘴角微微网上一撇,故意板着脸说道:“抄你大爷!不请客,免谈!”
“想犒劳点啥,您说着!”大个子很是谄媚一般的说道。
天喜嘿嘿一笑,说道:“易拉罐。”
今年的冬天有些冷,雪下的也比往年早了些,大了些。
天喜早早的便将寒假作业写完了,无聊的翻了翻电视机的节目,一如既往的重复着那时候比较兴起的宫廷剧,天喜不喜欢这样的电视剧,感觉很扯,一群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肆意耍弄着历史上比较有名的皇帝,这皇帝在剧里除了一个皇帝的身份外,没有半毛钱的明君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傻,这根大智若愚是不同的,人家大智若愚那是真智慧,这电视剧里的皇帝是没智慧,真傻,标准的三七三毛一的主儿。这样的主儿怎么做的皇帝,还得是明君?!若如此来说,皇帝的智慧只比幼儿园小班的娃娃高那么一点点,顶多高一个月的水平。你可以丑化君主,但不能指名道姓的丑化一个有历史作为的皇帝,就像后来美化的那些洗白剧一样,为恶人洗白,为罪恶刷清,看电视的不少是少年,而恰恰很多这个阶段的少年是不喜欢阅读历史书籍的,如此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要历史做什么?给他们灌输一些黑白颠倒的历史资料,让他们认为类似岳飞文天祥的都是恶人,是碌碌之辈,而作奸犯科的都是好人?没有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认知,失去了历史。
天喜的父亲今年依旧是买了一个猪头,天喜照顾着姥姥睡下了,便烧水准备忙年,虽说是忙年,天喜的唯一作用便是打打下手而已。
“喜儿?”小胖呲着牙笑嘻嘻的找他。
天喜他爹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下,天喜便跟着小胖出去了。
街上的娃娃零零散散的放着鞭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项专属天喜他们的寒假娱乐项目成了曾经了,天喜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十几块钱外,只有一块糖。
“喜儿,你知道我喊你出来干啥吗?”小胖问道。
“干啥?我没鞭炮哈,你买了吗?”天喜无趣的说道。
“放个屁的炮仗,喜儿,”小胖看着天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见到毛静了。”
“啥?几个意思?!”天喜着实被惊了一跳。
小胖伸出手来,做了按捺的动作,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OK?”
“你说!”天喜很是认真的说道。
“起初,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我以为我看错了,但我跟着瞧了瞧,没错。”小胖说道。
“说重点!”天喜的手有点微微颤抖着,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见到我了,她家昨天下午搬离这座城市了,我俩说了一会儿话,”小胖看着天喜,嘴角抖了抖,说道:“她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啥意思?!啥叫不想见我?”天喜声音颤抖着,但还是压住了力度。
“具体的,我不知道,她已经不住在这座城市了,跟她家里人一起,搬走了。”小胖说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天喜说道:“原本她是谁也不想见的,因为她的确是病的不轻,而且那封信也是她写的,信的内容除了生死,都是真的,她的生命余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她不想见到咱们的任何人,她打小就好胜,咱们都清楚这点,她的确是喜欢跟你在一起,至于别的我没法说了。”
“啥叫没法说了?”天喜瞪着小胖,厉声问道:“为啥她不见我?!难不成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没了?”
“喜儿!”小胖说道:“你跟我不一样,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你俩不一样,你别忘了,你俩可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能一样吗?”
“娃娃亲,娃娃亲,那时候定这个东西不就是为了好养活吗?!难不成还非得长大了一起结婚不成?!都是老一辈的说辞,咋就当真了呢?!新社会啊!”天喜说道。
“喜儿,”小胖看着天喜,嘴角一压,说道:“或许你觉得是为了好养活,是老辈的封建迷信,是旧社会的思想残留,但,”他看着天喜,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