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计退敌

观察这场战斗的信使,把情况和楚骁等人说了后,众人无不惊骇,这是哪门子妖法?光这二十多刀枪不入的金刚,就够楚墨喝一壶的了。楚玄思索片刻,和楚骁说,过会一定尽量拖住对方,先礼后兵,开战时间越晚越好,他自有办*******红日西斜,两岸风景如画。

刘复虽然表面无所畏惧,其实也是提心吊胆。他知道,那两个石洞不好过。此时,只能寄希望对方所剩无几了。

这时,两侧山谷浓烟四起。石鹰要前去探视,被刘复阻止,说这是疑兵之计。

行船许久,上游漂下七八条小船,载着十几名汉子,楚骁、楚玄、楚义、楚云、楚彰、楚瑶等人都在其中。他们神色安宁,似乎不是过来战斗,而是来迎客。为首的两人,奉上果盒珍馐,一团和气。

刘复这边剑拔弩张,对方却彬彬有礼,不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周,异常宁静,除了青蛙的叫唤,就剩下风吹芦苇的声音。

楚骁、楚瑶向黑斗笠揖道:“先生世外高人,晚辈十分佩服。既然前来做客,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刘复冷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楚骁一惊,果然是刘复。说道:“之前说过,刘太守已经走错一步,希望悬崖勒马,就此打住,不要再做无谓的伤亡!”

刘复一下把斗笠扔掉,愤怒地用剑指着楚骁。

黑蝮帮的小喽啰先是惊愕,继而拍手称快。看到此行太守带队,一时为之一振。

刘复反驳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算什么?无非是独享珍宝而已。今日之事,我为世人取宝。如若阻拦,定当斩尽杀绝!”

楚骁说:“我现在就剩这么多人了,知道再顽抗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咱做个交易。洞中宝藏已经转移位置,你们进入也找不到。你看这样行吗?你放过我们,我们给你找宝藏。”

刘复哈哈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今日之事,我宝藏也要,你们的性命我也要!”

楚瑶怒斥:“欺软怕硬、上恭下倨,无耻之徒!”

楚云骂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叛国害民者,人人得而诛之!”

刘复喊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们已山穷水尽,还不快来受死!”

就在这时,石虺的铜箫中已装满蛇牙针。他趁人不注意,举起铜箫,准备擒贼擒王。待他把铜箫放入嘴中,还未来得及吹,就急剧抖动、双目凝视、牙关紧闭,面部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一头栽倒在水中——白头蛇毒发作了。

刘复急命剩下的二十多名敢死队员,不顾一切向前冲。

楚彰哈哈大笑:“山谷之中,都有伏兵。你们后路已断,还能回得去吗?”

黑蝮帮军心不稳,开始犹豫不决。想进攻不进攻,想撤退不撤退。

刘复哈哈大笑:“此乃疑兵之计,大家不要轻信,冲进洞中,每人赏百两黄金!”

二十多名敢死队员奋不顾身向前冲,楚玄说道:“大家用箭防守,急速撤军,先拖延片刻。”

楚骁率人拼命划船撤退,敢死队奋力划船追击。刘复大笑一声,今日事成矣!”

敢死队员追出去一里多地,突然一个个白头蛇毒发作,栽入水中。看得金蝮帮的人心惊胆战。

战场瞬间易势。

楚骁等人急转船头,命人射出一根响箭后,顺流而下,乘势掩杀。

刘复身边的人,已有几分怯意。

忽然,有人高声喊道:“石帮主,不好啦!我们的战船已经被贼人焚烧,已无退路了!”

金蝮帮所剩之人彻底心慌。

还未等这边反应,楚骁已率众冲入敌阵。

楚骁挥动黑铁刀,刀刀致命。

楚彰狼牙棒横扫千军,虎虎生威。

楚瑶长剑出鞘,指东打西,指南打北。

刘复带的亡命之徒,本身只为钱财而来。听到后路已断,已经军心动摇,无心厌战。一触即溃,纷纷四散而逃。

刘复在石鹰、石蛟、石鳌的护卫下,慌忙乘船逃窜。

回撤路上,又遇到好几股伏兵,大部分人仓皇应战,死于非命。

进入百渚荡后,又遇到了伏兵,石鳌战死。幸亏有人前来接应,石鹰、石蛟带着刘复奋力逃出。

出了百渚荡,只见有一斗舰。祁绍高喊上船,刘复自知大势已去,狼狈地上船逃窜。

原来,这又是楚云之计。

金蝮帮内,有陶林风安插的两名卧底,徐相和李离,早在石鳌率人清理百渚荡死门的时候,楚骁就救下二人。

楚云详细了解了刘复的情况,定下扰乱军心之计。他命徐相、李离二人藏于无影林边缘,罩着黑布,黑布上涂满树漆,防止毒蜂攻击。约定,待黑蝮帮穿过无影林后,徐相尾随前行,以响箭为号,第一时间谎报军情,哭诉后路已断,扰乱黑蝮帮的军心。

李离则是见机行事,浑身是血地来到四艘斗舰跟前,哭诉道:“我方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敌军杀红了眼,正在杀过来。大家赶紧撤啊!”

斗舰上留守的人员本就是伤员和船手,一时六神无主,已经不辨东西,慌忙开船回撤。

待行至二里路,祁绍才回过味来,连忙呼上当。急忙要求回撤,其余桨手如何肯听,拼命划船,顺流逃得飞快。任凭祁绍如何阻拦,都无济于事。祁绍恼怒,抽出佩剑,斩杀了舵手和一名桨手,把人头扔下船仓,对众桨手说:“敢抗命者如同此二人!”众桨手吓得魂飞魄散,老老实实掉头回撤,来到百渚荡。

刘复等人正屁滚尿流地划着小舟逃命,看到祁绍,如同见到救星,攀上斗舰。就在此时,楚义拿出长弓,搭上白羽箭,全力拉开弓,只瞄了一下。白羽箭直插进刘复的后肩,刘复“啊”的一声,重重地坠到甲板上。第二箭不偏不倚,正好插入石蛟的后颈,石蛟当场毙命,跌落到水中。刘复惊魂未定,急令撤军。

快到鲟鱼嘴,但见先逃的三舰挤在鲟鱼嘴,燃起熊熊大火。这时楚流组织人从鲫鱼背射出火箭,伤员、桨手无不下船逃生,一时水中飘起无数尸首。

看到祁绍的船来了,逃到岸上的人纷纷请求上船,刘复下令:对逃兵杀无赦。一时间又是血染溪水。

待火势小了一些,刘复急令戌字舰挥动拍杆,强冲过去。没想到,三船并未燃透,戌字舰被火船包围,进退维谷。就在此时,船底又传来咚咚的凿船声。原来,楚浪命人穿着楚工制作的新式潜水服,在水底等候多时。

刘复打呼:“出师未捷身先死,莫非此乃天意!”

祁绍说道:“大人切莫慌张,斗舰船速快,后面追兵一时半会不会到。只要我们以水灭火,用戌字舰将其他舰拖出来,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祁绍命人潜入水下,攻击凿船者,安排伤员跳上火舰,用铁链挂住船身,以刀剑逼迫桨手奋力划船。一刻钟后,三艘火舰被依次拖出。戌字舰冲过鲟鱼嘴。

就在此时,桨手大喊,船底已经漏水。石鹰找出仅有的两条小舟,让刘复、祁绍和几名亲信上了小舟,顺流急驶,扬长而去。

就在此时,楚流率人乘船,冲出鲟鱼嘴,追杀刘复。刘复命人拼命划船,追上了江中一艘小船,上有百姓五六人。

石鹰和另一人腾空而起,跳上那艘小船,拔刀劫持了船上的人。提起一孩童的头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着楚流喊道:“你们再向前一步,我让这娃身首异处!”

孩子吓得尿了裤子,哭声动天。

楚流知道这帮疯狗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无奈叹了口气,回撤了。

刘复完败,欲哭无泪。他学祖逖,船到中流,击楫拍桨发誓道:不雪此耻,誓不为人!

两探桃源,刘复自认为已经了解楚墨的战斗力和作战方式。他坚信,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徒劳。他准备回去干掉陆彪和毛戈,直接和姚苌翻脸。这五千精兵,都是自己一个个挑选的,经过严苛的挑选和严格的训练,战斗力非常强悍,足以让他短时间内卷土重来。

他对属下说:“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他日进入日月谷,老少妇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