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狠辣角色
- 逍遥小纨绔,开局劝公主篡位
- 闯匪
- 2806字
- 2021-12-05 11:08:14
“茶里有毒?”
詹世邦不由得莞尔一笑,紧接着又品了一口,
“怎么会有毒呢?我也在喝啊!殿下大可放心,没毒的,小弟在来之前考虑到您肝火旺盛,怕您气大伤身,特意在茶里加了少许封气散。
若是殿下不运用真气的话根本没什么伤害,药力在一天之后便会自行散去。”
“你……你……”
此时此刻,义郡王宫羽诚恨得牙根痒痒,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不更事的小白脸,突然变成了波云诡谲的老江湖。
生死一线之际还能谈笑风生的诱导自己运用真气,落入他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宫羽诚不想还好,越想越恨,
“孤要宰了你!”
他突然伸出钢钳一般的大手奔向詹世邦的咽喉,即便无法运用修为,他仍然很自信,只凭借蛮力也能要了詹世邦的小命。
然而,理想美羊羊,现实灰太狼。
他刚做出动作,一根尖锐的硬物已经抵在了咽喉。
“别动!”
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宫羽诚像看鬼一样看着制服他的来人。
竟然是瘦小枯干、年迈苍苍的老车夫。
这老爷子他见过无数次,在长公主府做了二十年的御者,看年纪估计早过了花甲之年。
此人平时总穿着一身打着许多补丁的粗布衣服,头发胡子更是不修边际,脸上还挂着一层不薄不厚的油泥。
冷不丁看一眼跟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与他驾驭的豪华车辇形成了强烈对比。
自己也曾半开玩笑的问过长公主,为何要用这么一个人,得到的答案是恋旧。
然而,今日看来,绝不是恋旧这么简单。
他制住自己的尖锐物体竟然是一根青竹马鞭的牛皮鞭梢,没错,就是一条本该十分柔韧的牛皮绳,此刻在在他手里却绷直了,成为一把坚硬无比的杀人利器。
宫羽诚不敢妄动,只是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万物皆可剑’,想不到长公主府藏着你这样一位大游侠。”
看到他乖乖的呆在原地,詹世邦缓缓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请随小弟下车吧。”
随即又给老车夫使了个眼色,
“晨伯,一定要拿捏好火候,切莫伤了殿下。”
……
夕阳西下,洛水在落日余晖的照射下展示着最后的波光粼粼。
詹世邦用手指了指河面,
“小弟给殿下选的王冢还算满意吗?这个时节,洛水冷暖适宜,殿下不会太难受。”
宫羽诚一双冰冷的眸子已经充血了,
“詹世邦,你是想溺死孤王吗?”
詹世邦笑了笑,
“洛水之畔秋游,义郡王失足落水,水流湍急,未及救援,王不幸薨逝。”
“嘎吱吱!”
宫羽诚一边咬着后槽牙,一边愤然道:
“奏本的内容都拟好了吗?想的很周全,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要了孤的性命……唉!真是时也运也命也,你是要孤现在下水吗?”
詹世邦微笑着摆摆手,
“不急,虽然殿下无法运用修为,但是水性应该不差,想要溺亡还需有人帮忙。”
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眸子望向一众侍卫,
“林浩,李忠,听说你俩水性不错,今天送义郡王一程吧。”
“诺!”
“诺!”
两个七尺大汉答应了一声,几步来到了宫羽诚身前,一左一右将其架起,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洛水。
三个人瞬间消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片刻之后,林浩、李忠猛地露出头,却不见宫羽诚。
詹世邦看着他俩,淡淡问道:
“这么快就送走郡王殿下了?”
结果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就在此时,洛水深处又有一人探出水面,
“哈哈,詹世邦你小子还是毛嫩啊!真以为封住了孤的修为,孤就会任人宰割吗?告诉你吧,孤小时候是在黄河边长大的,任凭多湍急的江流都能劈波斩浪,人送外号……”
还未等他说完,河岸之上的詹世邦先抢答了一句:
“江鱼儿。”
“啊!”
宫羽诚为之一惊,
“你怎么知道?”
“哈哈!”
詹世邦仰面大笑,
“殿下,亏你还是兵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都不懂吗?”
宫羽诚更加困惑,
“你是脑袋不灵光吗?既然知道孤的水性,还想溺死孤,让孤葬身鱼腹?”
“哈哈,对,也不对。殿下号称江鱼儿,小弟怎么敢奢望溺死殿下呢?
而且你的水性想必公主和圣上也知晓,若真是溺亡,他俩这一关都很难过去。
况且长公主和顺阳公主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绝不能因为你的死破坏了这份情谊。”
詹世邦的话越说,宫羽诚越糊涂,
“你到底要如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殿下不是说了吗?要葬身鱼腹,不如小弟成全你吧。”
“什么?你疯了吗?”
宫羽诚更加茫然。
“殿下不用困惑,你可听说过洛水之中隐匿着一种上古灵物,又或者是一种龙头鱼身的妖兽,相传它是天龙的第九子,乃是龙和鱼交合而生,最喜好吞吐世间万物。”
听了詹世邦的介绍,宫羽诚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螭吻吗?”
“哈哈!对!”
詹世邦开怀大笑,并且冲着宫羽诚伸出大拇哥,
“殿下果然博学多才,一猜即中,想必您还没见过活的螭吻吧?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殿下今天有眼福了,请回头观看吧。”
此刻的宫羽诚脸色铁青,毫无血色,表情中写满了恐惧,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身后的波涛汹涌。
那是一条身长数丈的紫金色大鱼,正摇头摆尾的立于洛水之上。
螭吻的鳞甲光芒夺目,车辇大小的一颗龙头狰狞可怖,两条触角如同活了的藤蔓一般上下摆动。
它还未张口,只是鼻息的腥臭气味就足够摧毁一个人的求生意志。
与螭吻不过咫尺之遥的宫羽诚已经万念俱灰,就在螭吻张开火盆大嘴的同时,他也歇斯底里的发出生命中最后的惊吼……
……
夜幕时分,洛阳城内,溧阳公主府。
在侍女的服侍下换过药的詹世邦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虽然还未入睡,但是他可以确定,这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然而,就在他半睡半醒,睡眼迷离之际,一个熟悉的倩影推开房门,缓步来到床榻之前。
詹世邦想要起身施礼,却被长公主拦下,
“你伤势未愈,礼法就免了吧。”
“谢殿下。”
长公主毫无拘束,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之上。
詹世邦不由得精神了几分,烛光与月色之下,公主的脸庞略有些神秘朦胧,又或许是这份朦胧,让本来就端庄高贵的她多了些许娇艳。
此情此景,让詹世邦的一双眸子挪不动步了。
“咳!”
长公主轻咳一声,似乎是提醒詹同学不要太放肆,还有正事要谈。
詹世邦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
“殿下请放心,今天的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长公主很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许,嘴里却叹了一口气,
“唉,云儿(顺阳公主)哭的死去活来,本宫一直劝慰她到现在,刚刚才从义郡王府赶回来。”
“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们夫妻情深,伤心也是在所难免。”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长公主眉头微皱,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詹世邦,相处一年有余,她自认从里到外参透了这个懵懂少年。
然而,最近半个月,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言谈风雅幽默,举止从容淡定……这些都让她匪夷所思,甚至时隐时现的那一份诡谲狠辣会让她毛骨悚然,她突然觉得枕边人变得神秘、陌生起来。
“你……你真的将他喂了螭吻?”
詹世邦苦苦一笑,
“若非如此,咱们如何向顺阳公主和当今圣上交代。”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幽幽道:
“宫羽诚罪大恶极确实该死,只是这手段未免毒辣了些,而且即便云儿能相信,圣上也挑不出毛病,但是事后他一定会起疑心的。”
“呵呵!”
詹世邦毫无征兆的仰面大笑。
“你笑什么?”
“殿下,正所谓蚊子多了不怕咬,只要咱们的命还在,圣上的疑心病加重点又有何妨呢?”
面对詹世邦的问话,长公主竟然无言以对,一双美眸泪光闪现。
是啊,只要自己和太子哥哥还活在人世上,当今圣上每时每刻都会提心吊胆、疑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