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准备进京

趴在小木盆里，宝珠由着二伯娘和娘亲替自己洗澡，一双小腿不停地在水里摆动。宝珠出生在寒冬，家里人担心把她冻坏了，一直不肯给她洗澡，平日里顶多用温热的棉布给她擦擦身子，这可憋坏了身为美人鱼的宝珠。

小章佳氏和金佳氏难得见宝珠如此开心，不停逗着她玩儿。可逗着逗着，两人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妯娌二人都不是第一次给小孩子洗澡，可宝珠的情况实在是太怪异了。宝珠的哥哥们泡在水里时，那两条小短腿都是跟青蛙游水一样上下蹬踹，而宝珠的两条腿却是紧紧地合拢着，并且是扭着腰上下左右摆动，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双腿在水里发着淡淡的光晕！

怪异得让人觉得诡异，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鱼在游水！

妯娌两人想到圣上那道怪异的圣旨，心里咯噔一下，彼此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恐。

两人也没心思逗弄孩子了，麻溜地给宝珠收拾干净，急急忙忙地往公爹的书房赶去。

墨县令等人听闻宝珠的异常，心里均是七上八下的。

突然，墨县令想到宝珠出生那日堪称诡异的天象，悠悠地叹了口气：“老二家的，你不是想跟着宝珠进宫嘛，这事儿不用再商量了，就你了！”

小章佳氏赶忙点点头，说道：“是，阿玛放心，儿媳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出宝珠的异常，再说宝珠平时跟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只是在洗澡的时候有些异于常人。”

墨县令满意地摸了摸胡须：“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皇上既然下旨让跟四阿哥同日同时出生的女婴进宫，那就不会是坏事儿，说不定咱们家宝珠还是个有造化的呢。”实在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无法不让人想多，而他这个大孙女儿还真有些奇异之处。

大伯墨承祖对此有些不太赞同，但也只能往好里想，想到今日收到的密报，说道：“阿玛，今个清水县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婴都已经集合完毕，就是奶嬷嬷有些不够，而且今早儿子收到关于一个女婴的密报，该女婴名叫花落花，她能凭空拿出物品来。”那女婴的长相虽说不能跟侄女儿宝珠相提并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俊俏。

墨县令说不清心里是喜还是忧，毕竟比起自家孙女儿那女婴似乎更加特别：“你把这事儿报给魏公公。”

“是。”

墨县令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复又吩咐道：“夫人你带着老大家的多照顾一下那些女婴，尽量让更多的女婴存活下来。”不管皇上目的何在，女婴越多便会多出更多的可能。

“老爷放心，妾身心里有数。”章佳氏是个聪慧的，墨县令一张嘴她就猜到了他的目的，无非是活得越多孙女越安全。

墨县令怎么也没想到，晚间一家人去看小孙女的时候，又被小孙女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人聚在一起谈论那名能凭空取物的女婴花落花，花落花不仅出自商户，还是汉女，总之，大家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对方万万比不上自家宝珠。

倒是宝珠听到凭空取物，心中一动，她前世的那片海域如今正在自己的内丹里安家落户。记得额娘前几日说起家里的那株人参就剩几片了，海域中的小岛上可是有不少数千年的人参，这么想着，宝珠随手就拽出来了三株三千多年的人参。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千年人参，一家人全都傻眼了。

好在墨县令到底是个老狐狸，经的事儿比较多，赶忙让大儿子将人参收好。

宝珠见大家收得开心，小手一挥，襁褓外又出现了一堆珍珠，颗颗颗粒饱满，一看就是极品。

这下墨县令也稳不住了，跟小孙女打商量道：“乖孙女，咱们别往外拿了，这些就够了。”

作为乖宝宝，宝珠表示不拿就不拿。

众人见宝珠果真不再往外拿东西，纷纷夸赞宝珠聪慧，乐得宝珠两眼弯弯。

章佳氏看着二儿媳嘱咐道：“兰兰，你到了宫里一定要不错眼地看着宝珠，咱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就好。”

小章佳氏顺从地点点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目了然，都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自是盼着侄女儿好的。

墨承祖觉得侄女就是个小人精，小小年纪就知道好歹，不然也不会只在他们面前往外拿东西：“阿玛，咱们带着这么多女婴进京，至少也要花费两、三个月，不如把这些东西沿途分散开卖了，卖的银子让二弟妹带进宫。”

家里原本也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可皇宫那是什么地方，一个鸡子都要二两银子的地儿，五百两连个水漂都打不响。宝珠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也算是解了墨家的燃眉之急。

墨县令想到另一个女婴花落花总是有些不太放心，嘱咐道：“这事儿让老三去办，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走漏了消息。”

“阿玛尽管放心，儿子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事关自家闺女墨承志觉得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管众人心里是何想法，启程的日子照旧来临了。此次符合条件的女婴正好有三十九个，其中六个体弱的女婴甚至没熬过启程上京便夭折了。一路上，小心又小心，等到京城时，又夭折了十多个女婴，真正活着进入皇宫的女婴堪堪十六个。

值得庆幸的是，宝珠这一路上被小章佳氏照顾得极好，一次都没有生过病。六个多月的宝珠有着巴掌大的小脸，虽然因着脸上的婴儿肥显得圆嘟嘟的，但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姝丽却不显得咄咄逼人，端的是让人喜爱。

想到早早离世的夫君，小章佳氏看着宝珠的眼神越发温柔，夫君生前就想要一个娇娇软软的小闺女儿，可惜一直到夫君因病去世，她都不曾满足夫君的愿望……

墨家算是标准的阳盛阴衰，不管是小章佳氏自己还是两个妯娌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却自始至终没见到娇俏的小女娃，宝珠的出生可说墨家老老少少都欢喜不已。

“母”女两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本就稀罕女娃娃的小章佳氏倒真得拿宝珠当亲闺女疼，处处为宝珠谋划。

宝珠当初拿出来的东西家里只留了一颗人参备用，其他的全卖出去了，一共卖了四千多两银子，最后小章佳氏拿着三千多两银子成功进宫，家里剩下的银子甚至够在京城买个小院，这倒是让生活拮据的墨府经济压力大为减小。

襁褓中眯着眼睛的宝珠朝着皇宫看了一眼，对于这座让祖父他们感到畏惧的宫殿，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觉，单论建筑的豪华程度完全不能跟她的水晶宫殿相媲美，真不知道祖父他们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