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牛站在刑堂之上,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议论声,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对崆峒派失望不已。众人虽然窃窃私语,声音很低,但是却瞒不过他的耳朵。大部分人虽然相信他不是杀人凶手,但是却乐意落井下石。片刻之后,龚旭带着郑淼淼和冯久章来到刑堂。
蔡鹜长老道:“淼淼,事情的原委想必你也知道,傲宇师侄说你们昨天是一起上飞来峰,并且和冯久章师侄打斗?”
郑淼淼道:“回师叔祖,淼淼确实和小师叔一同上山,小师叔确实和冯师兄切磋一番。两人大战近一个时辰,平分秋色,小师叔的袖口可能是大战之际随风飘落,最后顺流而下进入长春湖。”
蔡鹜长老道:“淼淼,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多言,飞来峰瀑布距离长春湖三里地,一块碎步可以跑这么远?又巧合的进入案发现场,你以为老夫是傻子吗?你们一同上山,可是一同下山?”
郑淼淼道:“不是,小师叔是未时下山,我和冯师兄是申时下山。”
蔡鹜道:“那就是说你不能证明傲宇师侄独自离开后做了什么?”
郑淼淼道:“不能。”
蔡鹜长老道:“傲宇师侄,你也听到了,淼淼并不能成为你下山后的人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小牛道:“蔡师叔,我没有人证,但你也不能仅仅因为一个袖口就判定我杀人吧?就不能别人捡到我袖口栽赃陷害?那位叶师侄既然看到我和游川上山,那他也有可能杀人。”
人群中一人道:“李师叔,你不能冤枉我,我就是有心也无力,我才三流境,怎么杀得了游师兄?”
王小牛深深的看了一眼此人,大声道:“既然你看到我上山,那说明你也在山上,至于你的实力问题,很好解决,杀人又不是一定要用武功,还可以用阴谋诡计,你说是不是啊?叶师侄。”
叶师侄否认道:“不可能,昨天下午看到你们之后,我就下山了,余师兄、聂师兄可以帮我作证,直到酉时才回房间,我没有作案时间。”
王小牛道:“那你们认定的死亡时间是多少?”
蔡鹜长老道:“未时到酉时之间,这段时间你没有人证,现场有你袖口,你就有最大的嫌疑,我有权将你收押,等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王小牛道:“蔡师叔,你这是污蔑,既然你不能证明我有罪,按照朝廷疑罪从无的原则,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蔡鹜长老道:“你那是朝廷律法,但我们是江湖中人,江湖规矩快意恩仇,你既然杀人,就要承受被人杀的后果。”
周边顿时一大片喊杀声传来,王小牛道:“蔡师叔,既然你说我是杀人凶手,那我看你更像是杀人凶手,你是先天境强者,杀一个一流境易如反掌,动机很简单,游川和令孙蔡学岗有矛盾,而蔡师叔一直对我看不顺眼,杀游川一箭双雕,一是为了嫁祸于我,二是为了令孙出气,证据也很充足,据我所知叶师侄与令孙蔡学岗交好,可谓是令孙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逮狗,不敢抓鸡。最重要的是昨天下午蔡师叔也在飞来峰,要把我抓起来也可以,把崆峒山上下一流境以上强者全抓起来,他们都有杀害游川的实力。”
蔡鹜长老怒道:“你不要强词夺理,现场有你的衣物,这就是最大的证据,你也不要祸水东引,老夫说抓你进刑堂,就要抓你进刑堂。老夫不可能让你这个狂妄之徒逍遥法外。龚旭,给我拿下。”
王小牛道:“蔡长老,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千万不要自误。”
蔡长老犹豫片刻,沉声道:“老夫一心为公,从不受你这等悖逆之辈威胁。龚旭,还不动手。”
龚旭向王小牛拱拱手道:“师弟,得罪了,还请师弟束手就擒。”
王小牛道:“你们是非不分,但我不会违背门规,你们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龚旭就要封住王小牛穴道之际,一道身影现身阻拦道:“住手,四师兄,你就是这样主持刑堂事物的?”
蔡鹜长老道:“八师弟,这里是刑堂,这里我说了算。”
王小牛此时想起此人正是在李家有过一面之缘的苍云子,平常负责崆峒派的对外事务,常年在外奔波,先天境后期强者,在崆峒派的地位却颇高,仅在掌门苍虚子之下,众位长老之上。苍云子道:“三师兄,刑堂虽然掌管门规,但是我们做事必须有理有据。傲宇师侄是通过我拜入宗门,我就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决不容许有人祸害他。”
蔡鹜长老怒道:“八师弟,你真要为此人强出头?”一身先天境后期的气势全开,周围观望的弟子纷纷被逼退。
苍云子争锋相对道:“不错,三师兄要是有真凭实据,师弟绝不多言,但是此案疑点丛丛,不能仅凭一个袖口就冤枉一个弟子残害同门。”两人大战一触即发,突然两人脸色一阵变换,蔡鹜长老道:“好,师兄就给师弟一个颜面,李傲宇禁足自家小院,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得私自离开。”
苍云子看着蔡鹜长老离开,对着王小牛传音道:“掌门已经知道这件事,掌门让我转告你这段时间好好修行。他会处理。”
王小牛离开刑堂,一路走开,发现众多弟子对他退避三舍,好似躲避瘟神一般。唯有邱磊和郑玉秋上前与他同行,邱磊道:“小师叔,不要见怪,众位师弟也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摆明三长老针对你,众位师弟也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王小牛道:“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今天过后,我会好好修行,三师叔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我,不就是因为他是先天境长老吗?只要我实力在他之上,我看他怎么敢?”
邱磊道:“小师叔,修炼千万不要急功近利,必须劳逸结合,一张一弛才是正道,你还小,有的是时间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