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该来的人都来了。
北阴魔君跪拜在地上,对上弦月与穷奇行了个大礼。
“拜见圣主大人!参见魔尊大人!”陌壹说。
陌瑶也跟着自己的父亲跪在了地上:“陌瑶拜见圣主大人!参见舅舅。”
上弦月对陌瑶相视一笑,招呼她:“快快请起,今日是陌瑶的生辰,所以本圣主特意来叨扰北阴魔君了,还请魔君不要介怀。”
穷奇也接着道:“北阴魔君客气了,请起。我们俩之间没必要拜来拜去的,怎么说本尊也算是陌瑶的舅舅,按这个辈分来算,你与本尊算是兄弟。”
陌壹站了起来,对穷奇说:“君臣有别,该拜见的,还是得拜见。这是礼数,我总要给自己的女儿做样子。”
陌瑶在旁边吐了吐舌头,然后站起身来跑到了上弦月身边,突然对青音说:“青音上仙,借你的圣主大人用一用,我很快就会还回来的!”
说完,便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就拉着上弦月跑远了,上弦月一脸无措的看着穷奇,穷奇也是一脸的无措。青音嘴巴微张,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比起了嘴什么也没有说。
陌瑶带着上弦月在偌大的宫殿里穿梭,最终她们来到了一片开满着曼陀罗花的花林。
在那曼陀罗花林里,有一处空地,空地上是被人精心养护的小草。陌瑶拉着上弦月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然后从一块石头旁拿出了事先藏好的‘弦月笑’。
“给!圣主大人!”陌瑶十分豪迈地将手里的酒递给上弦月,上弦月自然而然也接了过来。就在上弦月纠结要不要把酒喝掉的时候,陌瑶一把夺过上弦月手里的酒将它打开,重新递给了她。上弦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尝了一口。一下子,上弦月便喜欢上了这种酒。
是甜甜的味道,像是在吃蜜糖一样!上弦月惊喜的表情已经出现在了脸上,陌瑶也打开了自己手里的‘弦月笑’,饮了一口。
“圣主大人,您有喜欢的人吗?”陌瑶突然问道。
上弦月一脸的问号,她说:“我以为你把我拉出来有什么大事呢?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所以有吗?”陌瑶仍然继续问。
上弦月举起酒,仰天长饮了一口,把口里的酒尽数吞下后,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未曾。”
陌瑶仔细的观察的上弦月细微的表情,发现圣主大人有些犹豫,换了一种问法:“那圣主大人,被人喜欢过吗?”
上弦月一听,笑了,说:“那是自然,这四海八荒之中,有几个人是不喜欢我的?你看,连圣剑都宠着我,谁又敢不喜欢我?”
陌瑶赶紧打断上弦月的话:“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爱。”
上弦月一下愣住了,她在脑子里疯狂寻找着符合陌瑶说的那种爱,谁对自己曾经有过。一下子,脑海里浮现了白泽那张温柔的脸,仿佛正在温柔的唤她的名字。可是下一秒,上弦月便摇摇头自嘲的说:“爱?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在我这样的人身上出现,暴敛天物,随心所欲,天天喊打喊杀。要爱,应该爱那种文文弱弱,乖巧听话的女子。本圣主可承担不起任何人的爱意,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爱我。”
陌瑶皱了皱眉头,听上弦月这语气似乎有些怨气,更像是在赌气时说的气话。陌瑶说:“听起来好像是有人惹圣主大人生气了,不会是舅舅吧!”
“怎么可能是穷奇!穷奇那么好,不仅给我酿酒,还给我送了紫藤花。如果穷奇能惹我生气,那么天下间就没有人比他更好的人了!”上弦月说。
一提到自己的舅舅,陌瑶好像突然想起把上弦月拉出来的正事了,她急忙的问:“那这么说的话,圣主大人对舅舅的看法还是不错的!”
“对,不错。你舅舅是魔界至尊,又是圣殿的主事神君弦曦,我要是能抱大腿,我第一个就抱你舅舅的。”上弦月说完,不忘喝一口酒。
“那这么说,圣主大人是喜欢舅舅的!那你什么时候和舅舅就成婚呀!魔后的待遇也是十分好的,不比天后的待遇差!”陌瑶童言无忌。
上弦月一口老酒喷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咳了一会儿,对陌瑶说:“小公主,我同你一样,也才三万岁而已,若是按照生辰来算,我还未到真正的三万岁,还未到出阁的年纪啊。而且这魔后也不一定就是我呀,这魔族美女这么多。”
“就算魔族美女再多,又能怎样,我舅舅可是只喜欢圣主大人一个的!”陌瑶说。
上弦月接着问:“你怎么那么肯定?你舅舅就是喜欢我一个人的?万一他喜欢的是别人呢?”
陌瑶不急不缓的解释:“这件事情除了我知道,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是舅舅一手带大的,所以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舅舅和神界的人有过过节,所以他异常痛恨神界的人。但是唯独对圣主大人不一样,舅舅特地为你酿酒,因为你送去紫藤花,这么多年来,舅舅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我从小便受舅舅的宠爱,魔界都是知道的。可是舅舅从来没有为我剥过青提的皮,也从来没有肆无忌惮的做过舅舅的魔尊之椅。”
上弦月不以为然的说:“就是因为这些,所以你便断定穷奇喜欢我?只是因为剥了青提的皮?那按你这么说,圣剑才是最爱我的。圣剑不止为我剥过青提的皮,还为我剥过橘子的皮,包括石榴的籽儿它都能挑出来。不仅如此,我还用它削苹果,把它当成晾衣杆。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凡是能说出名字的,能描述出来的,只要我睡一觉,第二天便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按你刚刚那种说法的话,等我到了出阁的年纪,应该嫁给圣剑。陌瑶不是喜欢槊古战神么?槊古战神可从来没有为陌瑶做过任何事情,可你就是喜欢他,所以说,相爱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
“对啊,相爱这种东西是要看缘分的,谁又能说的懂呢?”陌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那圣主大人未曾对人心动过吗?”
“未曾。”
“那连好感都没有吗?我听圣主大人刚刚的语气,明显就是有些赌气的。”
“哎,说来话长了……”
上弦月,将自己假扮成花神之女的事情慢慢的讲给陌瑶听。上弦月将自己接近白泽仪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陌瑶公主。
而白泽宫内,白泽正在指导谢安辞剑法。离雀坐在一旁,打趣地问白泽:“几日不见小殿下,白泽神君似乎有些消瘦啊,不知是不是太过思念小殿下导致的。也不知泽月小殿下这几日干什么去了,一年连七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不会是在花界又找到新欢了吧?”
白泽不语,一道冷冷的眼神望过去。离雀吓得突然站了起来,赶忙换了语态:“好了,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泽月小殿下也不可能另寻新欢,她那么依赖白泽神君,怎么可能转头去找别人。定是在花界贪玩,忘了回来的时间。”
“本君今日去花界结界处等她。”白泽道。
“不是吧,白泽你认真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就算你今天去结界那里等泽月小殿下,可万一她今天不出来呢?”离雀赶忙劝道。
白泽沉默片刻:“那便一直等。”
说完,白泽化作一道白金色的神华离开了。
望着离去的白泽,离雀叹了一口气。谢安辞也停下了手里的剑式,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师傅。本想说什么,可后来什么都没有说,又继续练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