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墙中影

位格本质是一种权限。

它的强弱取决于权限的优先级。梅浪这枚位格继承了巨龙的强度，可能是因为合成时用了巨龙遗留的模因。

而位格释放什么样的模因，取决于它管辖什么“领地”。因为梅浪圈地和巨龙不同，所以模因也不同。

巨龙当初管辖的是深层幻梦境的一处洞穴，除了使它成为更加强大的深层居民，另一个效果就是具备“宝藏模因”。

“宝藏模因”——受模因感染的目标，会妄想携带者是看守宝藏的门卫。

至于什么是模因？梅浪认为是一种像病毒一样传播的组织。

而梅浪把领地圈在荣耀墙（本来他想把整个学校圈起来，遗憾的是位格不给力。），也拥有了专属的模因。

“神圣面壁”——携带者可以在任何一面空白墙壁上显现人形污渍，人形污渍在携带者死亡后清除。轻微感染者会频繁注视人形污渍，中度感染者可以轻易被携带者拉入梦中（非幻梦境），高度感染者会将人形污渍妄想成神明，并不断损失san值。携带者可以选择强化中高度感染者。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先找一个瘤兽试试。”梅浪心念一动，模因从位格析出，在他视角中呈现为一道红烟。

灵魂系统传来提升：“检测到宿主释放模因，模因释放范围——宿主所在星球。

模因有效范围（约）——地下一百公里，地上六十公里。目标脱离范围，模因失效”

梅浪惊叹：“模因居然可以全球投放，战略性武器啊！”

“只是有效范围为什么在岩石圈和电离层以下？这么说我要是遇上厉害的模因，正确做法是乘航天级飞行器飞走喽。”

梅浪释放模因时感受到一个纯黑的星球仪，灵魂系统立马进行渲染。

灵魂系统运用梅浪的认知，在纯黑的星球仪上标明了“别里克城邦”，其他地方仍然是一片漆黑。

甚至“别里克城邦”也只有部分是明亮的，盖因为梅浪就熟悉这些地方。

他选中学校猎场，在一处平整似墙的岩石上释放人形污渍。

很快一只只疑似山羊的瘤兽接近。它们可能保留有山羊一样舔舐岩壁的行为，来获取岩石上的盐分，尽管以它们现在的姿态来讲，应该不会缺盐了。

除了一对盘羊角，它们身上，有彩晕的金属羽毛代替皮肉，膝盖露出能推进的钢化骨刺，颈部里的毒囊一跳一跳，羊蹄子是沉重的钢铁。

这些瘤兽由头羊带领，头羊拥有它们中最明锐的洞察力，它把一切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凭借优秀的决策力引导家族或战或逃，在人类和瘤兽的追杀下保存至今。

此时头羊一反常态地停下脚步，后面一群羊反应不及，纷纷撞上，给头羊一个踉跄。全队陡然进入警惕状态，除了刚刚的碰撞，没有一只羊再发出声响。

头羊毫不在意，仍然驻留原地，绿色的眼睛倒影出石壁上的黑色污渍，不时歪着脑袋思考什么。

旁边的羊见状，也绕出来看看，然后对着岩壁陷入沉思。

其他羊见不是警告，也好奇地凑上来围观，看到石壁的山羊瘤兽越来越多。

大部分山羊不明所以，它们愚蠢的大脑不能马上察觉一些异常。它们只是模仿同类的行为，这种复读行为是它们幸存自今的原因。

渐渐地，蠢羊开始觉得这样盯着很舒服，那黑色污渍就像最美味的盐巴，光是看看就能忘记生存的压力。它们很好奇黑色污渍是什么味道，本能却竭力告诉它们不要靠近。

它们不理解这种本能，一块盐巴能有什么危险，大家不是都站在这里？它们忽略本能的警告，用一双双绿色眼睛，死死盯着黑色污渍，不肯离去。

突然头羊惊醒，它明悟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行为，正把族群推向深渊；要是所有羊都沉迷此处一动不动，猎食者潜伏而来时，它们如何幸免呢？

头羊用羊角顶着同伴催促，可同伴们却不愿意就此离去，只想永远看着那片黑色污渍，那里仿佛可以抵达它们的精神圣地。

大部分山羊瘤兽都没发现不对，它们本来就不怎么动脑，在莫名地蛊惑下选择了跟随……亦如当初它们追随头羊。

少部分山羊和头羊醒悟，万分焦急地催促着停驻的同伴，不惜用羊角划破同伴的皮肤。

无济于事。大部分羊不愿移开视线，哪怕受到撞击也毫无火气；甚至当视野被遮挡时还咩咩地责怪。

少部分惊醒羊也绝望了，随着模因感染度提高，它们被强制看向人形污渍，也完全沦落。

头羊的感染度最高，一马当先地进入了中度感染状态。它的理智可以帮助它抑制症状，却无法抑制模因的感染进度。

头羊首先进入了梅浪控制的梦境，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所有山羊瘤兽见到了它们的神！

它们简单的大脑，认为听从神就能得到救赎。头羊有一点不同的想法，可在这种不可名状的伟力前，整个羊群都被绑架，头羊也只能收敛自我。

否则它不但要对抗强悍的“神”，还要面临同伴的背刺。

很快羊群醒来，它们居然对着人形污渍跪伏。

此时羊群全部处于模因高度感染状态。

梅浪和人形污渍有着超距离联系，视线看到这群羊下跪的惊人一幕。

这群羊在梦中接受过他的旨意，选头羊和另一只羊聆听神谕（入梦），选出几只强壮的羊为护法。护法羊除了保护族群，还要除去“异端”。

虽然低智慧动物san掉光，只会更服从本能，按本能去服从神，但也有失控的可能。

护法羊得到“神圣面壁”强化，身上金属羽毛别成波浪一样的卷刃，呈现混凝土一样的灰白质感。它们体格也比原本高了两头，生化铁蹄更加沉重。

这几只护法比头羊更加快，可以躲避更多子弹。而且它们身上坚韧的卷刃，可以借力、搅动、脱落、镶嵌在敌人身上，很好对抗脆皮捕食者，近战绞肉机以外的二环单兵都要退避三舍。

这群山羊瘤兽不出意外，可以很好地活在学校猎场，在关键时刻为梅浪驱使。

“模因一但感染，感染程度不可逆转。只有携带者可以抑制感染者的感染速度，但也不能彻底停止进程，也不能解除感染。想根治模因，感染者必需拥有优先度至少相等的位格。”

梅浪摸清了“神圣面壁”的感染能力。

他对人类目标，也定制了使用原则：“如果我有意抑制，还可以把中度感染的进程持续到一百年，这比人类寿命还长。只要人类目标不进入高度感染，都是可控的。”

感染者进入高度感染，就会不断失去san值。不光涉及人伦问题，而且人类比动物更容易反噬——人类思绪更多，疯起来更复杂，对于神，他们可能祭献自己，但也可能祭献他人，或者干脆弑神……

那些是梅浪良心不愿意看到的。

他要是想用模因发展人类势力，制造中度感染者就够了。

“神圣面壁”从中度感染开始，感染者就能得到实力提升，并且没有太大副作用，相信能吸引不少人加入。

低等动物反噬率虽然比人小很多，但终归处理不了复杂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