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观音治水》

池子阁的八雅课程中,就属国画排第四位,国画课程就分为‘人物、山水、花鸟’等三种题材教程,构图技法分有两种,工笔和写意。

在池子阁的子字辈老师里,有三位子字辈老师是擅长国画的,子宣老师擅长花鸟画,他兼工带写,让花鸟形态逼真效果。子墨老师擅长山水画,他以水墨、没骨、浅绛三种技法来描述山水之境。子海老师擅长人物画,她兴作宗教人物为主,重彩工笔工整细致,她以起稿、钩线、分染底色、着色、罩色、提色六种步骤写意画法。然而子海老师最是神秘的人,只闻其名不见真人,因为在池子阁里,人人皆知的她作品常挂在展览馆上,却不知她是何许人物。如今,这次箫君安排子海老师出面,带教朝鲜学子学习人物国画的课程。

这天中午,箫君带着年仅十岁的马运良正去画榭的路上。

这时,马运良牵着箫君左手很好奇问道:“箫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儿?”箫君一边牵着他走一边回答道:“当然是去找你的顾姐姐了,她会教你国画的,而且,她画人物很厉害哦!你会喜欢的。”箫君很耐心介绍着,同时也没把顾柳儿另一个兼职的老师的身份透露给他听。子海是顾柳儿的字名,也是她在池子阁任教子字辈老师职位名号。

马运良很高兴回道:“真的吗?那样太好了,我就喜欢看看画画的东西。”箫君停下走步摸着他头发提醒说道:“嗯,到时,你要很认真学习啊!别闯出什么乱子来,不然,等我收拾你。”马运良听后很明白又询问道:“好吧!我知道了,箫哥哥,我学画画,那我的其他的同伴他们学什么呢?”马运良听疑惑的,自从来池子阁后,他的同伴们陆陆续续的被安排了课程,极少见面了,而他也全然不知他们学什么课程了。箫君解释说道:“他们各自都有安排了,比如,和你玩很好的朋友,佳琪她被安排学习花艺课。而另一个叫淑珍的女同学,她正在学习茶艺课呢,浩诚就跟着小弓老师在藏书楼里学习旋风之学。立祥就在子南老师那里学AI人工智能技术。听说他们很认真学习,成绩还不错,所以你要加油哦!”马运良知道自己同伴有了学习的目标和成绩优良,一下子就羡慕不已,他也好奇不明白问道:“箫哥哥,他们学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什么是花艺?茶艺?而且什么是旋风之学,AI人工智能技术又是什么呢?”他一堆疑问都提出来,让箫君摇摇头很无奈的边走边解释道:“小家伙,难得有好奇心想了解,那我就讲给你听好了,你可要记住了。花艺是一门用各种花枝的大小、色彩、环境需求、客观规律等互相调和达到插花目的。茶艺是一门选茶、捋茶、烹茶、泽水、品茶等操作流程的饮茶活动。旋风之学是一本记载游历过程和磨炼成长的史册。AI人工智能技术嘛!就是超出人类有思维的机器人系统工程……..。”箫君和马运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然来到画榭,画榭是由两座四面临水的长廊连接而成的画榭。在两座画榭的长廊中,摆着十几张的画台,这就是学子上课的地方。

这时,画榭已无学子上课,看来顾柳儿早已恭候多时了,她正在研磨忙碌中,而箫君和马运良就看到,画榭走廊中的其中有一案台上,早已准备文房四宝和绘画的题材。此时,廊道的屋檐悬梁上挂满很多人物画卷,每副的作品尺寸一米二长,其中释迦摩尼佛、弥勒佛、和尚尼姑、抱子观音画像栩栩如生、工笔细致、形态生动的画卷最为显眼。

箫君很开心喊道:“柳儿,我来了。咦!你还在忙呀,啧啧,柳儿,你的作品堪称神来之笔啊!晚生佩服。”箫君嬉皮笑脸伏在顾柳儿案台上,嘴吃了蜂蜜似的,甜滋滋夸赞着。

顾柳儿头也不抬一下就冷冷回应一句道:“嗯。”她当然知道了箫君来的目的了,只是她绘画时,是很认真完成的,不想被太多打扰。

箫君又继续笑嘻嘻说道:“柳儿,我把运良带来了,过两天,你就带这小子去焦坑村里学一学。”箫君见她低头很认真弄笔墨不吭声的样子,于是,他从案台起身来对着马运良大声喊道:“小子,你愣住那里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叫顾老师。”从进画榭开始的马运良早就被眼前的画像作品给吸引住了,他眼睛直勾勾望着这些画里的人物。他回过神后,立刻跑过去大声喊道:“哦,顾老师,你好,我是马运良,以后请顾老师多多指教。”马运良弯下身子很恭敬地说,让顾柳儿不得不停手中的几只绘画笔,她走到马运良面前打量着,她点头说道:“嗯,不错,有一双木型巧手,就是不知道你头脑灵不灵动些。”马运良也同时打量着顾柳儿,看到顾柳儿淡妆浓抹身穿白衣裙,举止端庄优雅,一头素发起显得秀外慧中女子。听到她如此评价自己,就立刻回道:“顾老师,我做事当然灵活了,看到这么多人物画像,各个都是慈眉善目,又有惟妙惟俏很传神的样子,这些定是你作品对吧。”马运良很自信说道,此话一出,这让坐在椅子上的箫君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臭小子,拍马屁功夫学精髓了。”让马运良摸着脑袋瓜子傻笑看着,不知如何回应箫君。而顾柳儿很严肃阻止箫君,并且用驱赶的语气说道:“阿君,我在上课了,阁内的事务,你都处理完了?”顾柳儿深知箫君每日忙于池子阁事务,能花点闲情呆在这里,是因为他担心自己身体吃不消。毕竟焦坑村下个月就要观音水利图图纸来建工,而顾柳儿深知这项工程是关乎焦坑村村民水源问题及生命安全问题,所以她慎重之重。

箫君起身来到顾柳儿面前拉着她双手说道:“阁内事务,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啦!至于你,我比较担心,焦坑村那边要你画一副《观音水利工程图》。我看你这几天为了这一副什么水利图让自己晚睡晚归,你吃也吃不多,你都瘦了,我心疼啊。要不,我来帮你起稿?好不好?柳儿,好不好嘛?”箫君思考一会儿,就把头靠在顾柳儿右肩膀上摇一摇她身体,开始撒娇起来,这让旁边的马运良大破眼睛给吓惊呆了。

箫君天生驻颜,有着很稚嫩的脸庞,像极十八样子,一点不像三十岁男人,他撒起娇来,顾柳儿还真是无可奈何说道:“别,你先别掺和了,我现在确实没头绪,但我会想办法的,阿君,我要给运良上课了。”

箫君看出顾柳儿百折不挠又无比倔强的样子,很是心疼说道:“好吧!那你先保重好身体,有什么困难的,就来找我,我帮你解决。”书法绘画对箫君来说,太平常事情了,这种水利工程图当然是难不倒他的,只是顾柳儿不愿他出面帮忙,这让箫君在旁望穿秋水样子。

箫君离开后,顾柳儿就让马运良熟悉画榭环境和认识一下每副画卷人物特别之处。

马运良就开口问道:“顾老师,这个画像很特别啊!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女人面貌很慈祥,露出很亲切的神情,看起来好美啊!这副画像是代表什么意思呢?”马运良的眼睛一直盯着抱子观音画像,但是又不知画里人物是谁。

顾柳儿被他这一问,就一下子来兴趣,她微笑解释道:“这副是抱子观音,在民间称为送子观音,意思是说,求生男,就便生有智慧男孩,求生女,便生有端庄女孩。而且这副画作,采用工笔白描,来,看仔细一点,我告诉你步骤流程。”

“哦,好的。”马运良立刻凑前去看。

顾柳儿挥了挥手,示意让马运良靠近画作,无非就是让他看明白一些。她一边说一边指着画里观音头部线条讲解道:“用细小毛笔,先从这里用浓墨勾头发、脖子的饰物,用淡墨勾脸的五官、手脚和衣物及小男孩的轮廓,再用淡墨分染发髻。这样,就把观音和小男孩给画出来了,继续用稍重分染发髻,淡朱磦少量加石绿分染面部,小男孩也是一样。”顾柳儿边说边在案台纸上,用毛笔调墨手法操作一遍。马运良睁大眼睛发出惊讶声音来:“哇!好神奇啊!”顾柳儿深知他好奇又好学的样子,忍不住继续说道:“下来操作更加神奇,你看,把淡墨分染眼睛和眉毛后,再用浓曙红分染小男孩肚兜和衣带,石绿分染观音手镯,赭石加藤黄平涂脖子上的首饰。记得,用淡墨分染发髻,可以分几次来染,不可一次染足了,要注意整体格局关系,外边的背景,可以加淡墨勾云。”顾柳儿一边调色一边告知马运良绘画要点。

马运良连忙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顾老师,那这里背景是用青色吗?”他指着画像里背景。

顾柳儿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不是完成是青色,而是调了些花青加三青渲染背景。”

马运良明白道:“哦,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好看颜色。那怎么调呢?”他很疑惑地问道,让顾柳儿十分满意,毕竟好学之人必有好问的道理。

顾柳儿拿出这两种颜色在马运良面前进行调试一下,她说明道:“淡花青可以渲染佛光一遍,以衬托观音的头部效果。”马运良很开心回道:“我知道了。”就这样,两小时后,马运良在顾柳儿这里大概学到如何绘画观音的特征。

第二天,顾柳儿就带着马运良去一趟焦坑村。

焦坑村是山青秀水的村镇,因为山上的矿石很多,所以,村委会和当地政府官员及外地商共同商量解决开矿石场,解决污染水源的办法,于是,有一天,刘村长就私下寻找箫君,希望箫君能提出一个解决水源污染办法来,因为,池子阁就在隔壁邻居,水源饮用少不了是经过焦坑村山里流下的泉水。结果箫君就给了刘村长一个定心丸似的,箫君说那就在焦坑村的江河上建立观音水利工程,把水库的水源引进观音中,起到观音治水效果。刘村长听后非常高兴,他开心就回去和他们几个商量,结果当地政府和外地商也同意用此办法解决水源。只是工程大,开支用钱地方当然也大了,于是,刘村长组织了村民募捐善款以及社会上善男善女的募捐善款,加上箫君的大哥箫君福向来很关注自己弟弟,也闻知此事,捐一笔善款,这让外地商们笑开了花。

顾柳儿带着马运良在焦坑村村口停留片刻,他们进村前都向伯公爷平辑礼三下后就进村了。

他们从焦坑村江河下游开始游看,看到江河边杂草丛生,种满了芭蕉树和麻竹,河中的铺满水葫芦,几只黑鸭在戏水玩闹着。他们走到江河上游,上游景象和下游一样的,但上游有个水库,水库的外表形状像极鱼尾巴,面值百亩地,水库下游是一字型水坝,水库上游分叉两条连接山上流下的泉水,水库的四处边缘都是田地。此时,水库中央的水已被抽干,用杩槎石块挡住山上水流,把山上水流另引通道到江河中。有几十个工人在水库底处挖淤泥,和修建池和落地基。马运良心中很愉悦问道:“顾老师,水库深度好深啊!他们在做什么?”马运良指着水库里的工人们。顾柳儿看几眼后,就开口答道:“嗯,水库深度有三十米,他们建沉淀池和过滤池,同时,为观音像打下地基。地基打好后,就连通地下管道,把污染的矿石水流入江河排到大海里。前两天,阿君,已经把库下设计水道图纸给他们了,黄师傅他们负责承建,接下来,我们就负责设计观音图纸就行了。”马运良一下子茅塞顿开了,他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老师您想好了怎么把观音设计出来呢?”

“嗯,目前,我有些头绪了。”顾柳儿蹲下身子,一边测量水库水位一边四处观望四面临山方向,她思考一会儿就继续说道:“我们要测量一下水位和流水方向感,毕竟四周都是种禾苗的稻田。假设观音站立在水库中央,她右手摆出莲花指的姿势伸出半空中,而她的左手向下姿势方向正是底座的莲花瓣船。双脚下的底座是一片莲花瓣船,莲花瓣船可以作为清水池,等水库水满时,地下水压上升会通过水锤泵加工,把水库的水通过管道进入沉淀池、过滤池。水再经过观音身体里是可以进入观音的左手指喷出清水池里。”顾柳儿说一堆虹吸原理让马运良一头雾水,就在马运良想开口问观音像多大面值时,突然,刘村长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刘村长在远处就看到顾柳儿他们在水库边探索,就很高心上前打招呼:“哈哈,顾先生,你总算来了,见到你真高兴。这是实习生吗?”刘村长很热情样子,让他们之间气氛暖和不少。“是的,刘村长,我们也很高兴见您。运良,这是刘村长。”顾柳儿也开始介绍自己学生了,弯腰的马运良很有礼貌喊道:“村长好。”这一声可把刘村长喊得心花怒放乐呵呵起来,他笑眯眯地夸赞道:“嗯,哈哈,不错,顾先生,你学生是后秀之才啊。”他看出马运良身上有着文人英姿气势。

顾柳儿就转移话题打断问道:“刘村长,黄师傅他们地基修建怎么样了?”刘村长停止笑容立刻严肃说:“水下两池、管道和地基已修完成,除了莲花瓣船还有尾部尚未完成之外,其他都完工。就等顾先生您的观音图纸了,这次我来,就是想问顾先生,观音图纸,您画出来了吗?”刘村长的心中难免很担心因画不出,请不到观音出来,就会延缓工程了,一旦延缓工程,就耽误开矿石污染水源的问题。加上村民们也很期待又很兴奋想要看水库中的观音治水石像。

“还没画出来,不过,我有头绪了,这次来水库就是测量水位等问题。等我回去了,今晚就可以动笔了,画完几张图纸后,我就上交,等他们敲定了图纸,黄师傅他们就可以承建了。”顾柳儿把手中的测量尺亮出来给刘村长瞧瞧。刘村长听后,就很高兴地大喊说道:“太好了,这个是好消息,我要跟大家伙说一下。顾先生,您们继续测量吧!我就不打扰您们了,我先下水库底了。”“好的,刘村长。”刘村长说完就跟顾柳儿他们打一声招呼就急忙忙走了。马运良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观摩学习也是一门学问。

两个星期后。

焦坑村的水库工人们收到观音图纸后,就开始动工了。

当他们看到这副观音画像时,就非常喜悦,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观音像。

一名男工人拿着观音画像站立着,而凑前看的是一名胖嘟嘟的黄师傅,他穿着工地装,他把两边裤脚折起膝盖,水鞋沾了很多淤泥。此时他站在莲花瓣船上,他左手拿着一个乌龟形状的紫砂茶壶时不时往嘴角灌茶,右手触摸几次观音画像后立刻说道:“哈哈,这个观音画的太栩栩如生了,少了一点庄严感,就像一名很俊俏的妙龄女子站立在水库中央整治水利,清除水杂,避免水源泛滥。不过,俺不懂诗啊!你们几个谁来念一念诗句?”黄师傅越看越很满意这个设计图,但黄师傅是个粗人,看不懂诗,更看不懂书法,观音画像上方写着一首七律诗和落着子海的印章,每个字体都是楷体,很娟秀流利工整。

这时,有一名很青年的工人就上前念道:“我来念吧!君来试水求真假,荜驾千途为见卿,一片心舟乘过旅,风帆会向那边行,江涛万涌难安静,福祸双施可计清?愿减东西还顺境,缘空此去路归平。”

这位青年工人念完后,让众人听到沉默不语。突然,黄师傅打破安静,他很疑惑问道:“哎呦!这诗讲啥?俺听不懂文绉绉的。”青年工人就解释说道:“这诗意思就是‘为见观音’。”这话让大家很是欢喜,因为这个观音石像高达十八米,宽八米是身形,是村民目睹来欣赏的对象。

其中一名男工人也发现画像有着特别之处说道:“师傅,还别说,这个观音右手指的方向就是西边的山田,她面朝日落,污水就流西边,她左手靠东边山田,也就是清水储蓄,刚好开矿石就在东西两边。”

“仔细看,还真是细节到位,观音身上的管道、水锤泵阀ABC,空气室和出水舱都有标注明。用水的设备都设计完美,如果这个观音石像建完后,简直就是人间的自动自来水厂。”几个工人们把头凑前去看,黄师傅多看了几眼就说道:“我们就按图纸上建造吧!”“好嘞!”工人们众口同声一起干活去了。

就这时,箫君和小弓就出现在水库田园边里,他们望着水库底的情况,小弓很好奇心问道:“十六哥,当初为什么提议画观音?”箫君很

滑稽笑一下就说道:“因为开矿石会污染水源,当然会造成村民的心理压力问题和其他琐事,如果要解决村民安全饮水问题,不止要实事求是去完成,同时村民的精神压力也需要安抚,观音治水就是村民所望所归的对象之一。”小弓恍然大悟回道:“哦,原来如此,啧啧,十六哥不愧是一阁之主啊!我跪服了,无比投地。”小弓拿着旋风册子记录着,身子晃动几下,示意要把头投进田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