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然敢打断本王的话?”
宋王偃眉头一皱,满是不悦。
这人虽然并不显眼,但也是一位能御空的强者,至少也是一位哲人境界强者。
宋王偃虽然喜怒无常,但是他也知道人才难得。
对于强者、哲人该有的尊重,戴偃向来毫不吝啬。
“无名之人,姓名不配侮辱大王之耳。”
这人并没有理会宋王,回了一句,就继续直直地看着陈贾。
他认定陈贾必定知道原因。
戴偃也不管他,继续看向荀况。
荀况见宋王看他,他也是一脸茫然,苦笑道。
“宋王在下不知,我只是认识王孙贾,过来打个招呼,具体发生了什么,还需问他们。”
“这位是齐国王室的武道天骄王孙贾。”
“齐国王孙,他与庄周破界有什么关系?”
戴偃顺着荀况的目光看着陈贾,心中也在暗自思量。
按照预计,庄周应该在三年之后才能进入无上天,但是现在却提前了。
庄周这一破界,对宋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齐王修炼大舜之道的事情,他们这些王者均有感应,宋国就是齐王的第一个目标。
但是庄周就是齐王最大的顾忌。
一位在人间就构建了理想国的绝才惊艳的天骄,纵使是齐王这样的无上人物,也会心生顾忌。
这样的人在宋国,就算他不出手,宋国也会更有底气面对齐王,面对齐国的军队。
所以宋王见庄周破界才会如此失态。
“难道是齐国王孙引起的?”
宋王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静观其中变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庄周破界。
陈贾先被那人的话说愣住了,他苦思良久并没有关于这人的印象。
正想问话,又被荀况等人的出现,搞得有些懵圈。
直到看到邹衍,才猜到他们这群人的来路。
陈贾虽然是武道奇才,毕竟年幼,应对这么多人有些难以为继。
“我记得你,你是邹衍?稷下学宫的邹衍。”
陈贾话还没说完。见宋王偃过来,又听荀况介绍。
“齐国陈贾拜见宋王。”
陈贾眉头一皱,但他自幼受到王室教导,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
齐王虽然要灭宋,但是宋国还是天下大国,虽然不入战国之林,也是名动天下的强国。
宋王偃也是天下强者,对强者王者的尊重是天下共尊的礼仪,哪怕这人是仇敌。
“王孙免礼。”
戴偃年岁已高,但是雄风不减,目光之中犹有威慑。
他的目光盯着陈贾,似乎想看出什么。
不过戴偃转瞬就看向华南城。
“你来说,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华南城这些人,在宋王偃出现的瞬间,就涌起几分不妙的感觉。
他们和田单的仇怨,可以说与其他人知道,但是却不能让宋王偃知道。
他们在齐国找退路的心思,让其他人知道也就罢了,最多说说他们没有家国之心,不思报国。
可是让喜怒无常的宋王知道,那可就真的是一场灾难。
华南城、皇开想到这些,立刻是战战栗栗,如履薄冰,一阵冷汗直冒。
原本宋王偃没有关注他们,还暗自庆幸。
没想到这人出来搅局,宋王偃也来到他们的船上。
此刻宋王偃忽然问华南城话,这就让他汗如雨下。
宋国的政治制度是内外朝官制度。
宋王偃不单单是他们的国王,还是他们的族长,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一言而已。
这个喜怒无常的大人物,知道他们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所有人低头不敢言语。
宋王偃也未在意,只当这些人害怕自己的威势,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毕竟是自己的国民,戴偃也不介意显示他的宽容。
“寡人问你话呢,华南城你听到没有?”
戴偃提高音量。
华南城心思一转,强自镇定,他此时已经想到对策。
“回大王,我等在此,是因为田氏商会的一批货物在此交接。”
那名自称是庄周弟子的人忽然道:“你们为何在此打斗,就是你们惊扰了我师尊,不然我还有和师尊三年时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斗。”
这人的怒火毫不掩饰,勉强听戴偃问话,却见华南城顾左右而言他,顿时再次心头火起,将怒火发泄在华南城身上。
陈贾齐国王室,武道天才这人不敢如何,一个宋国戴氏族人,有宋王在侧,这人还是无所畏惧,毕竟他虽然是为了庄周,但是说到底也是为了宋国。
“我们并不是打斗,只是在此比试。”
华南城已经想好了辩词。
他相信田单也会配合他,如果真因为他们的打斗,引起庄子破界,这个后果相信田单会想到。
“比试?我看不像吧!”
这人看看华南城,又看看田单的方向。
“你来说.”
这人离田单还有一段距离,他的位置船尾,此人一个闪身已经到田单身侧。
“就是你,临淄田氏商会少会长田单,你老实说,我护你周全,若是不老实,我定要你好看,你也别想着蒙骗我,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和他们不是一批人。”
田单细看此人,确实是那天在遇见陈贾的酒肆,见到的雄伟青年,此人身侧雄伟,气魄非凡。
田单隐约记得庄周有个弟子,却一直没想起来,这时看着这人,终于想起来了。
“敢问阁下可是蔺且。”
蔺且诧异地看了一眼田单:“你居然知道我。”
“田单不才,隐约记得庄周有一位记名弟子,被孟尝君田文安排在稷下学宫外院。”
蔺且看看田单没有什么表情:“你倒是知道的挺多,我就是蔺且,不过你知道也没有用,还是老实交代。”
宋王偃听到田单叫破这人名字,这才有点印象。
“原来是他。”
宋王偃多次请庄周出任宋国要职,但是庄周始终没同意,宋王记得庄周就有一名童子相伴,没想到居然就是此人。
邹衍几人也是一阵诧异。
蔺且这些年一直在稷下学宫外院,做着一名外院弟子,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齐国黄老一脉,在稷下学宫也是大脉,以庄周弟子的身份,只要说出来,必然是能够在齐黄老学派中获得重要地位,没想到此人居然一直安心在稷下学宫做一名普通弟子。
果然是庄周弟子,淡然的很。
蔺且见田单没有说话。
拳头捏紧:“不说,那可别怪我无情。”
“你想动我大兄,问过我鲁仲连吗?”
一个声音传出,一道人影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