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拜师以后,邬永豪就从未停下对天地符道的感悟,现在虽能简单画出线条,可是却没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符,终究还只是入门水平。
永安书记
邬永豪端个板凳,坐在门口,好不容易今日下雨,无人买字,落得清闲。屋外小雨连绵,整条街道十分宁静。邬永豪慢慢闭上双眼,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知,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在邬永豪所感知下,似乎一切都变慢了,雨滴轻落之声,行人躲雨之声,天地在一瞬间仿佛与之融为一体。邬永豪似乎已经要触摸到了屏障。
“乖徒儿,干嘛呢?”
突然一只手放在邬永豪的肩上,令邬永豪瞬间惊醒。转头却看到这便宜师父,气不打一处来。“我好不容易找到感觉的,老匹夫。”邬永豪追着王子禹一阵拳打脚踢。
“好了,好了,乖徒儿,师父带你去个地方,保你画出自己的符。”邬永豪这才停下,他现在可是王子禹的心肝宝贝儿。
“走吧!”
长安城外千绝湖
两人一船,泛舟游于湖中,王子禹剥着板栗,剥一个便给邬永豪一个,倒向一对父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倒也没有问题。
“徒儿,你记住,符阵并非小道,我符阵卧龙祖师便达到圣人境界,很多年了,他老人家也曾尝试打破这天穹,可是人这一生,什么东西不是这天穹给予的,用天穹给的力量又怎么能打破呢!终究陨落,这陨落之地便是这千绝湖。”
“唉,尽管明知会失败,祖师也依然愤然前行,真令人钦佩。我这辈子怕是达不到祖师那层境界了。”邬永豪埋头呢喃。
“不,徒儿,你在符阵上的天赋丝毫不弱于我,甚至可能不弱于当年的卧龙祖师。你用一月未到的时间,便可使用白泽笔画出符线,你可知道,当年你师父我也用了三月才勉强画出,为师都自愧不如啊。”王子禹望天而道,长叹一声。
邬永豪如今才知道,自己的符阵天赋如此之高,倒是小瞧自己了,也跟自己长期被标上废物的称号有关吧。
“天地方寸之间,看似变幻不断,实则都是有规律可寻的。”邬永豪呢喃细语,轻闭双眼,陷入冥想状态,感受着整个千绝湖的一切。
静静的湖水,两岸的芦苇,天上的大雁……手中的白泽笔散发青光,邬永豪大手一挥,在这千绝湖的水面之上写下了一个气势磅礴的大字——人,邬永豪笔尖轻点,人字符应声飞向岸边的芦苇。
“轰——”一阵爆炸之声传来,芦苇丛已经不见,只是光秃秃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字罢了。
“师父,师父,我终于画出属于自己的符了,本少爷终于成功了,我邬永豪不是废物了。”
邬永豪从冥想状态恢复过来,兴奋之意溢于言表,转身抓着王子禹的双肩一直摇个不停。这些年所背负的,在这一刻全部一消而散。背负的灭族之仇也有了机会。
王子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如同儿子般的徒弟,不由自主的笑了,为邬永豪内心的释放而大声笑了,也为自己有个好徒弟而笑。
“徒儿,你现在可以画出符,也就踏入符师的入门了。余下的就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了。”
“知道了,师父,十六年不能修炼,如今通过符阵入道,我当然会更加努力的,毕竟大仇未报,徒弟不会松懈的。”邬永豪满脸意气风发。
“倒是苦了你了。”王子禹轻叹。
皇宫后花园
“怕是要入冬了吧,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李二漫步在后花园内,单薄的外衣经过冷风吹拂,倒哗哗作响。
“是啊,陛下,再过几天就冬至了。”王公公脸上墩满笑容。“今日可是,邬太师进宫教学之日,你可提醒过了?”李二问道,“倒是期待那小子如何教我儿。”
“陛下,邬太师教学是明日,到时陛下可去旁听,也见见他如何教太子殿下的。”
“唉,老了,日子都记不清了。”李二摸了摸鬓角,轻叹。
“陛下没老,只是操劳国事罢了。”王公公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倒是引得李二,哈哈直笑。
翌日东宫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狗腿子小易子自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叫喊。“太子殿下,您说的那个邬太师来了。”
“哼,还是来了,父皇也真是的,给我找如此年轻的一个废物教我,也真是老糊涂了。”李德乾小声嘀咕。
邬永豪跟着王公公走在宫廷之间,看着巍峨的皇宫,轻轻叹了叹,自古皇家多无情啊。
“邬太师,东宫到了,老奴便先回去了。”邬永豪轻轻点头,王公公作就走了。
邬永豪刚要进去,却看见东宫宫门紧闭,嘴角微扬。“看来这是要给我下马威。”邬永豪右手微起,白泽笔青光一泛,一道人字符应声而出,宫门顷刻便已经七零八落,邬永豪拍拍衣衫,阔步走了进去。
太子李德乾很远就看到这一幕倒惊掉下巴,这老师有点强啊。转念一想,我可是太子,你能拿我如何。
便出去向邬永豪走去,满脸嚣张“见本太子为何不跪?”李德乾上来就无理取闹。
邬永豪倒也不慌,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哪有老师跪,弟子的道理,要跪也是太子殿下跪我吧。”说罢,便一脚把太子踹到地上跪着了。
“你,你,来人把他给我杀了。”李德乾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大喊起来。八岁出头的小屁孩又怎么能反抗已经成年左右的邬永豪呢?
旁边的侍卫虽想阻拦,可是陛下吩咐过了,不管如何都不要出手。“太子殿下,我现在叫你一声太子,是老师对学生,你信不信,若我一句话,你这太子之位便会拱手让于他人。毕竟传出太子欺师的话,那些世家可不会支持你了。”邬永豪狠狠盯着他,仿佛饿狼看见绵羊一般。李德乾缩成一团,到有点瑟瑟发抖。
“你放心,若你好好与我学东西,我保证,唐国亦或整个天下都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一个太子若德行都没了,离废除也不远了。你母后可希望看到如今的你,你可真是个不孝子。”邬永豪轻声耳语,这席话倒令李德乾眼中泛光,不再是之前的暗淡无光。
“老师!请受弟子一拜。”李德乾起身恭敬一拜。邬永豪点点头,他终究是个孩子,本性不坏。
东宫之外凌雪阁
“陛下,邬太师倒是惊醒了太子殿下啊。自长孙皇后去世后,太子便一改往日的贤明,成了如今模样。”王公公一脸激动,他可是看着李德乾长大的。
“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希望真的清醒了吧!”李二触及往事,又想起了长孙皇后,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长孙英,朕真的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