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忆离开,回到家后在房间里。
额头上的汗大粒大粒的冒着,她忍着剧痛脱掉了舞蹈服,全身镜中,季忆的背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季忆用碘酒轻轻一碰,咽喉中压抑的发出“嗯”的声音。
疼!
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处理了伤口,绑上了绷带,然后套上睡衣。
唉,轻敌了。
季忆有些恨自己的自视清高,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怎么忘了当初是如何过来的。
流了许多汗,季忆有些口渴,就到楼下客厅倒水喝。
楼下的灯亮着,贺亦珵我在沙发上。
季忆看了眼时间12点了,明早还有课,应当是阿爹催促他回来了。
季忆径直走到厨房倒了杯水。
“你真没事吗?”季忆拿着水杯走到客厅,便听见贺亦珵沙哑的声音。
这句话本是关心的话,在季忆的耳朵里,竟听出了一丝质问的语气。
季忆没回答她,疑惑的眸盯着贺亦珵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他……知道了?
但他眼底的晦暗,叫人看不清。
“嗯?”软糯的尾音夹着一丝不理解。
贺亦珵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他收敛的很好,季忆没发觉。
“你跟我母亲一起,你真没出什么事吗?”
季忆目光一闪,呵,怀疑是她搞的鬼。
他话里话外不就想问明明两个人都是一起的,为什么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我去赛场,贺阿姨去附近逛了街,两个保镖跟着,我以为没事呢!”季忆表情无辜,缓缓地讲述事实,“后来比完赛了,我发现没贺阿姨身影,害怕她出事,就找了出去,结果发现,贺阿姨躺在小巷里,我就打电话找人了,然后我就回来了。”
半真半假的话,季忆悄悄打量着贺亦珵的神情。
贺亦珵皱着眉,他在医院陪母亲时,他就侵入了市公安的监控系统,可惜那个巷子是个死角,没有监控。
他也确实看见季忆出入那个巷子,虽然中间不过十分钟,但谁也不清楚那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她是先离开,才有人去接贺以蓝。当时地上只躺着两名昏迷的保镖,应该是就是被派去保护贺以蓝的人。
可是季忆也不像是漫无目的的找,而是直直的走向目的地,这所有的加起来让人不怀疑都有点难。
贺以蓝的表情透着疑虑,季忆一看就知道他还在怀疑自己,不禁冷笑一声。
她现在很累,很不舒服,还要在这受审问?
要不是我,你母亲现在能否活着还不一定,虽然她遇见这样的事,有一半是阿爹的缘故。
“我母亲对我很重要!”贺亦珵有点严肃,他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季忆不是那样的人,他解释道。
季忆嘴角一撇,有些不耐烦,也不想装了,她看一眼就知道贺亦珵在想什么,太嫩了,不想花费心思去应付他了,她现在只想休息。
“哦。”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季忆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好像一秒都不想多待。
等到季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口,贺亦珵的表情变得沉重,眸底闪烁着疑惑,却不太叫人捕捉得到。
刚才那些外泄的情绪,是贺亦珵特意泄露出来的,卖个破绽给她,想看看是什么反应。
但季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所有的情绪倒是都在意料之中了。
有被怀疑的恼火与小女孩本就有的娇气与不耐烦。但……虽然这样,可那十分钟在小巷中发生了什么,却越发叫人好奇了。
季忆进了房,觉得头胀的不行,想到贺亦珵的质问更是气的胸闷。
真烦!!
可季忆没走几步头就一阵眩晕,手上的杯子掉落,水洒了一地。
季忆跌坐在地上,捂着头,疼的厉害,她好像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有背上的痛在提醒着她还是清醒。
伤口不仅在作痛,更发着烫,但季忆又觉得很冷,她勉强站了起来,爬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裹好,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贺亦珵在季忆上楼后,又出了趟门,回来时已临近三点。
别墅里寂静的很,贺亦珵上楼,但他并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一步一步的踏着。
“嗒……嗒……”
像黑夜中的魔鬼。
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贺亦珵不禁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