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文莘随赵绍羽离开以后,杜玄就下密令给文书阳的副将——谭磊,并在密令中要求灭掉文家。随着密令送达的,还有一封赵绍羽的手谕,上面写明,是文莘在蒲国欲刺皇帝,特下令,诛文府全族。同时,他让魔翼人通知他们的女王湫,带着一部分魔翼人,来华都居住,并书信通知了赵绍羽,南海泽浪岛翼人族的女王前往皇宫投奔楚基国。
当谭磊手持赵绍羽的手谕宣读的时候,王夫人一脸茫然,文兆坤却早有预料。
王夫人问他:“老爷,莘儿不是和陛下在一起吗?陛下那么爱她,这没理由啊。”
“陛下的手谕,详详细细地说明了,文莘刺杀他。”文丞相无奈地笑了笑。
“这不可能,莘儿怎么会刺杀皇上?”王夫人一脸不信。
“我也不信,想必是他们在宫里得罪了什么人吧。”
“谁那么有权势,能让皇帝下这个荒唐的御令?对了,是杜……”
王夫人话未说完,丞相立马捂住了她的嘴,急切地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人。”说完,他松开了手。
这时,一个皇家侍卫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盘,盘子中间放着两个玉杯,侍卫将木盘放在桌上,谭磊抬手示意退下。
王夫人看见,一屁股坐在的地上,文丞相赶紧将她扶起。
“丞相。”谭磊单膝跪下。
“将军起来吧。”文丞相笑了笑,躬身扶起谭磊。
“他们还好吧?”文兆坤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文书阳和文莘。
谭磊明白,目前文莘是不会有事的,他来之前,已经见过文书阳,文书阳执意乔装侍卫跟随他来到文府。
谭磊点点头,转身到门口,举起手一挥,一个带着面具的皇家侍卫走了过来,恭敬地对谭磊鞠躬。
他走进来,揭开面具,果然正是文书阳。王夫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已经猜到,和宫里那场大火,脱不了干系吧?”文兆坤走了过来,拍了拍文书阳的背。
“父亲!”
“孩子,我们都斗不过他们的,我担心的,就是怕你冲动,知晓手谕的事情反而自投罗网,让他们抓了把柄治你死罪,你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文兆坤看了看身边的王氏,又继续说:“我和你母亲,什么都不怕,不想拖累你们,孩子,为父只交代你一件事。”
“父亲,您说。”文书阳早已哭成泪人。
“去银河水境,去请求天帝,只有神明能帮助我们,杜玄绝非善类,而且他背后还有很强的力量,我怀疑和魔族有关,你一定要逃出去。”
“父亲、母亲,那你们呢,没有办法了吗?”
“我族世代为相,只要朝不亡,我族永远不会背弃,哪怕一死,我也要守住祖先们对皇族许下的誓言,朝不灭,臣永随。”
“时间不多了,文将军,你快走吧。”谭磊看了看窗外,转身对文书阳说。
“书阳。”一旁的王夫人轻轻喊了喊他。
“娘。”文书阳走了过去。
只见王夫人取下耳环,还有手上的金镯。对文书阳说:“这镯子,是我出嫁时,我母亲给我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可惜我这辈子,等不到你大婚的那天了,就让这镯子,替我祝福你和你未来的妻。还有这耳环,你父亲当年送我的,莘儿小时候说这耳环好看,她特别喜欢,你要是见到她,记得给她。”想起文莘,王夫人眼泪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走吧,孩子。天色已晚,趁着夜色,快去吧。”文兆坤转过身,流下了眼泪。
“大哥,快走吧。”谭磊催促道。
文书阳双膝跪地,重重地向二老磕了三个头,转身走了出去。
谭磊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窗外燃起了篝火。文兆坤和王夫人坐在堂屋。
两人喝下了毒酒,文兆坤对夫人说:“夫人,谢谢你,二十多年了,一直将书阳视为己出,我欠你的太多了。”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对他的生母,其实也一直心存愧疚,今天将金镯给他,我心里也释然了,兆坤,我很高兴,活着身为你的妻子,死了也能与你同葬。”
不一会儿,文兆坤腹痛难忍,痛苦地在地上抽搐,不久便没了动静,王夫人却只觉得昏沉,晕了过去。
听见房内有动静,谭磊带着四个侍卫走了进来,他们探了探二老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谭磊下令将两人放塌上,明天白天再来收拾。
结果五个人刚一走出房门,只见杜玄正站在院子中央,身后站着几个恐怖至极的魔族。魔族冲了上来,将谭磊的侍卫全部杀死。
谭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很久,并没有受到伤害,谭磊睁开眼,只看见杜玄正现在眼前,对他笑了笑就转身向王夫人的房间走去。
谭磊望着四周的尸体,他明白,杜玄是为了让他好好跟赵绍羽禀报,自己也有家人,有妻儿。他一时尽然不知道是该感谢杜玄还是恨杜玄了。
这时,王夫人醒来,他爬到丈夫的身边,痛苦地喊着丈夫的名字。
杜玄化作赵绍羽的模样,手持一把橡木弓,这正是当年文兆坤送给赵绍羽的橡木弓,杜玄在赵绍羽的寝宫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一脚踢开房门,王夫人顺着响声望去,只看见“赵绍羽”手持橡木弓,一箭射中了她的喉咙。
“果然没死,看来还是信不过他们。”“赵绍羽”说完,走出堂屋,将手中的橡木弓,随手丢进了一旁的花坛中,王夫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赵绍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重重地倒在地上。
此时的湫,已经拿到了杜玄的密令,她想到马上可以看到自己心仪的梵尘,心中欢喜,她精心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滔走了进来,他望着眼前心爱的女王,问:“听说你要离开了?”
“杜玄让我去华都帮他。”湫回答。
“为什么你没通知我。”滔有些不满。
“你要是走了,这里谁来管。”湫反而说。
“我只要一天看不到你,我就会疯掉。”滔依依不舍地说。
“哦?”湫微笑着站起身,扭着纤细的腰肢来到滔的身边,轻轻摸了摸滔的胸口,说:“要我带你走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滔激动地问。
“以后,就做我的狗,只管好好在我身边呆着,别老在我身上花心思。”湫说完,妩媚一笑,转身坐到椅子上,看着滔。
滔犹豫了,自己好不容易坐上现在的位置,如今却要放弃这些。
“怎么?舍不得了?”湫看得出来,滔在犹豫。
“我愿意。”
湫满意地笑了。随后找来了滔的手下漯,看着漯接管了整个泽浪岛,滔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