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浮出水面

“这样的诅咒、好严重、好可怕。”璃月推着夕颜的轮椅，虽然外面已经不再下雪，可是雪却还没有融化，他踩在雪地里，留下了一排排脚印和轮椅印。天空有着一缕阳光洒在了雪地上，晶莹剔透，闪烁着美丽的光辉，只是夕颜的内心却还被红颜咒的阴霾笼罩着挥之不去，她眼睛盯着前方，有些朦胧。

璃月知晓夕颜的想法，在她身后缓缓的开口：“一点也不严重哦，本来就是想害人的，得到那样的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咒术是可以解的，而施咒者身上的痛苦却是无法解除的。”

夕颜能够感觉的到璃月对人类的轻视与嘲笑，那是再诉说着人类的愚蠢吗？她似乎可以看见璃月嘴角的笑愈来愈冷艳，就像是再看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一时之间她愣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是一名平凡的人类，和所有人都一样的平凡，而他却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他们之间一直都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

她记得刚刚被璃月推出许府的大门时，自己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绯红的衣角令她的内心格外的安心，那是一种习惯性的寻求安全感，是与璃月相识之后才有的一种感觉，已经渐渐成为了不可缺少的东西。

璃月明白她心中想些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从身后紧紧搂着她还能感觉到璃月身上独有的薄荷香味，耳边有他呼出的气息，“别担心，你和她们不一样，我认定的女人才不会那么差劲。”仿佛许下承诺一般，“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们之间会跨越一切，没有任何的束缚。”

夕颜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可以说是得意，可以说是甜蜜，也可以说是幸福吧。能够有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夕颜的内心是多满足呢。

夜间、风无痕和张吟歌依约来到了他们的家中，说好了今晚要讲出所有的事实来，其实他们也猜测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那么今晚就可以知晓个大概了吧。怀着不知道一种心情，夕颜期盼的等待着他们的讲诉。

风无痕和张吟歌坐在一旁，璃月还是斜躺在他的卧榻上面，吃着糕点，一副慵懒且悠闲的模样看着这一切戏码的上演。

“说吧。”璃月轻松的开口，脸上与眼中是不变的自信与平静，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什么都无法难倒他。

风无痕与张吟歌对望了一下，然后风无痕便先开了口：“其实、我与吟歌成亲完全是假的。”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见夕颜和璃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反而感觉有些无措了，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其实他们原本就猜到了只是还在怀疑而已，接下来他们的平静与安静是在示意他说下去，“因为吟歌与我的家族从爷爷那一代开始便都自小定了亲事，关系甚好，这只是一种必须完成的仪式罢了，吟歌与许清原本就是一对恋人，那种无法反驳所以才被迫分开，也并没有来得及与许清解释清楚。”这下他又停了下来，等待夕颜与璃月的回答。

夕颜微微点头，“看来我们猜测的不错啊，只是、若是如此的话难道真的打算就这样生活下去吗？”她觉得两个人的爱情是不需要建筑在某种利益与无奈上的，只要两情相悦的话何必在乎其他呢，这样会不会是一种自私与残忍呢，是对许清的自私吧，对他也是深深的伤害。

似是有些倦怠了吧，吟歌显得精神不怎么好，再加上今日与许清的相见心里多多少少更加不舒服了，她说话有些无精打采，“也不是，我原本打算告诉许清的，可是若是说出了口恐怕他是不会赞同，我了解他，那样的话我如何向爷爷交代呢，爷爷年事已高我们都无法对他有伤害和打击，这样的话他会被气坏的。”

璃月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有了片刻的手足无措，亲情对于他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他自然也无法的吧，想到这里，夕颜的心里不禁一阵疼痛，他、孤独了千载。

夕颜推着驱动轮到了璃月的身旁，一手抓着他火红的头发开始摆弄起来，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在他看来是温暖无比的，璃月也握住了她的手臂，冲她笑笑，既而便开始了正题：“我们心里已经有了头绪，今日你们肯定了之前的猜忌，便更加有了几分的把握，这样吧，将给我与璃月就好，到时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结果的。”

“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吗？”一听夕颜这样说，张吟歌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精神也比刚刚好了，握着杯子的手不禁增加了力度、指尖泛白，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璃月下巴放在夕颜的头顶，还玩儿着她的手臂，撇了撇嘴巴，“有了头绪，所以我决定让施咒者的惩罚来的更早一些、或许明日一切都会揭晓。”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光芒，不屑与讽刺的笑容滑过了夕颜的视线。

“施咒者的惩罚？”风无痕感到了一丝的不安，连带着好奇的情绪，像个小学生似的歪着头问道，这样的举动不禁好笑，夕颜也笑出了声音来。

他还不知道夕颜在笑些什么，还没有问就听见璃月继续说：“没错，先前我就说过了，他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并且还施了咒术所以他需要付出代价，那便是施咒者的惩罚，只是、惩罚的时间被我给提前了，今夜恐怕他不会舒坦了，但是没关系的，他一定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绪，那么这样一来他就会主动现身了。”

“他是谁？”不得不说张吟歌和风无痕都十分的想知道结果。

璃月挑眉、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这个嘛、到时候你们见到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即使我不说也可以猜到的哦。恐怕会另你们大吃一惊呢。”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风无痕与张吟歌也不好再多言的问些什么了，为了尽快的找到凶手，为了尽快的让张吟歌平安无事，哪怕施咒者会获得多严重的惩罚都在所不惜，人类在利益与自保的面前都是自私的，这一点一生都无法改变，那便是人类的本性了，夕颜笑笑，或许是一种自嘲，她看了一眼璃月，相比之下似乎璃月更加的美好，不为了那绝色的容颜、只是为了那在夕颜心中坦坦荡荡的心与洁白的感觉。

原本还是水波般的眸子也变得清凉了起来，许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吧，张吟歌也带上了淡淡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那是高兴的。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走了，就不打扰了。”张吟歌看了看风无痕、然后对夕颜还有璃月说道。

夕颜微微点头，璃月却并没有给予回答与礼貌，而是专注于玩耍夕颜的手臂，那态度倒是比较傲慢，只是他们并不在意，毕竟也算是在求人吧，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他的态度如何了。

“好。”

“告辞了。”风无痕双手抱拳、对他们打了招呼后便随着张吟歌一起走了出去。

屋内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剩下了夕颜和璃月，他们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夕颜缓缓开口：“我的手很好玩儿吗？”她一副泼妇的样子，一只手已经插在了腰上。

璃月不知道她的意思，而是猛的点头，来赞同她的话，“就是瘦了点，骨头弄得我有点疼，其他的还好。看来以后我得把你喂得胖胖的了。”

“是不是想把我喂成猪啊。”

“恩恩。”他高兴的点头，“还是一只大母猪……”

“找死……”“啊……”

他们总是在寻求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日，彼此都很怜惜着对方，或者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