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叶没入谷拥额头的一瞬,汤谷岛就开始慢慢下沉。
有人取得了神叶,幻境自然破灭,而扶桑遗境自然就会关闭,等待下一个百年。
以往都是神庭获得神叶,没有太多悬念,所以众人在遗境关闭的伊始就纷纷离开。
而这次不一样,好戏还在后面,所以都踮着脚,眼巴巴的望着。
直到海水逐渐打湿了脚底,慢慢淹没了众人的脚踝,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整座岛屿都即将回到海底。
神庭飞舟独立在外,孟锐藻借着神体的力量,在水面上快速行走,朝着神庭飞舟的方向疾驰而去。
“仙长!我有要事禀报!”
两个游神境的白袍长老没有关注岛上情况,看见有人贴近,本来还吃了一惊,发觉是个醒神境的小喽啰后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嘲了一句“我神庭什么时候也有害怕一说了。”
也不怪他们紧张,连五位一起行动的真神境长老都惨遭不测,更别说一身白袍的他们了。
“何事?”
“那托月山的贼子,和灵源宗松子堂沆瀣一气,欺瞒我等同门,登岛抢夺神叶得手,此刻正在岛上!”
一听此话,两位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原本以为这次冒着风险出来还不讨好,没想到天上掉馅饼了。
一个醒神境的逃犯罢了,之前没有追捕到是因为人手不够,如今落入了两人手中,定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神色有些紧张的孟锐藻看着一脸惊喜的神庭长老,有些手足无措。
按照他的计划,自己抢先一步来神庭告状,借着神庭两位长老的力量一定能轻松抓捕谷拥,然后自己拿到神庭的悬赏,再顺带坑松子堂一手,待自己回到宗门,把两部六品功法献给掌门。
想来松子堂若是出事,灵源宗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掌门肯定不会继续追究。
看到了依旧站在船外的孟锐藻,白袍长老点了点头。
“发现逃犯,记你大功,你叫什么名字?”
来了!
孟锐藻大喜过望,连忙弓腰行礼,“小的灵源宗孟锐藻。”
似乎觉得有些冒失,又赶忙补了一句,“多谢仙长赐福!”
长老点了点头,神庭做事,向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眼前之人通报了逃犯行踪,自然少不了他的奖赏。
不过此时并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是要赶紧前往汤谷岛上,免得横生枝节。
急的直跺脚的松子堂眉头紧皱,他知道眼前的战斗凭自己这般修为根本没有办法插手,要是强行帮忙,不仅会让谷拥分心,还要把灵源宗搭上。
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难受,松子堂长长呼气,甩了甩头,心中暗自祈祷谷拥不要出事。
“不对,孟锐藻去哪里了?”
这一偏头,松子堂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原本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孟锐藻此刻却没有了踪影。
松子堂脸色一凝,忽的想起来了孟锐藻这几日里的反常举动。
“难道孟锐藻看出了谷拥的真实身份?”
就在松子堂思忖之时,孟锐藻带着两位神庭长老,就要登岸。
看着宛如哈巴狗一般低头哈腰的孟锐藻,松子堂瞬间明白了为何看不见他人。
“原来告密去了!”
虽说就算孟锐藻不告密,谷拥的身份也被揭露了出来,可这种行为仍旧被松子堂不齿。
他何尝不知道孟锐藻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万万没想到孟锐藻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就不怕牵连了灵源宗?
“定是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松子堂也是聪慧之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
“饶不了你!”
远远的便看见了远处岛中央的战场,神庭两人急不可耐的径直飞起,瞬间高过了刚刚登岸的孟锐藻。
“两位,汤谷岛禁止醒神境以上的人登岸,莫不是忘了规矩?”
上宗飞舟,有声音传来。
“岛上有我神庭通缉犯,只是抓人,有何不可?”
“规矩定下了千万年,难道今日要因为一个通缉犯就要打破?”
“难怪有人说,规矩是定给天下人的,不是定给神庭的。”
一听这话,两位长老怒火中烧,立马停住了脚步,冷声道。
“难道你想阻我神庭办事?”
“不敢,不敢。”
说话之人终于露面,原来是通天塔的长老,看起来满面红光,身材微胖,一头红发飘摇,袒胸露乳,十分洒脱模样。
“只是一个小小醒神境罢了,等遗境结束之后还不是宛如小鸡仔一般束手就擒?”
红发男子一拱手,“只是请两位长老再多等待片刻,免得落了不好听的名声。”
“也是替神庭着想,还请长老明鉴。”
白袍长老眼神愤懑,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八大上宗的长老都纷纷出船,看着天上的两人。
“诸位好意,我神庭定牢记在心!”
说完,便定定的站在空中,扭头看向了岛内战况。
脸上挂着止不住笑意的孟锐藻哼着小曲回到了灵源宗众人身旁,看着双眼出离愤怒的松子堂,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神庭长老和他人的对话传遍了众人耳朵,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一想通缉犯是乘坐自己的飞舟来的汤谷岛,灵源宗的弟子们都害怕的要死。
得罪神庭,等同于满门覆灭,这一点经过了好多个上宗的证明,不疑有他。
“孟锐藻!”有弟子忍不住喊道,“你这不是把我们灵源宗卖了吗!”
孟锐藻早就料到有此质问,心里面准备好了说辞。
“是松子堂执意要带他上船,我等阻拦无果,又不清楚其通缉犯身份,同为受害之人啊!”
孟锐藻大声喊叫,“神庭一向公正,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定能给我灵源宗一个公道!”
“诸位师兄弟不要担心,想来松师弟为了不牵连灵源宗,一定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的。”
孟锐藻玩味的眼神看着松子堂,丝毫不掩饰脸上笑意。
“松师弟,我说的对吗?”
“对你妈!”
松子堂见不得孟锐藻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神体瞬出,弓成满月!
本来就在林城和老兵痞同事,耳濡目染之下不自觉学了好多脏话,平时只是沉默寡言,不太爱骂人罢了。
可如今这般情况实在无法忍受。
“射天狼!”
孟锐藻哪想到松子堂一言不合就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掌门的拿手绝招,六品功法《射天狼》!
他虽然比松子堂要高上一个小境界,但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法闪避,这点优势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