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历练

姜郁把小银蛇往笼外拿了点,手心流出真气,探入小银蛇的体内,慢慢为它检查身体的伤。

然后从自己的储物袋内掏出了治愈的药和外伤药,给小银蛇从头抹到尾,小银蛇舒服地扭动小尾巴。

“鹤卿,你拿一碗水来。”姜郁点了点小银蛇的头,让它安分点。

“鹤卿?”

“哦,好。”

宋鹤卿回过神来,红着眼眶连忙跑出门。

不多时。

“师父,我回来了。”宋鹤卿把白玉碗手捧着端到姜郁面前。

碗中的清水,因为小徒弟跑过来,水波晃荡,有些泼洒在他的手上和袖口。

凛冬凄冷,凉水浸透了袖口,看着宋鹤卿微微颤抖,冻得通红的手,姜郁叹了口气,接过冰冷的碗放在桌上。

握着小徒弟的手,一股暖气自手心穿出。

“师父?”

“等你以后结成金丹,也可以用真气为自己驱寒,不管是寒冬还是处暑都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了。”

等着宋鹤卿的手,不在冰冷,姜郁让他快点回去休息。

“师父,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宋鹤卿看着姜郁温和的眉眼,脱口而出。

姜郁从储物袋中,取出蓝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白色的粉末进入碗中。

“没有不相信你,我确实知道钟离清想要杀我,但是,我不会走的,我和钟离皇室有约定,她也不会在明面上杀我,最多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姜瑜晃了晃碗中的清水,等白色粉末完全融入水中,捞起一旁昏昏欲睡的小胖蛇,放进水里。

“嘶……”小银蛇剧烈挣扎,银色的尾巴高高翘起翻腾,药水飞溅了姜郁一身。

姜郁抹了一把脸,“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尾巴砍了!”

银蛇慢慢停下动作委屈巴巴地趴在水里,尾巴曲卷着,只有蛇头伸在碗口外,七寸卡在碗口,一双大大的红眼也失去了光泽。

“水凉,俺冷!”

姜郁冷不丁听到银蛇的传声,敲了敲它的头,“你个冷血动物还怕冷?”

“咋不怕了?俺就是怕冷滴很!”

“你怎么还说方言?”

小银蛇默默闭上嘴。

“师父!你在听我说话吗?”宋鹤卿看着姜郁敲了敲小银蛇的头,小银蛇摇头晃脑的像是在和她交流,不由得问。

“听着呢,等到期限一到,我就走,你呢好好修炼,到时候,我带你游山玩水去。”姜郁回头,摸着小徒弟的头笑着说。

宋鹤清见姜郁脸上重新浮现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保护你的。”

“嗯,你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门外,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宋鹤卿乐呵呵地踏出门,突然停下脚步,又转身回来。

姜郁看着碗口的小蛇,也准备休息,该做的也都做了,能恢复几成看它的造化了。

正打算去关门,看到小徒弟又跑了回来。

姜郁扶着门框,“还有什么事吗?”

宋鹤卿的视线落在桌上,小银蛇赤红的眼睛和他相触碰,呆呆地盯着他。

“师父,那条小银蛇已经弄好了吗?”

姜郁不解,但还是说:“已经喂了药了,你喜欢它?”

“喜,喜欢。”才怪!

“那你抱回去玩吧,明天再送过来,我看看伤。”姜郁转身抱起碗放进宋鹤卿手中。

小银蛇一脸懵逼地被宋鹤卿抱走,出了房门遇到寒风,忍不住缩了缩头。

姜郁关上门,终于可以休息了。

站在窗边看着宋鹤卿捧着白玉碗走远,合上窗。

姜郁摸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喉咙间一阵腥甜。

看来她也要好好休养一段一时间了。

天临本就灵气稀薄,修炼不易。

次日

坊间街头,市井小巷都在争论昨夜的奇景。

初雪临,巨蟒现。

浓云聚,惊雷显。

姜郁坐在酒楼中,听着说书人,敲檀板说奇谈。

帝夫大婚之夜的奇观成了传奇。

不久,小银蛇在姜郁和宋鹤卿的照料下很快养好了伤。

银色的鳞片重新焕发了光泽,赤红的瞳孔也闪烁着奇谲的色泽。

姜郁把银蛇埋在了桃树下,小银蛇随即陷入冬眠。

桃仟这个桃夭也随着渐渐枯萎的本体在凛冬昏昏欲睡,很少出来随便游荡。

司命府随着大雪一同陷入寂静。

只有姜郁经常带着宋鹤卿常常去逛一逛宴都。

去茶馆喝茶听书,去酒楼喝酒听曲……

不过大部分的时光还是在修炼中度过。

一派岁月静好。

第三年初春。

桃树重新生机勃勃,嫩芽在枝头抽条。

青玉院中,

一白衣少年,手挽长剑,脚步飞旋,剑光流转间,难觅身影。

“鹤卿。”

坐在树下躺椅上的青白衣衫的年轻女子,突然唤了一声少年。

“师父!你找我有事?”少年收回剑,急步跑来。

少年身姿清俊,行如松柏,眉目俊秀,依稀可窥见长大后何其风华。

姜郁缓缓坐起身,一根玉簪挽起的长发,松松垮垮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是有点事。”姜郁看着面色微红,额头上沁出薄汗的少年,掏出洁白的绢帕轻轻擦拭去。

“师父,您说,我立刻去办。”宋鹤卿笑着说。

“不急,你坐下来听我说。”姜郁指着身旁的座椅。

宋鹤卿乖乖地坐下,好奇地看着姜郁,兴冲冲地说:“师父是不是又想吃素芳斋的糕点了?”

姜郁摇了摇头。

宋鹤卿挠挠头,不解地问:“难道是花阅酒楼的桃花酿,亦或是师父想喝清平茶馆的青叶茶了?”

“都不是。”

姜郁面色平静,但没有一丝笑意,宋鹤卿有感于姜郁的情绪,也缓缓收起笑容。

“师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过了年你已经十三岁了,也快要接金丹,不能一直待在府上了,我想让你出去历练历练。”姜郁摸着宋鹤卿的头,轻声说。

宋鹤怔忡地看着姜郁,“历练?”

“对,历练,我也知道历练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不小的挑战,所以等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银川也醒来了,你带着他一起去。”

银川是姜郁给银蛇取得名字。

宋鹤卿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是不想去历练,但一出门,可能就是三五年。

他舍不得师父。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该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