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流想了想确实在理,他倒是痛快了,打土豪分田地一走了之,可当地的士绅豪强仍在,他总不能统统杀光。
一旦他走了,先不说这些人会不会变本加厉的鱼肉百姓,单单物资短缺造成的物价飞涨,最后买单的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估摸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那些投降的汉军麻烦。
铜川城应该也收到了去京都的调令,所料不差的话,驻军还是那些汉军。
江小流打定主意,留下万中义照顾三千流民,自己骑上一匹快马赶往铜川城。
西夏京都。
“母后,兵部八百里加急,函谷关调兵遣将,已经在城外集结大军三十万,朕该如何应对?”
一身龙袍的西夏皇帝李元昊恭恭敬敬的跪拜在一个高贵优雅的妇人面前。
这个妇人正是西夏太妃李秋水。
“你是一国之主,事事都来问哀家,要你何用?”
李秋水脸色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润,显然前段时间清除异己时受了伤。
堂堂西夏皇帝被如此训斥,竟不敢回一句嘴,反而瑟瑟发抖。
“罢了,西夏一品堂高手尽皆被我斩杀,目前基本瘫痪,你当务之急调派可靠人手迅速恢复一品堂日常运转,此外朝堂上还有可用的大将吗?”
李秋水不耐烦的道。
“回母后,一品堂已有人选,待甄选之后朕会尽快安排他们去重组一品堂,只不过朝中大将不是年迈在家修养,就是不堪大用,唯独,唯独。。。。。。”
李元昊却是不敢再说下去。
“怎么?你想启用拓跋卫青不成?”
李元昊低头不语。
“拓跋宝云一代枭雄,我西夏国几乎半数税收都是出自他神驼山庄的产业,而且他的神驼军骁勇善战,对外宣称只有一万,实则不下五万,个个都是武道七品的高手,哀家仅对付他已经是精疲力尽,你竟敢还惦记着把大军交给他的儿子,那个号称西夏战神的拓跋卫青?昊儿啊昊儿,你莫非想做一个亡国的君主吗?”
此话一处,李元昊脸色大变,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
见如此窝囊的儿子,李秋水脸色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死他。
良久良久,李秋水急剧喘息的气息才稍稍平复,她满脸落寂的道:“罢了罢了,你亲自去国舅府一趟,请他老人家再出山一次吧。”
铜川城,比杨凌城要雄伟的多,官道修建的也宽大结实,路面上同样布满了骑兵的印记。
这里留守的官兵果然是投降的汉军,差不多五百多个,得亏江小流晋升武道六品,气血强大无比,浑身又刀枪不入,几乎一拳一掌之间就能轻松杀死一个士卒,差不多杀了一百多个左右,剩下的官兵再也坚持不住,立刻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这一次他不再追击,因为逃跑的官兵被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骑兵彻底绞杀,一个都没跑。
定睛一看,这上万骑兵都是明军服饰,打着林字的帅旗。
江小流赤手空拳,浑身浴血,独自一个人立在城门口,上万骑兵缓缓逼近,却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骑兵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在几百名精悍的骑兵簇拥下,走来一骑大将。
“本将函谷关副将林之玄,你是何人?这城中的守军都是你杀得?”
“原来是林将军,在下原本是洛阳府捕快,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西夏,因不忿西夏人鱼肉我大明百姓,因此出手斩杀,前方的杨凌城守军三百余人,也已被我杀退,还请将军派人前去收复。”
此言一出,林将军以及身后众多将领个个惊讶不已,这个世界武道昌盛,的确有百人斩的武道高手,可一来此人年轻的不像话,二来这些武道高手是绝对不会掺和战事的,即便有也是偶尔出手,绝对不会像眼前的年轻人一样接连斩杀西夏守军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位少侠,还请稍微休息一番,本将这就令人接手城防,待诸事已毕,本将再与小英雄把酒言欢,如何?”
林之玄大手一挥,便有名亲军下马,让给了江小流一匹战马。
江小流口中称谢,抱拳道:“林将军,在下一路走来,收拢了三千流民,急需大量的粮草,还请将军示下,我该如何帮他们?”
“呦呵,看不出来,小英雄不仅仅身手了得,还是菩萨心肠,既然如此,本将就让人把县衙的粮仓拿出一部分粮食给你救济灾民,如何?”
江小流大喜,连连道谢,让到一旁。
林将军抽出大刀,高声道:“兄弟们,这个城是你们的了,都给老子悠着点,明天早上谁爬不起来,误了军令,看老子不抽烂他的屁股。”
上万骑兵哄堂大笑,在林将军一声令下后,个个嗷嗷大叫着冲进了铜川城。
江小流顿感不妙,这个话听着不太对劲,特别是这些大明士兵的反应也不太正常啊。
赶忙跟进城门一瞧,江小流彻底懵了,这哪是收复城池,简直就是土匪下山,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士兵们撞破房门,饿狼似的闯了进去,顿时一片打砸声和惨嚎声传了出来。
然而士兵们却越发兴奋了,时不时有百姓尸体被扔了出来,还有年轻的妇人被骑兵抗在战马上绝尘而去。
“你,你们,你们住手!”
要不是这些骑兵穿着大明的战甲,说着大明的官话,江小流差点以为是西夏兵杀了回来。
如此行径与那些西夏人何异?
江小流怒不可歇,鼓足内劲大喝一声,正好震住了从守城驻军军营搜刮出来的一队骑兵。
这些人每个人战马上都有一个被掳掠来的女子,骑兵满脸兴奋,丝毫不管不顾女子凄惨的求饶。
“让开,让开!”
江小流一言不发,杀气暴涨,挡在骑兵队伍必经之道当中。
“嘿嘿,居然上赶着找死?”
这骑兵刚才应该没看到江小流,所以并不认得他,一夹马腹,提起偌大的斩马刀朝着江小流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