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之术,亦是刀法基础,施成玦不知道从哪带来了一块头牛般大小的粗石,放到了这云烟堂的岸边,将韩柒叫来……
“老师!”韩柒走到施成玦的身后,对其行一大礼。
“娃子,你看,这是为师给你找的磨刀石……”施成玦呼了一口气,指着那块粗石,对着韩柒说道。
“老师的意思是……?”韩柒有些呆然,看着巨石。
“傻小子当然是磨刀啊!”施成玦摇着头,走到韩柒身前,一手拔出了韩柒腰间的长刀,就在刀面发着闪光之际,一刀,狠狠的用着蛮劲在那粗石上砍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出来。
然后,施成玦将长刀收回,脸上发着一股子得意,看了一眼韩柒,把刀送到了韩柒的手中,缓缓又说着,“刀用千练,娃子,你最强的砍势尽可施展,切记不可运气,蛮劲砍之,试试……!”
听着施成玦的话,韩柒嗯了一声,点头,执刀走进巨石,对着老师施成玦砍出的刀痕,若有所思,随后,竖举着长刀,用尽了浑身的力,斜着巨石狠当儿一斩。
嘭……
只听见了一个屁大点的响声……
巨石顽韧,韩柒这一刀下去,只在巨石上留下了一道轻微刮痕,远远不如老师施成玦的那道刀痕,韩柒纳闷,真不敢相信,这一块巨石,能用蛮劲来磨。
“老师,此磨刀,为何?”韩柒好奇一问。
“哈哈……为何?磨刀为何?此石磨着,为师出门办些事情,待个几日回来,我要在这巨石上看不到一面完整之处……”施成玦笑了一声,指点着韩柒一句。
“全,全部……?”韩柒一惊,不用气劲,难如登天,“要在这巨石上斩出密集的刀痕,千刀不止啊……”
“哎!何止千刀……”施成玦摇头,抽了一口烟枪,咳了两声,“好好练,别偷懒,磨刀之后,便是刀法……”
施成玦靠近韩柒,烟枪在韩柒长刀刀面上砰砰的敲了几下,然后,准备踩着这河边离去。
“老师……”韩柒看着自家老师离开,闷声一喊,又盯着巨石一看,无奈,举刀,摇头,一斩,练之所谓磨刀术。
隶属于北玄北方,有着一处边关,边关的守将是为北玄铁甲当年赫赫有名的常胜副将关江荣,一柄长杖大刀,跟随着当年北玄首帅轩辕不恨,四处征战,战功显赫。
后因轩辕不恨离世,北玄君主一纸圣旨发配到了边关,带着当年的不过刚好过万的老兵镇守北玄边境,抵御着极北之地各族……
而靠近于边关外不过数百米的空地之上,是一处没有国家管辖的地段,占地数亩,本是一片荒凉,可不知从何时起,那边关外竟然繁起了一片交易闹市。
来往人流不少,有着极北的各族部落,也有着从北玄内偷偷溜出边关的商人,也有着一些有钱有势的从朝堂内拿来了通关文帖得意着去往那片无人管的闹市的贵人。
所以,时间一久,边关也跟着极北各族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片闹市,没有军队干扰,做着一些不同的买卖,也许表面上看的平静,可暗地里藏着什么,无人可知。
这天一个戴着儒冠的文人,手捧着一本圣贤书,牵着一匹白马,马背上挂着两袋东西,走到了边关口,刚想出了这北玄的边境,倒被守在边关的铁甲拦住。
“北玄边境,出入可有通文……”铁甲长戬一挡,对着那文人说道。
“有也……有也……两位兵爷!小生乃北玄安康十年,考取的殿试三甲,黄有才是也!”
文人被拦,脸色倒不喜怒,而是正经的摇着一圈两圈的脑袋,有条不紊的说着,然后走到自己的马背上,从两堆包裹里面摸拿着什么。
找寻了片刻,文人额头上起了汗水,守关铁甲许久未见那文人拿出通文,便驱赶了一番,“滚滚滚!没有通文,禁止出境……”
“不对……不对……刚才明明还有的,此时怎却不见了?”文人着了急,食指和着大拇指在自己的下巴上刮了刮,然后对着北玄铁甲客气说道,“小生真的是安康十年进取的榜眼,得刘大人指派,月末于朝堂内上任五品官士……”
“哦?月末就要上任了,那敢问榜眼大人到这北玄边境作何?”铁甲一问。
“那还要说,自然为朝堂机密,不可言,不可言也……”只见那黄姓的榜眼摇着头。
“既然如何,没有通文,不给过……”铁甲依旧坚持不让。
“嘿……汝既知榜眼在,敢挡,可是误事?”倒是那榜眼没讨到好处,从旁边出来了一个肥胖的油腻大叔,身后跟着数位下人,到了这边关口,说道。
然后对着那榜眼,面露喜态,“本官,平日里最喜欢与文人志士打交道了,榜眼出境,本官愿给个方便……”
说完,只看见那肥胖的大叔掷出一道通文,在边关铁甲的面前亮了亮。
看到通文,那管事的铁甲本还想着多说几句,但却还是憋了回去,给那书生和肥胖大叔让了一条道。
“倒是谢了大人……”榜眼书生一笑,面向着那油腻大叔,稍行一鞠,然后跟着那肥胖中年大叔出了边境。
“哎……大人呐!”行走在去往边关集市的途中,那所谓的大人带着黄姓榜眼上了马车,榜眼儿是个有些学识的人,耐不住长途的枯燥,便喊了一声。
“何事,小先生还请讲讲……”肥胖中年点着头,与当朝榜眼同坐一辆马车,倒是给自己这个靠着朝中贵妃上位的四品小官,添了不少的面子。
“听说这边境闹市,可不太平,极北各族虎视眈眈,不知大人去,可是求些什么?”榜眼用手撑着下巴,探出马车窗外,看着外面一片荒漠,枯草,霜雪,心里头在思索些什么。
“小先生想知道?”那大人一听,来了兴趣,“自北玄,或是其余诸国,来极北之地,有为一笔买卖,有为极北的一个机会,还有的就是风声听的,极北的姑娘生的俊俏,肤色白嫩,个个高挑,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去尝个鲜……”
只见那大人嘴角一裂,弧度上扬,面露淫光,随后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榜眼黄有才看的那大人一脸享受,便轻笑了笑,摇着头,“大人,极北之乱,可是想去讨个桃花?”
“小先生还真是聪明,美艳娇娘怀中抱,可是快活似神仙呐……”那大人点着头,然后跟着说道,“小先生不妨一起,得几个极北姑娘尝尝,此人生也不枉白来……至于钱财上面的事……”那大人搓着手,乐呵乐呵的看着黄有才,狠下心说道,“老夫愿请先生一同游玩,只要先生愿跟老夫交个朋友……”
“呵……哈哈哈哈……大人好兴致!”黄有才大笑了一声,“那就大人安排了便是,小生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马车入了这极北与北玄的交汇之地,边境闹市……
进了闹市,一片拥挤的景象,行走的众人大多身着奇装异服,四处交叉的路口摆着不少的摊贩。
远远看去,看不到的道路尽头,一处茶馆里面倒是坐着一个格格不入的家伙,身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衣服,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延下有着一层厚厚的面纱,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而靠着这个人的旁边,有着一把被粗布包裹着的东西,简单来看,像是一把江湖走客的长剑。
说是奇怪,茶馆之内,客人不少,静静饮茶,倒是那奇怪的人点了一壶茶不喝,却是喝起了自己带的几坛子酒。
榜眼儿他们的马车路过这条道路,黄姓的榜眼儿看了一眼,到觉得奇怪,可也没多想,随后在那大人的马车驱使下,停在了不远处这闹市还算修建不错的高楼门前。
下了马车,那大人赶忙伸出一只手把榜眼儿郎迎下马车,到了那高楼的门口,带着几分严谨,说道,“小先生,就是这了,在这闹市之中,没有皇权干涉,想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然后,那大人带着榜眼儿走了进去,身后的几等下人们打理着马车。
倒是榜眼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又多看了一眼不远处在茶馆内喝酒的怪人,最后实在是耐不住那大人的热情,被带进了高楼。
倒是茶馆内喝酒的怪人,看着两人进了高楼,有些醉熏,在等待着什么。
高楼之内,里面装饰有些不同于中原,毕竟带着极北的风光,还略显那么一些情调。
点起的烛火盖着一个桃花色的盒子,发着透亮,印在高楼内的四处墙壁上,光彩照人,让人有一眼迷醉其中之感。
进了高楼口,有着一个长数丈的柜台,两侧站着形形色色的极北女子,高挑身材,肤色皙白,让那大人都看花了眼,到了柜台前,直跟着守在柜台上的气质中年妇女聊了起来。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真和梁大人说的一样,极北美娇娘,真是美娇娘呐!”那大人感慨着。
倒是让那柜台的中年妇女不禁噗呲一笑,带着一股子极北的语气,娇声娇气的说道,“哟……这位贵人,到了这边境闹市,只要您有儿赏银,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哈哈……讲究!”看得那大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了,榜眼儿黄有才便说道,“不知老板娘这儿的桃花,怎般定价?”
“呀……是个小先生啊……”中年妇女转头看了榜眼儿一眼,轻笑一声,然后纤长的手指在榜眼儿的胸口上抚了抚,“可有规矩的,两位贵人得在我们这楼订下两间客房,客房里面有着奴才给客人们使唤!”
看到这高楼的老板娘准备伸手过来,榜眼儿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嘴角上扬,一笑,“奴才?大人要的可不是奴才,是你们这的桃花!”
“哦!小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这榜眼儿话里有话,老板娘脸色有着变化,跟着说道,“行行行……只要两位爷赏钱儿够,咱就让两位爷办事办的舒服……”
老板娘愣了一会,但毕竟是个老江湖,便立马舔着笑脸说道。
“有钱,当然有钱……”只见那大人看了几圈两侧美艳女子的风姿之后,迫不及待的便将一袋子银子扔到了柜台,“两间,两间客房,我要十朵桃花……”只见那大人比着两根手指。
“不是……两位爷!这一袋银子不过百两,怕是……”拿起那袋银子,老板娘嫌弃的掂了掂。
“非也……非也……你打开一看!”只见那大人学着一副书生模样说着。
听的那大人的话,老板娘打开了那个袋子,一看,竟然是金闪闪的金子……那原本拉胯的脸色立马高兴了起来,连忙给两人安排了客房。
随后,带着榜眼儿两人去往客房的,是一个不过十余岁的小龟奴,在前面打着一个花边的灯笼,倒是有些新奇。
随后,两人各自入了自己的客房。
柜台前的老板娘看着手中的一袋金子,取出一个咬了一口,笑呵呵着。
只见从她身后走来了几个强壮的极北大汉,老板娘的脸色带着些愉悦,缓缓说道,“刚上楼的两位是些财神爷,该拿的,咱们不能落下……”
然后,只见那些大汉点了一声头,往里面走去。
老板娘笑脸摆出,手掌儿在柜台的台面上敲了几记响,像是在数着什么,片刻后,这高楼内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刚感受到一个黑影的靠近时,老板娘抬头一看,娇声娇气的喊了一声,“一位爷……可要摘几朵桃花赏赏……”
“哦……桃花?……”只见黑影淡定沉稳的回道,“我要找一位姓龙的故人……”
榜眼儿郎被带到了一间上好的客房之中,房子里面匍匐着一位穿的稀少,衣不遮体的年轻女子,趴在地上,双手举着一个案板,案板上放了不少的竹牌,竹牌上面用各种颜色的墨水刻着名字儿。
榜眼儿走进,只见那匍匐在地上,肤色皙白的女子用着一口不怎么通畅的中原话,唯唯诺诺的说道,“官人……请选牌……”
榜眼有些呆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犀利,但还是说了一句,“选什么牌,选你又如何?”
然后,只见榜眼儿在那女子的前面端坐了下来,摇着头,“边境闹市,无四方皇权干涉,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