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秋三个人按照户籍登记的地址到了红旗满族镇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听了他们的来意,安排民警乔成带他们去王兴昌的家里。
在镇上,王兴昌的家还是很好找的,就在镇口的第二家。
那是一幢独门独栋的白色二层小瓦房,看起来条件还是不错的。根据乔成的说法,是王兴昌在外面赚了许多年的钱,给家里盖的新房子。
李永秋走到院门口,敲了敲铁门,半天没有人回应。
曾茂有些担心,“是不是家里没有人?咱们会不会扑个空?”
李永秋也有些发愁。
却听黎麦说:“不会的。这时候正是农闲时节,应该不会没有人。”
李永秋和曾茂一起回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黎麦。
乔成很是好奇地问道:“你是从城里来的,怎么知道这时候是农闲时节?”
黎麦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我奶奶家现在还在农村种地呀!我当然知道什么时候是农忙时节,什么时候是农闲时节。”
曾茂干脆又敲了两下铁门,终于出来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样子,看起来一脸沧桑,再加上常年干农活,晒得特别黑。
他们通过户籍资料知道王兴昌应该不过三十岁,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李永秋堆起笑容,“阿姨,您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要找王兴昌了解些情况。请问他在家吗?”
那女人似乎有些不高兴,可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木讷地摇了摇头,“没有,他不在家。”
乔成有些等不及了,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现在家里都有谁在?我们要进去了解些情况!”
那女人回头喊了一嗓子,“妈!有警察找兴昌。”
话音落后,又等了许久,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之前那女人赶紧回手去把老人接住,生怕她摔倒在地。
那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着乔成,恍然大悟,“三成子,是你呀!”
乔成被人叫了小名,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二姑,是我,我要找兴昌。”
“你直说就好了嘛,喊什么?看把你嫂子吓的!”老太太十分不满,却也把门打开了。
乔成看着旁边那个女人,吓了一跳,“这是嫂子?!我刚才都没认出来!”
李永秋也听出来了,乔成应该是和这家人认识,“小乔,你和王兴昌家属认识啊?”
乔成点了点头,“我认识啊!所长让我给你们带路,就是因为我认识他家!”
李永秋看他这一脸坦然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勉为其难地说:“既然认识,那就更好办了。我们得跟他们细聊!”
乔成转向院子,“二姑,你听见没?这是市里的同志,我们得进去跟你多说会儿。”
中年妇女慢吞吞地把他们引进屋里。
李永秋故意压在最后,拽了拽乔成的衣袖,“你管那女人叫嫂子,她到底是谁?”
“她是王兴昌的妻子。”乔成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实在的,我都没有认出来她。我在他们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婚礼;之后,我就出去念书了;再回来,我在镇上派出所当民警。因为我和他们是远亲,所以没有什么联系,对他家里人的印象还是在七八年前的样子。我记得她是个好看的女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永秋有些尴尬,刚才叫人家一声“阿姨”,还用了甜兮兮的语气,现在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笑话自己。
到了屋里,李永秋看得出来这房子是翻新的二层小楼,屋里打扫得很是干净,只有这娘俩在这住,又显得有些空荡。
几个人落座后,李永秋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大姨,大姐,我们是YK市站前公安分局的警察,因为查案,要找王兴昌了解一下情况。为了方便起见,也为了工作需要,您二位的姓名,跟我说一下,我做个记录!”
老太太很是配合,“我娘家姓熊,我小字叫云花,今年已经63岁了。我生大昌的时候,年纪都过了30了。那时候家里穷,我一直没有说亲;后来遇见大昌他爸结了婚;所以生孩子的时候,年纪又大了些。”
而那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地说:“我姓程,叫程鑫悦,今年35岁。”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李永秋把称呼已经改了。
李永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我们想问一下,王兴昌最近有没有回家?”
程鑫悦摇了摇头,“没有,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只是按时给家里送钱。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用他的钱翻新的!”
怎么回事?又是一个常年不回家的!这两个人到底是在哪里?做什么?
黎麦这时候问道:“程大姐,你和王兴昌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你娘家又是哪里人?他这一年都不回家,你们就没说去找找他吗?”
王兴昌的母亲脸色露出了一些尴尬我,“儿子年轻的时候不学好,蹲过监狱;出来的时候,到处也说不成亲。我这媳妇当时年纪虽然大了点,又没父没母,但是不在乎我儿子蹲过监狱,于是他俩就结了婚,这一晃得有七八年了。”
程鑫悦听到这些,就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面上依然没有表情。“他一年多没有回家,我不是没找过。可是找了他也不想回来,我就不再多问了。反正他把钱拿回来就行,至少有了钱,还能住新楼、买种子,我们娘俩住的舒服些!”
“那他是以什么营生赚钱呢?你们问过吗?”曾茂觉得这婆媳俩好像对家里唯一男人是否失踪并不感兴趣。”
程鑫悦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说。我刚嫁过来时,家里条件差得很,我们两口子也不算和睦。后来王兴昌说要出去打工,这一走就是好几年。他每个月往家里邮钱,但是人却不回来。开始我还问问,他就说自己在打工。后来我们也懒得问了!”
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冷漠?李永秋满腹疑问,暂时压下了,“你们有没有王兴昌的照片?给我们一张,我们要找到这个人!”
老太太有些疑惑,“我儿子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