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索松村时天已全黑了,因此并没有人见到四神将的风彩。轧西多杰回到家,他老婆看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他没把队伍带到神戟峰呢:“唉!还是应该听爹的,咱不做向导了,任谁让带都不去。”
轧西多杰想说明一下情况,可话还没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掏走了。
看老公张着嘴,瞪着一双大眼不动了,轧西多杰的老婆吓了一跳,伸手推了一下老公,轧西多杰竟倒在了地上,一探鼻息,已然没气了。
第二天一起床,向阳她们就听到了一则传闻。“神戟峰不能去,虽然那有四神将,但也是一个被咀咒的地方,神将有法力,自然是没事,可凡人们要是去了就会被咀咒。这些年来,要去神戟峰的人,要么死在了路上,就算是去到了神戟峰,回来也难逃被咀咒的厄运。就旬桑吉父子,虽只是做向导,父子二人回来都很快就死了。好事的村民甚至很快将桑吉二人的死与一个传说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
传说许多年前,村子里有一个英俊少年,他在山上放牛时救下了一位正被群狼攻击的女子,少年将女子带回村养伤,两人渐生爱慕,并私订终身。女子是山神的女儿,少年在知道女子身世后,怕山神阻止二人好,便带上女子私奔了。山神找不到女儿,就迁怒于村子,让村子再也得不到神明庇佑,如若谁能求来神,谁就将成为山神的仇人,其全家都将暴毙。桑吉父子虽没直接求来神明,却是他们带人找到了神明,因此受到咀咒也说的过去。
桑吉父子的死都是源于给去神戟峰的她们做向导,也可以说是被她们间接害死的。桑吉死时已71周岁,家人也还能想的通,可轧西多杰今年才38岁,是四个孩子的父亲,最大的孩子15岁,最小的才两岁多,没了丈夫,轧西多杰的妻子“央玛”要一个人养大四个孩子,确实够呛,而且还要时刻接受来看顾咀咒的死亡威胁。于是,在村人的撺掇下,央玛决定找向阳她们讨个说话,她们是神将,而他们只是凡人,凡人为神丢了命,神不得有所补偿么?在一大帮村民的簇拥下,央玛被推搡着来到了客栈找向阳她们。客栈老板替她们说:“神将来这已办完事,昨晚她们就连夜离开了。
可村民们说什么也不信,其中一人说道:“四神将历来是我们索松村尊崇的神明,如今,我们的乡亲因四神将而遭受咀咒,难道她们不应该出来给个说法么?
躲在房里的四人觉得也是,怎么着这事也是因她们而起,给个说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于是不顾客栈老板的交待,四人都走了出来。
向阳:“央玛,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事虽不是我们所为,却是因我们而起,可闹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你提出一个解决方案吧。
央玛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知道四神将也是为了人类之福才要去神戟峰。可我的老公和公公因这事而死也不假。家里的男人都死了,我一个女人该如何养活孩子呢?而且还要时刻担心咀咒应验。我们只是凡人,只求好好的活下去,如此而已,如果四位神将能够体恤我们凡人的生活,那就请你们去向山神讨个情,放过我们,把我的男人还给我。”
央玛的要求不算过分,只是,凭着一个传说她们又去哪找人说理去呢?向阳也不管办不办得到,先应了下来:“好的,但凡是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到,我们一会就去找山神说理去。
小黑妹:“你这张口就来的毛病又犯了是吧?我们去哪找山神?”
琳琳:“去哪找山神可以再说,就现在这情形,不答应还有其他办法吗?”
小黑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唉!”追出去找到村长问清是哪位山神留下的咀咒。
村长指着河那边的一座小庙:“那是山神庙,为了这个咀咒,我们为山神建了庙,塑了身,祈求山神解除咀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本以为咀咒已解除,没想到还是应验了。
目标明确了,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吃过早餐,四人往山神庙去了。山神庙里就一尊石像,也就不用再找了。向阳拿出神戟对准石像就要开打,不想神戟还没落在石像身上,石像竟自己移开了。
一击不得手,向阳自是不肯罢休,举起神戟就要追上去,石像自知逃不掉,又开口说话了。
“神将乃降妖伏魔,造福一方百姓的神职人员,为何今儿追着我不放。”
向阳将一口口水吐在石像身上:“你还有脸说,你是山神,不也是为造福一方百姓而来么,这里的百姓为你塑身建庙供奉,可你呢?却施咒于他们,你这算哪门子鸟神仙?”
“神将你可别冤枉我,我自认从未有祸害过任何一个百姓,这三百年来虽说不上兢兢业业,也算是敬业为民。”
向阳把举在手里的神戟柱在地上:“那我问你,你的女儿是不是跟这村的一位男子私奔了,你为此而降下咀咒?”
石像:“我女儿确实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跟一个凡间男子跑了,我生气只是因为她触犯天条,咀咒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
小黑妹:“那你知两次领我们上神戟峰的向导因何而死么?”
石像:“他们的死与做向导无关,三千年前,两条龙在此打架,一条是恶龙,一条是神龙。这一架打的是撼天动地,把地都劈裂了,才有了今天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恶龙最终战败。战败的恶龙并不服输,它将戾气与怨气汇聚附身于一只野狼身上与好龙再订千年之约。眼看约期将至,恶龙怕四神将再现阻它,于是怪罪于领你们上山的向导。
昕昕:“这么说,要解向导父子之运,只有找恶龙了?”
石像:“是的,亚龙现在昆仑虚修炼,你们若要救向导父子,就只能去昆仑虚找它了。”
向阳:“昆仑虚?那是山海经里的,现实中有没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没人知道,又去哪找呢?”
石像:“昆仑虚当然存在,你们到昆仑山去找一个水草肥美,却是生命禁区的地方就是了。”
向阳突然想起新藏线上的一条标语:“班公湖里洗过澡,死人沟里睡过觉,界山达坂撒过尿,新藏骑行爽到爆。”
标语中提到的死人沟就是地处喀喇昆仑山脉腹地,海拔5200米,年均气温-20度。但这个地方是地上不长草,天上无飞鸟,就更别说水草肥美了。但在地图上死人沟不叫死人沟,而是叫“甜水沟,旁边还有一座心型的甜水湖。水甜不甜就不知道了,反正不见任何动物。
向阳把这情况给大家说了一下,三人一听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就都想去看看,顺带着办事。
既然决定了管这事,四人回到村里给央玛说了一下,省得让人以为她们逃了。离开景区,四人连夜拼车到了LS,从LS坐车到阿里在普兰下车,开始了新藏线徒步之行。先一直走叶孜线,刚开始还能远远的看到村镇。从普兰到三十里营房约1200公里,四人走了近一个月,总算来到了著名的“界山达坂”翻过达坂,经过火烧云检查站,前面就是死人沟了。为了能在天黑前到达死人沟,她们选择了搭车过达坂。她们搭的是一辆大货车,驾驶室坐不下这许多人,向阳和琳琳直接坐在了货上,虽然有点冷,但却可以饱览一路风景
翻过达坂,她们就要求司机停车。驴友就这毛病。虽然已走的很累,但徒步时就要求一定要全程走过去,骑行就要一直骑。
走了一个月,四人已从城市小姐姐走成乡村豆芽菜了,皮肤又黑又粗,就连头发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再看那背包带上挂满的各色大小不一的塑料袋,活脱脱一群拾荒组合。检查站工作人员让她们拿出身份证,四人把背包撂地上,在大大小小的袋子里翻找,连工作人员都看不过去了。
“你们走多久了?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要放好啊,找不到你们就只能回去了。”
对于工作人员最后的这句话琳琳是深有体会的,那绝不会是开玩笑,因为她就曾为一张身份证被关过小黑屋,之后被劝返,什么理由都不管用。
好在最后四人都找出了身份证,只是身份证上的照片跟本人差别有点大,机器识别都无法通过,最后不得不人工放行,在检查站,每人倒了一壶开水,工作人员让她们继续坐车走,因为前面就是死人沟,那里不仅海拔高,还常有狼群出没,千万别在死人沟过夜,遇到危险,可能救援都来不及。
向阳本想回头告诉他们,她们此行就是冲死人沟来的,可想想还是低调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