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有关妇产科的其他文献资料
战国时期,妇产科的内容比春秋以前已经丰富得多了,同时造就了具有这方面专业特长的医生。《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洛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 [5]王士雄说:“扁鹊之为带下医,犹今之幼科自称痘医也。” [6]据此可以推论,战国时期妇女的社会地位仍较高,因此妇科疾病受到相应的重视。当时的妇科医师称之为“带下医”,是医学领域专业分工的开始。扁鹊只是一位医学方面的多面手,还不是一位专职的妇产科医生。《补辑肘后方》中,晋代葛洪记载一张治疗产后血晕的方:半夏末,冷水和,丸大豆大,纳鼻中即愈。此扁鹊法也。这是早期医学著作中为数极少提及的扁鹊处方 [7]。
《礼记》中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8]《孟子·告子章句上》云:“告子曰:食、色,性也。” [9]在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并不避讳谈论性的问题,而是将其作为一个生理问题来看待。马王堆出土的竹木简医书(其时限上不超过战国晚期,下在秦汉之际)《十问》《合阴阳方》《天下至道谈》是讨论房中术的内容。出自战国(亦有人认为出自两汉期间)的《素女经》,是我国最著名的早期性学专著,是性学领域的经典之作,直接影响了以后历代的中国性学,譬如《采女经》《房内补益》《洞玄子》《玉房秘诀》《房中玄机中萃》等,都可以找到该书的印记。虽然当时已经属于男权社会,书中的论述也多以男性为中心,但从中依稀可以找到与女性相关的性学内容。性学无论对于任何性别,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其中还包涵着医学的理念。《素女经》称:“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主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交接之道,故有形状,男致不衰,女除百病。心意娱乐,气力强。欲知其道,在于定气、安心、和志……女快意,男盛不衰,以此为节。”上述论述认为需要懂得性交的规律、体态和心理调节,才可以从中获得各种乐趣,增强体力,消除女性疾病,女性获得快感后,便要节制,否则危害身体。《素女经》又云:“男欲接而女不乐,女欲接而男不欲,二心不和,精气不感……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悦心……”此论指出了性生活和谐的重要意义。除此之外,《素女经》还认为通过良好的性生活可以治疗“女子漏血”“女门寒”“女闭血”“女门辟”“女子月经不利”“女阴臭” [10](经研究证实,男性精液中含有一种可与青霉素相媲美的抗菌物质——精液胞浆素,它能阻止某些细菌核糖核酸的合成,从而抑制细菌生长,甚至能像青霉素那样杀灭葡萄球菌、链球菌等致病菌。对于那些有正常性生活且不使用安全套的妇女而言,每周一两次让精液有规律地进入阴道,经子宫颈到达子宫及输卵管,能对这些部位起到消毒、杀菌作用,从而降低其患妇科炎症的概率 [11]),以及由于“阴阳不交,情欲深重”的“鬼交”诸病。“男有八节,女有九宫,用之失度,男发痈疽,女害月经,百病生长,寿命消亡。” [10]此论认为男女性交之时,都要遵守戒律。如果超越了戒律,男子发痈疽,女子患月经病,还会滋生许多其他疾病,影响寿命。这是首次出现妇科学中一个重要名词——月经,并一直沿用至今。(以下女性性医学的内容不另论述)
《汉书》记载:“魏襄王十三年(公元前306年),魏有女子化为丈夫。” [12]这是有关两性畸形的资料。
墨子是战国初期的思想家、政治家。他在《墨子·节用》中说:“昔者圣王之法曰:‘丈夫年二十,毋敢不处家。女子年十五,毋敢不事人。’” [13]以此推断,当时女子结婚的年龄上限在15岁。
韩非是战国末期的哲学家、法家。他在《韩非子·五蠹》中提出:“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 [14]认为人口过度增长与资财不足,是造成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在当时生产力不可能很发达的时候,只有通过节制生育才能有效解决资源不足的问题,这是韩非的言外余音。而节育对于妇女的健康无疑是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