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明？窃贼？

“秋泥，防锅窝……”

陈磊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没想到戴安娜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格斗水平，绝不是因为他太菜的缘故。

“亲爱的，你不是说喜欢我，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马上就可以了，你将和我融为一体，成为我超凡路上的基石。”

戴安娜神情冷淡，一记手刀干脆利落的打晕陈磊，并将其扔进棺材。

绕着绘制好的五芒星仪轨走了一圈，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重新点燃五芒星边角的蜡烛，跪倒在地开始吟诵：

“不死者源头的青黑之主啊；”

“妳是净化灵魂的不死亡者；”

“妳是掌控血肉的虚空之王；”

“祈求妳收下卑微仆人献上的祭品，猎物之血肉、敌人之灵魂、虔诚之信仰。”

“祈求妳降下神迹……”

……

随着戴安娜不停的念诵咒文，仪式中的艾伦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他的身体不停的发胀肿大，原本得体的正装从绷紧到彻底撕裂，露出了变成青黑色的皮肤。

四肢开始扭曲变形，关节拉长，手指、脚趾向着利爪发展。

嘴角向脸颊裂开，鼻子塌陷，耳洞变大，眼睛则消失不见。

这……仪式升华？

竟然会遇到这种传说中的事情……

戴安娜大喜过望，祈祷声中透着难以言诉的兴奋。

但紧接着，艾伦身体的变化停了下来，甚至隐隐有着恢复正常的趋势。

“不……不……吾主……”

戴安娜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低喝：“我的仆从们，归来！”

话音刚落，别墅四周突兀的刮起了微风，在常人不可见的维度中，十几道半透明的虚影时隐时现，它们每次出现都会离戴安娜更近一些。

“去！”

戴安娜兴奋的指向仪式，而她本人则是跪伏在地，念诵新的咒文。

“祈求妳原谅信徒的不敬。”

“祈求妳接受信徒的供奉。”

“祈求妳赐予信徒力量……”

……

就像是一名输红眼的赌徒，戴安娜将赶来的虚影一道接一道的投入仪式，它们此刻也是祭品。

但根本没用，艾伦的身体仍在缓慢而坚定的恢复正常。

一道道虚影消散于无形，直到戴安娜僵硬的停下所有动作，她的双眼有血泪流下，脸上、手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芽，身上也有东西在不停的起伏……

戴安娜知道，她失败了，也即将失控。

想到失控的后果，戴安娜满脸绝望，她口中不停念诵，一遍遍赞美她的主，祈求主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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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安娜发动仪式，念诵咒文的时候，陈磊便醒了过来。

睁眼所见是一间陈旧残破的神殿，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正中位置有一座造型诡异的雕像，亦或神像？

神像上不停的有声音传出，是那个女人！

陈磊认出了那个声音，是那个先揍他又献祭了他的恶毒女人，戴安娜。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神像，然后惊恐的发现，神像在动。

祂，活了。

不等陈磊有所反应，祂便化为黑雾，蜂拥的淹没过来……

一段时间后，黑雾消散，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陈磊。

紧接着，神殿中心出现了另一座雕像。

陈磊目瞪口呆的看着新出现的雕像，那赫然是他穿越前的模样，甚至连左眼上方的疤痕都同样存在。

只是做工有些一言难尽，还有种透过磨砂玻璃看东西的模糊感。

虽然难得的见到了一样还算熟悉的事物，但陈磊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小心的观察情况。

就在这时，一道半透明虚影突兀出现，没入到雕像之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磊感觉雕像似乎清晰了些。

不，不是错觉。

一道道不知从何而来的虚影，争先恐后的没入雕像。

再看时，雕像的确比刚才清晰了一些。

“再来几个？能不能让鼻子挺点？眼睛要是再大些就更好了。”

陈磊尝试性的发问，可惜再没有新的虚影出现。

“赞美妳，吾主，祈求妳……”

雕像上重又传出了戴安娜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混乱。

听着入耳的声音，陈磊发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

理智上说，他应该对这个声音极度厌恶，但事实上，他却觉得分外亲切。

就像是上一世，儿子给他讲述幼儿园见闻时的感觉，甚至比那还要亲切的多。

理智和感性的冲突，让陈磊的思绪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他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等强压下这股不适的时候，他的手已在不知不觉中触摸到了雕像。

冥冥之中，他脑海中多了很多信息，内容相当杂乱，什么都有，陈磊快速浏览……

这些信息可以合称“邪神的自我修养”，包括但不限于如何忽悠，啊不，是如何培养信徒、如何伪装隐藏邪神本质、如何发展壮大、如何主动令信徒失控等等。

至于他现在所处的地方，被称为“神之空间”，是凡人无法踏足之地，亦是神接受信徒祭品的神圣之所。

位于“神之空间”中心的神像，是神本源的具象化，神像越清晰则说明其蕴含的神之本源越充足。

简单的说，他，陈磊，成神了！

而且还是邪神！

更意外的是，他目前唯一的信徒竟然是戴安娜那个恶毒女人。

陈磊本能的将戴安娜的现况投影到神殿之中，只见黑暗的密室里，一个，或者说一只人形生物正在缓缓蠕动。

陈磊被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超凡者已经初步失控的征兆。

他急切的在脑海中查看那堆杂乱的信息，寻找解决方案。

由不得他不着急，如果任由戴安娜失控，他将会失去唯一的信徒和艾伦的身体，那就意味着，他的灵魂有可能会永远的囚禁在这片狭小的神殿之内。

“消耗神明本源强行进行安抚？根本不会有神明这样去做？”

没有丝毫犹豫，陈磊选择了消耗本源。

神像肉眼可见的变得模糊起来，而投影中的戴安娜则开始迅速恢复，直至正常。

看了眼密室中的情况，陈磊生怕出现别的意外，本能的就要离开这片已经属于他的“神之空间”。

“后续服从艾伦的命令。”

离开之前，他捏着嗓子变化音色，然后通过神像给戴安娜下达了神谕。

就在陈磊成功回归艾伦身体的那个瞬间，一道狂躁疯癫的低语突兀的在他耳畔响起。

明明听不懂这呢喃声在说什么，他却理解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