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藏宝洞

白雪面露思索之色。

“会不会和水有关？”

夜枫沉吟片刻，展目望向溪水源头的方向。

“出发出发！咱们去溪水源头瞧瞧！”

夜莺在旁兴奋得手舞足蹈，活像是要去郊外探险的小孩子。

这条林中小溪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不知蔓延到何处。夜枫和白雪快马加鞭赶了一下午路，却仍没有看到源头的影子。

直至夜幕降临，眼看一天功夫是到不了的，他们不得不转做长远打算，先寻个地方过夜。

碰巧不远处有个山洞，夜枫先进去仔细探查一番，发现洞内不深，地上遍布碎石，未发现动物足迹，料想是比较安全的。

“今晚就在这儿歇吧。”

他回身对白雪说道，两人一齐去寻了些落叶枯枝，回来生火铺睡垫。

晚间的食物自然还是溪中灵鱼，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夜枫已是轻车熟路，捉鱼上串一气呵成。

“夜枫哥哥，让我来帮你吧。”

白雪想帮他一起烤鱼，夜枫便递给她两串。

“我也要帮忙！”

夜莺也在旁起哄，抓起细小的枯枝往火里扔，却险些烧着了自己的羽毛。

“你别把自己烤了。”夜枫一把将它拉开，见它如此傻气，忍不住揶揄道，“你晚上可别吃了，瞧你这肚子。”

夜莺立刻不依了，飞快地在他手指上啄了一下，折起翅膀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

“不行，我要吃！”

夜枫和白雪都被它无理取闹的架势逗笑了。

“你真是只鸟吗？不是人变的吧？”

夜枫忍不住怀疑这个小家伙的身份，因为它的言谈举止活脱脱便是个人类小女孩，他猜测可能是某个小姑娘受魔法诅咒之类的。

“哼，我就是一只鸟怎么了！”

夜莺瞬间炸毛，高昂着脖子，显出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

它的反应过于激动，夜枫和白雪都觉得有些意外。不一会儿，竟见这只夜莺背过身去，抽抽搭搭地开始掉起了眼泪。

如果光听声音，就像是一个极度伤心的小女孩。

夜枫和白雪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错愕之色。白雪忙把手中的烤鱼递给夜枫，她上前轻抚夜莺的头顶羽毛，柔声问：

“怎么啦，小夜莺？夜枫哥哥没有恶意的，你别伤心啦。”

夜莺得她安慰，回身便扑到她掌心里，愈发大哭不止，越哭越委屈，哭得伤心至极。

夜枫在旁尴尬得浑身不自在，他努力回想是否真的说了什么极度过分的话，还是自己无意间伤到了这只任性的小夜莺？

“就因为我会说人类的语言，它们就把我赶了出来，说我不配做一只夜莺……”

夜莺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诉苦，它若是人类，此刻定是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了。

它说的话磕磕绊绊、没头没尾的，闹了好一会儿，夜枫和白雪才听明白过来。

原来这只夜莺天赋异禀，因为会说人类的语言，却连鸟语也不会说，被同族的夜莺们视为异类，从小便受到排挤，而后更是将它无情地赶出族群。

它自小便流落在外，遇到的人都想将它捉住关起来，强迫它在各种场合唱歌表演。一些心思邪恶之辈更是为了私人利益，令它屡遭生命危险，它每回都要千方百计地逃出魔掌，此后小夜莺便越来越畏惧人类。

“可怜的小夜莺。”白雪听闻它的遭遇，眼眶泛红，扑簌簌地掉下泪来，温柔地轻抚它的羽毛，“不哭了，小夜莺，我和夜枫哥哥会做你的朋友，我们会保护你的。”

“呜呜呜，还是白雪最好了～”

夜莺一边躲在白雪手心哭泣，一边偷眼望向夜枫，那模样就和在大人面前撒娇的小孩子没两样。

夜枫无法装作没看到，只好温言表示自己愿意和它做朋友，夜莺听罢，这才破涕为笑，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用过晚餐，夜枫起身去洞外短暂巡视，顺便练一会儿剑，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即便再忙他也不想落下，以免技艺生疏。

时候还早，白雪也无心睡眠，便远远坐在一旁看他练剑。在她脚边的夜莺同样看得津津有味，大感新奇，它戳了戳白雪：

“我们干嘛不凑近点看？”

白雪对它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说：

“不能打扰夜枫哥哥。”

“哦。”

它乖巧地压低声音，闭上嘴巴。

眸中倒映着远处的身影，望了一会儿后，白雪垂下目光，盯着自己的掌心，默默感受着体内似有似无的魔力，心想：

“若是我能熟练地掌握魔法就好了。”

翌日清晨，夜枫、白雪仍是天刚蒙蒙亮便收拾动身，沿着溪流继续赶路。

一路上夜枫默默记下地形，在脑中勾勒出简单的地图。小溪蜿蜒曲折，然而大体上的流向却未变，源头处究竟有什么，夜枫也摸不准。他只能期盼不要碰到危险，若遇意外也绝不恋战，一切以安全优先。

直至落日时分，西方的天空布满瑰丽的红霞，两旁青翠葱郁的林木遮天蔽日，长势极盛，夜枫望见此番景象，不禁若有所思。

又行了一会儿，夜枫勒马驻足，凝神一瞧，发现溪流到此似是已经到了尽头。面前是一堆乱石堆成的小山，每颗石头最小的都有篮球大，溪水便是从下面的石缝里流泻而出。

“哎，没路了？”

夜莺展翅飞到石山底下，左瞧瞧，右看看，又凑到溪水流出的地方探头探脑，想钻到石头缝隙里面去瞧个究竟。

夜枫吓了一跳，刚要阻止，见它已经钻进去了。

“这……”

他和白雪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暗自希望这堆碎石小山不会塌。

他扶着白雪下马，四顾打量了一下，看此处适不适合落脚休息。

他们等了约有五分钟，仍不见夜莺出来。

“夜枫哥哥，小夜莺它不会出事吧？”白雪神色担忧地问。

夜枫凝视着夜莺钻进去的地方，心中同样疑惑，口中只好安慰道：

“别担心，这小家伙精得很，不会有事的。”

果然，没一会儿只见浑身灰扑扑的小夜莺从石缝里钻了出来，朝着夜枫两人迎面飞来，口中大叫：

“快看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咱们要发财了！”

夜枫迅捷地伸手逮住它，阻止了它扑到白雪脸上。

只见它浑身不晓得在哪儿碰一身灰，然而嘴上却含着一小截金灿灿的东西，夜枫伸手取下，发现是一条小巧精致的纯金项链。

“你们一定不敢相信我发现了什么！”小夜莺兴奋得不得了，即便被夜枫捏在手心，浑身仍是亢奋异常，“超级大的宝藏！满山洞的金银珠宝！天哪，我在王宫里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币，都堆成了小山！”

夜枫撒手，让它落地上去蹦跶，他和白雪面面相觑，盯着这串项链发怔。

“走吧走吧，快跟我进去！”

小夜莺一边拍着夜枫的裤腿，一边指着那拳头大的缝隙高声喊道。

“好了，别急，这么点儿大的洞只有你能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