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第二天,上弦月病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发起了高烧。因为泽月一向起来的较迟,白泽也没有去催。
上弦月在床上挣扎,翻来覆去的难受,总觉得很冷。
上弦月虚弱的问圣剑:“圣剑,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趁早选好下一任圣剑之主,一定要选一个温柔大方的,千万不要再找我这种,只会给你闯祸……”
上弦月的话,说得好像在交代自己的临终遗嘱似的。
圣剑无奈的道出了真相:“小弦月只是昨天吃了还没有烤熟的鱼,加上昨晚睡得又迟,感染了风寒。多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我可是神仙呀,我怎么会得风寒呢?”上弦月虚弱的问。
“可是小弦月还未辟谷,生病是在常理之中的。”圣剑答。
“那我在圣殿的时候,怎么没有生过病。”上弦月问。
“因为之前每一次生病,都是我替小弦月承受的。所以小弦月是感受不到痛苦的,如今还是要让小弦月自己感受病痛。这样才会好好的爱惜自己,不糟践自己的身体。”圣剑的语气好像有一点生气。
上弦月没有力气的缩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说:“你是在气昨天我在那吃鱼吗?”
“没有,明明不能吃,还非要硬着头皮吃。”圣剑嘴里说的没有生气,可语气上却暴露了。
上弦月在被子里轻声哭嚷了起来:“圣剑,我难受……”
圣剑最终还是心软了,柔声哄道:“罢了,这次我替小弦月承受着,但是小弦月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我不可以再吃那些不能吃的食物。小弦月要听话,小弦月一向很乖巧的。”
“谢谢圣剑,我就知道圣剑是对我最好的了。我最喜欢圣剑了,要圣剑抱。”上弦月虽然退了烧,没了痛苦,但是身体虚弱是真的。
毕竟昨天吐完了之后,滴水未进。因为昨天真的是什么都不想再吃了,然后又和白泽胡闹了一番。自然早就没了力气……
“抱抱。”
圣剑贴着上弦月的脸,看着上弦月又昏沉沉的睡去。无奈且心疼的道:“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圣剑身为审判之剑,从来不会对任何事物保留感情,但对自己的主人上弦月是例外。
白泽来叫泽月的时候发现泽月还在睡着,一想到昨天夜里泽月拉着自己,非要听自己过去的事迹。睡得晚了些,没有醒过来也很正常。
白泽轻轻地帮泽月掖了掖被角,却突然看到泽月手腕处的手链。
是精致而又小巧的月牙型的宝石,在那月牙宝石中刻有“泽”字。原来是泽月的名字,白泽将泽月的手放好,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白泽刚离开,泽月手腕上的手链上的月牙形宝石中的“泽”字,慢慢变化成“上弦”。
合虚山中容之国国主司幽求见白泽战神。这位国主可是与天族的天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天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权力的争夺中被贬去合虚,没想到竟在那荒山之中建立了自己的国度。
这位司幽可是一位明主,做事雷厉风行,从拖拖拉拉,管理国家也有自己的一套。当年所有人都看好,他是下一位天帝,可谁曾想造化弄人……
白泽接见了这位中容国帝君。问清缘由,原来是想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拜入白泽门下,成为白泽的弟子。
这一来,白泽本就是四海八荒中没有徒弟的战神。
这二来,之前泽月小殿下在试剑赛中并没有过人的天资,也就无法继承白泽的剑术与法术。
“白泽神君,我们过去也算是至交好友。阿樱的事,本君也感到很惋惜,如果当年本君可以快一步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那么好又温柔的女孩,就那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这么多年,本君也调查过。可是她消失的太干净了,就算是被人刻意藏起来,也会留有蛛丝马迹。”司幽帝君说。
白泽沉下了眸子,这四海八荒中还能记起九樱的,应该也只有眼前这位司幽帝君了。
白泽波澜不惊的开口:“九樱之事,帝君也尽力了。依照阿樱的性格脾气,怎么可能舍得帝君的生气。”
“是啊,阿樱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恨只恨我没有早点认识她,将她先藏起来,就不会受到那些伤害了。”司幽眼里都是惋惜。
白泽怎么可能不心痛,眸子里全都是遗憾之色。白泽痛苦的倒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过去之事,不可不忆,不可再议。”
司幽知道自己碰到了白泽内心最痛苦的地方。急忙转移话题:“不过本君最近倒是听闻白泽战神新得了一位小殿下,甚是得白泽战神的喜爱。因试剑赛没去,也没有与小殿下见过面。不知道是怎样的小殿下,能走进白泽的心。”
白泽笑了笑,同时也无奈的说道:“是花界的花神之女,名唤泽月。”
“听说那位小殿下无法无天,当着四海八荒的面直接扑进了白泽的怀里。”司幽打趣道。
白泽只好说:“确实是被本君惯的有些娇纵了,可小泽月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心思,天天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
“不知今日本君可有幸一见泽月小殿下?”司幽问,他是真的想一睹能让白泽心动的泽月是何容颜。
“那今日怕是不巧了,小泽月现在还在睡着。”白泽的语气都是宠溺。
司幽心里无语,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在睡?白泽不是向来不喜欢懒散之人的吗?
而在后院处,离雀正和司幽的二子在聊天。
“你们的意思是,这次你们是来拜白泽为师的?”离雀说。
“正是。”司幽长子之青说。
见哥哥回答了问题,司幽的第二个二子就在旁边看着,随后说到:“此番来拜师学艺,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管是要历练我们还是需要做什么,还请仙君多多关照。”
“也不需要准备什么,就是你们这拜师礼,给的也太豪华了。”离雀目光投向了偏殿处。
这合虚山中容国带来的拜师礼,实在是太丰富了。离雀看了,都觉得不愧是一国之主准备的东西,一出手就非常的阔绰。
这倒是送来了不少奇珍异宝,到时候还是让两位小殿下先挑选。
“小小敬意,还望白泽神君能笑纳。也请离雀仙君替我们兄弟俩多美言几句。”之青说。
“这,这白泽收不收徒弟我倒不知道,但是如若你们两兄弟能够讨好泽月小殿下,白泽兴许会收了你们两位徒弟。”离雀说。
之木问:“就是在试剑赛上被思云上神重伤的那位小殿下吗?”
“正是泽月小殿下。”离雀答。
寝殿里的泽月悠悠转醒,这一觉睡醒,除了全身没力气外,没有任何的不适之处。
圣剑不愧是圣剑,厉害,真是厉害!
泽月不急不慢的下床梳洗打扮,不过今天令她好奇的是,白泽居然没有来叫醒她。就连雪柔都没有来,真是奇怪的一天。
泽月差不多也要打扮好了,这时候门被谢安辞推开了。
“今天怎么是安辞哥哥?白泽呢?”泽月往谢安辞的身后望去,却没有看到白泽的身影。
谢安辞答:“泽月小殿下,白泽神君现在有事正忙着,我怕小殿下饿着,就送一点粥过来了。小殿下先喝粥吧,喝完粥还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就是了。”
“雪柔呢?”泽月问。
“雪柔小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告诉我们要去做什么,只是说去去就回,到现在也没有回来的迹象。”谢安辞如实回答。
“今天真是奇怪,白泽居然没有来找我。不对,安辞哥哥有问题,白泽一向很重视我,什么事情都会往后推的,不可能因为忙就不来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安辞哥哥赶紧说?”泽月从谢安辞飘忽不定的眼神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泽月小殿下,你真的想多了,只是白泽神君的固有与白泽神君叙旧,所以耽搁了见小殿下的时辰。而且一早白泽神君就来看过小殿下,只是小殿下正在熟睡,白泽神君舍不得叫醒你罢了。”谢安辞边说边回避着泽月的眼神。
泽月一看就有鬼!泽月用威胁的口气说:“安辞哥哥你一说谎,眼神就不敢直视我,而且说的语气总是飘忽不定。安辞仙君向来光明磊落,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如果你还是瞒着我,那我就自己出去探个究竟!”
“别,小殿下。我说,我都说,但是小殿下听完,可千万不能生气!”谢安辞说。
“好,无论等会你说什么,本殿下都不会生气!”泽月承诺。
最终谢安辞抵不过泽月的威胁,还是将拜师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泽月。
泽月听完后,彻底连粥都吃不下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里堵得慌。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么难受?白泽要收徒弟,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然他的造诣将无法传承。可是为什么自己会难过?上弦月在心里想着。
“这不是我的情绪,我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为了他难过?我究竟是怎么了?”泽月自言自语,这可吓坏了在一旁谢安辞。
谢安辞急忙询问:“泽月小殿下,你怎么了?”
泽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可谢安辞怎么敢怠慢泽月小殿下,急忙去主殿找白泽神君了。
谢安辞走后,上弦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但都是零零散散的,根本看不清!脑海里永远回荡着一句话……
“你们神仙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会在乎凡人的感受!我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我在你们神仙的眼里,不过是一件玩物。”
那话绝望且无助,像是坠入了深渊最后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