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秋的激将法果然奏效了。
张山营告诉他们,自己的确在小雨佳园买了一栋房子,因为现在大部分的人还没有入住,所以他也没有着急装修,就让张斌临时住在那里,避避风头。
几个人说着话,车子开到了小雨佳园的小区门口。
保安认出了张山营,客气地打招呼:“过来了,房子应该装修了吧?”
张山营心里烦躁,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勉强地笑道:“是啊,今天带着朋友过来看看,商量商量装修的事情。”
保安放行车子,他们直接拐到了七号楼二单元。
张山营告诉他们:“我家就在二楼,用的就是当初开发商安装的门。钥匙,我这一把,张斌手里一把,不过他应该是给了他的小情儿魏光莉。”
高梁伸手,“把钥匙给我!”
张山营犹豫地从裤兜里摸出了钥匙,却没有直接给出去,“你们要开门进去,能不能把我先放了?我可不想让张斌看见我,要不然以后我们这朋友都没法做了!”
李永秋实在没能理解他的想法,“你还想和他做朋友?”
他还藏了一句话——人鬼殊途,怎么做朋友?
“嗯!”张山营恳切地点了点头。
此时,黎麦把手一扬,从他手中夺过钥匙,“别废话了,给我吧!!”
说着,他一手堵住猫眼,一手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
高梁刚想护住他,门已经开了个缝。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吗?”
听起来这话是跟魏光莉说的,那女人应该刚刚才走。
黎麦一把拉开房门,冲了进去,趁着张斌愣神的时候,一脚踢中他的肚子,让他连退了几步。
张斌是个亡命之徒,挨了这一窝心脚,自然是怒不可遏;待他回过神,就要扑上来。
可是,黎麦不知哪儿来的神力,抬脚又是一下,把他踢得倒退了几步。
两次受挫之后,张斌的眼神变了。
高梁发现情况不妙,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把黎麦拽到了身后护住。
果不其然,张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却被高梁仗着大长腿给踢飞了。
这时候,曾茂和李永秋也反应了过来。
四个刑警,一跃而上,把张斌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张山营看见眼前这一幕,有些惊呆了;等他回过神时,发现不远处有把手枪,鬼使神差地就要伸手过去拿。眼看着就要够到枪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人被别在了身后。
“疼疼疼!”他痛呼不止。
原来是陈利明赶到了现场。
“你要干什么?你要拿着枪干什么?”陈利明掏出手铐,把张山营铐了起来。
只见高梁他们几个也已经制服了张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下楼之后,高梁他们发现刘思宇和丘杰书押着魏光莉在车里。
三个人谁也逃不掉,悉数被带回了站前公安分局。
刑警大队审讯室的铁门开了,张斌一脸不服气,看着里面给他准备好的椅子,不想进去。
而另一间审讯室里,陈利明和刘思宇已经开始对张山营的审讯,
张山营是个比较识时务的人。一到了公安局,他就一五一十地就把张斌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清楚。
原来,张斌九月份回到营口以后,立刻就找到了张山营,告诉他自己最近想找个地方躲躲。
张山营知道他犯下了命案,可是为了“讲义气”,他不但给他提供了住处,还借了他一把枪。
张山营的大舅哥原来在大石桥的镁矿做保安队长,企业改制的时候没有交还手枪,而是私留了下来。
张山营见到枪,非常喜欢,于是借来把玩几天。
张斌拿到这把枪,可没有老老实实地躲在房子里,而是想召唤自己以前的朋友组酒局。
可惜,没有人响应,他只能自己喝闷酒。一喝就是一天一夜。
清晨的时候,张斌走出藏身地点,拦上一辆出租车,也不知道想要去哪里。
在车上,他想到自己逃亡这段时间,以前的狐朋狗友都不再联系他,也不给他面子,越想越气,就想找他们去报仇。
从他一上车,出租车司机问了他的目的地;可是张斌却不说,只是告诉他,哪里有烧烤店就往哪里开。
司机有些糊涂,“这到底要去哪儿啊?您得说个准地方!”
张斌满嘴酒气,“叫你走就走,咋那么罗嗦?”
司机本想多跑点活,可是看着人不像能付得起车费的样子;想要拒载他,但又觉得他凶神恶煞,只能忍气吞声。
到了早晨四五点钟的时候,车子又开回小雨佳园附近。
司机实在忍耐不住了,“我说这位师傅,车子已经转悠一个多小时了,不能这么没个准头的瞎走下去了,要不您把车费结了?”
张斌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拿出那把手枪顶在了司机的后脑勺上,“再多废话,我就打死你!”
司机也是一个直脾气,“那也不能没头没尾啊!”
这时,张斌血气上涌,扣动了板机,只听“咣”的一声,司机的脑袋开了花,方向盘上立刻沾染了红色的血液混杂着白色的脑浆;行进中的车子失去了控制,几乎同时“咣”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而张彬由于惯力所致,脸撞到了前排靠背的护栏上,立刻满嘴是血。此时,他也醒酒了,立刻下车逃窜回小雨佳园。
审讯的时候,张斌根本是拒不供述。
高梁却不惯他的毛病。他们不但把张山营、魏光莉都缉捕到案,还一一攻破,取得了关键证据。
张斌还想狡辩;高梁将这段时间他们的活动轨迹一一道来,当然也有那颗关键的证据——牙齿。
张斌见此,不得不认罪伏法。
待把他们三个人送到看守所之后,高梁一把搂过黎麦,“我说小麦子,昨天你怎么这么勇猛啊,吓得我一身冷汗!不过你还真是机灵,踢出去的那两脚是制服张斌的关键,让他没有时间拿到枪!”
黎麦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要压制住他,不能让他有机会伤害到我们。其实我一直担心你批评我,觉得我太冲动了……”
“可冲动也是成长的一部分!”高梁给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