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誓言的效果简直令人惊艳。
严横在得知卡戎还活着的时候的确有些担心，但现在来复盘，还是陆杳杳的处理方式更加稳妥。
若是在保证不会泄密的前提下，卡戎他们还是活着更有价值。
当时的情况，就算卡戎一行人死后严家能将主要责任推到第一星盗团的头上，但也免不了一个失职罪。
金乌系的事情一旦闹大，对陆杳杳和严家更没好处。
杀掉卡戎几人来保密只能说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这些隐患都不复存在。
“不管是为了帝国与联邦的重大合作，还是为了平衡形势，眼下的结果是最好的。”
严横没有吝啬言辞，非常认真地夸奖了陆杳杳一通。
陆杳杳尽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心里多少有点得意。
“我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想除掉卡戎啊？他好歹是帝国战神，想杀他的人就不怕他死后没人抵御虫族吗？”
“还有，哥你刚才说的平衡形势又是什么意思？”
严横耐心一一解答。
“意思是，比起卡戎，帝国现任皇帝和他看好的继承人更像是残暴的野心家。”
“如果卡戎真的死了，帝国内部微弱的平衡会瞬间被打破，等他们将内部安稳住，很可能就会往外伸手。”
陆杳杳睁大了眼睛，合着帝国皇室人均疯批战斗狂魔？
她本来以为卡戎已经够疯够阴暗的了，没想到他居然是皇室家族里最热爱和平的人。
这个结果属实让人震惊。
不过……
陆杳杳很快抓住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想杀卡戎的人，是他亲爹？”
哪怕是兄弟相争她都能理解，毕竟历史故事里多了去了。
皇家生孩子养孩子其实就跟养蛊差不多，争斗厮杀过后留下那个最厉害的来继承皇位。
但亲爹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亲儿子下手多少有点儿没品。
权力角逐在帝王之家很正常，但卡戎的敌人应该是他的兄弟姐妹们，而不是正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帝王的格局不应该是稳坐钓鱼台吗？自己亲自下场撕逼是不是有点小家子气？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下场撕逼，至少也得等到卡戎有取他而代之的苗头之后吧？
有这种这种动不动就杀崽的帝王，帝国人民真的安心？
陆杳杳眉头皱成毛毛虫。
“他爹难道是传说中的偏心眼？所以要给他看好的后代铺路？”
她好像听克丽丝说过，卡戎和玛卡里娅的母亲是皇帝所有老婆中最貌美的，怎么，貌美老婆掘他祖坟了？
“据我调查，真相不是这样。”
“卡戎和皇帝有仇。”
陆杳杳眼神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帝国对于异能的研究和开发远高于联邦，在联邦还在遵守自然遗传规律的时候，帝国已经正式建立了外力觉醒异能的实验室。”
陆杳杳：“所以卡戎也是实验室产物？”
严横修正了一下陆杳杳话语中的歧义。
“他并不是实验室产物，但他的异能很有可能是实验室产物。”
“帝国的异能实验室是绝密机构，我们能渗透的深度有限，只能得到一点表面上的消息。”
“那怪不得……”
陆杳杳喃喃道。
“我之前一直觉得卡戎的精神力问题有点奇怪，如果他有过这样的遭遇，那倒是能说通。”
陆杳杳说完，灌了一大口柠檬水，抬眼看看严横，又低下头，然后又忍不住抬眼瞅瞅。
严横：……
这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
“还有什么问题？”
“嗯……我觉得我好像知道卡戎总是针对你的原因了。”
大约是嫉妒？
估计古地球事件之后会更加嫉妒。
严横的异能失控问题和卡戎的精神力问题相比，显然严横的更加严重一些。
但严横拥有太多卡戎没有的东西。
难以企及的天赋等级，全民爱戴，绝对的威信……以及家人永不放弃和改变的爱。
陆杳杳并没有挑明这点，将话题重新转移了回去。
“卡戎想手刃亲爹报仇？还是他爹有被迫害妄想症？如果卡戎的异能真的只是人工产物，那么严格来说，他只是个失败品。”
“难道帝国已经有了更好的‘作品’？”
严横看向陆杳杳的眼神带着赞赏。
“我也这么怀疑，但暂时还没有证据。”
皇帝再怎么担心被报仇，也不能真对“战神”下杀手，虫族虎视眈眈，帝国需要优秀的将领。
有替代品出现那就不一定了。
陆杳杳只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再受重创。
“不想他了，能逃出一命也算他走运。”
陆杳杳果断摆烂，拒绝继续思考。
严横点点头，转而问起陆杳杳的修为实力。
陆杳杳同意之后，找阿加托预约了秘密天赋检查，以及约好时间见面商量如何一起糊弄特殊科。
陆杳杳看严横几乎事无巨细地为自己操心，突然想到了什么，状似无意地开口。
“对了哥，我的衣服是谁给换的？谁帮我洗了澡还剪了头发？”
她刚才用金属勺子的反光看了一下，新发型还挺清爽可爱的。
她很满意。
严横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耳朵有点红。
“嗯，雇了一位当地居民，放心，是个常年照顾小孩子的专业保姆。”
陆杳杳说不上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只是仔细盯着严横细微的表情。
严横的表情自然得无懈可击，不过……她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严横通红的耳根。
她伸出手指敲了敲杯子，神色有些不安。
“我身上被雷劈得全是伤口，没把人吓坏吧？”
严横下意识接话：“没有伤口。”
这不假思索的速度……陆杳杳的眼睛一点一点眯起来。
严横：……
他捏紧了手指来缓解瞬间爆发的慌乱，几个呼吸过后重新镇定下来，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再开口，嗓音有些干涩：“我可以解释。”
陆杳杳笑眯眯地看着他：“请讲。”
“那种情况不好将你交给陌生人照顾，也不能放任你就那么休息。”
“你不用觉得尴尬，我蒙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陆杳杳脱口而出：“那你在不好意思什么？”
“哥你的耳朵都红了耶。”
严横：……
严横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