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前 现在 未来

今天也许是我这两年以来最难忘的一天。

我早就想祝冉了,于是和陈嘉欣拼车去学校的途中,一边发信息给她拜托地向祝冉打一声招呼,一边给祝冉发了好友申请。

然后当我和陈嘉欣到了学校三号岗时,祝冉方同意了我的申请。我看到了,但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于是想酝酿一下怎么向她开口,也不知道从何想起,从何聊起。不过也算是挺羞怯的吧,到了最后还是祝冉先开口让我别酝酿了,出来聊聊天。

当时我先回到宿舍收拾东西,一看到祝冉发的信息,便感到紧张,甚至是惊慌失措了。坐在我床上刷抖音的人黄看我这么激动,问道:

“牛逼,干嘛了?”

“没,没啥。”我知道还是独属我和祝冉以及陈嘉欣的秘密,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不然搞得我心神不宁——不过事实上我仅仅是和祝冉恢复了联系就已经是心神不宁了。

我试着把秘密藏起来,装进手机里。从宿舍门口出来的那一刻,我望着即将暗黑的天空,心想要没时间了,于是便发出我和她恢复联系后我所发的第一条信息:

“嗯,好久不见。”

……

后来我和祝冉聊了有一会了,大概有20分钟吧,期间班主任还一直催我交手机,于是我骗老师说有点私事,便快步走到楼梯口那儿继续和她聊天。主要是我好不容易和她恢复了联系,想多聊一会儿,不想这么快放手。但美好的时间总是转眼即逝,待到她说如果下周有空就给我发信息,我回答了:“OK”的那一刻,终于是不舍得把手机关机,交给了班主任。

以往的星期天晚上交上手机后,固然是失落落的,但到了星期一便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这次注定是不一样,并且以后可能也和先前是截然不同的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无心的了,我一边写关于我有一些想对祝冉说的话,一边写今日这篇日记。关于写前者,我固然想起了先前的,尤其是初中的事情,不值得回忆,也不值得留恋。和祝冉没有联系的这两年半,我过得不太顺心,心想如果祝冉在东莞,哪怕在珠三角就好了,这样我也就不会去喜欢上别人了,但果哪有那么多如果……

但今天和祝冉恢复了联系,上交手机的那一刻,我决定好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忘却过去,奔向更加遥远的未来——最起码得坚持到和祝冉见了面的那一刻吧,但人家愿不愿意,以及之后的行程安排这些我皆不大清楚,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只好看接下来日子里的相处了。

今晚的晚自习课间我一直都在写这两个东西,一个曰“话”;一个曰“日记”。但总是有几个同学,以人黄为首的那几人看我罕见地不下座位活动活动,便前去我的座位看我是否在内卷。

“写啥?”

“没啥。”我下意识把本子合上,不想让他们看到其中的内容。

“看看!”“看个蛋,真是私事。”……”不管怎么说,我终于是在晚修结束剪写完了“话”,而日记只好是带回宿舍打着手表灯写了。当我写完了“话”,放下笔放松一下手与手臂时,我突然意识到了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过于巨大的人生和渺茫无尽头的时间,今后总有一天又会分开的,仿佛一开始皆是命中注定的。

但是,祝冉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所以,所以我愿意接受今后更大的悲伤。

……

初中的日子里,具体到初一升初二的那个暑假和祝冉没有了联系之后,我常常给自己做心里暗示:关于我和她,不值得,不能回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经历了最近的动漫星城事件和蜜雪冰城事件之后,我猛得在这三个“不”字上加了一个偏旁,变成了“还值得,还能回忆。”这一字之动,彻底改变了我的内心,于是也有了今天加回了祝冉微信的这件大事。谁都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于是理想和现实多碰几次,便让这段回忆重新有了意义与价值。

我好想把这三年来经历的所有事都和祝冉分享,同时也想了解她这三年包括最重要的学习,最羞涩的情感,最广众的生活……学习这点其实也不必多说,她说她考上了衡阳那边最好的高中,这个我是坚信不疑的。

与此同时,我思来想去,与祝冉没有联系的这两年,正是我们外貌与性格大变之期,所以我决定这一次要重新认识祝冉,开始去了解地新的东西,把她当作——不,她就是很珍贵的,珍贵到我和她才恢复联系一周不到便写了将近千字的话语予之。因为,因为此时此刻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向我的心口袭来,这种感受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我向她表白的那一时刻,第二次就是现在。所以这次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我能感受到无尽的喜悦与走下去的力量。

(2024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