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发现郝欣死的时候,房间里除了死者就没有其他人了吗?”刘布清问道。
“没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并且当时我在作画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开门声。”李博抽噎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到脸蛋上。
“在你发现郝欣死之前,有没有跟他起过争执?”
“没有。我们一直都是很和睦的,很少吵架。”
“你是经常在书房画画吗?”刘布清追问道。
“是的。我基本每天都会在书房里画上小半天的。我妻子现在无业,家庭的生活条件一般......”
“你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幅画吗?”奇闻插话道。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临摹的《奔马图》(徐悲鸿画作)。
“这幅画是我之前买的,挂在这里好几年了。”李博解释道。
奇闻笑了笑,在嘴里塞了一块儿巧克力,随后移步书房。
书房里整体并不凌乱,唯独李博画画的那一片区域脏乱不堪。画架上是一幅描绘月夜的油画。画技一般。
奇闻走出书房。书房外,刘布清还在做李博的笔录。
“我打断一下啊,”奇闻再次插话,“你说的话是半真半假啊。”
“这从何说起?”刘布清说道。
“首先是这一幅《奔马图》。奔马图是徐悲鸿的名作,一幅描绘生动的水墨画。而这幅画虽然看起来没有原作的那股神气,但和原作也有几分神似。应该价格不便宜。但是你画的是多彩的油画,为什么要花高价买一幅水墨画呢?我看你有一些画技,但你画油画的水平根本不能到画家的水平。这足以说明,你以前是画水墨画的。并且你不是经常在书房画画。你画画的那片区域除了地面以外凌乱不堪,但书房其他地方却非常整齐。这就说明,今天你是第一次在书房画画。画架上也落满灰尘。并且第一次画油画。除此之外,问题还出在画框。画框木质画前隔一玻璃。然而,在画框的一个内角,玻璃的边角上,有几条细长的碎痕。应该是一股较大的冲击力所致。重要的是,在玻璃后面有一些血迹。这就说明,是指关节等人体坚硬的地方冲击所致。而这血还新鲜着。我们只要提取血迹就可以知道这碎痕到底是谁人所致。但我看,郝欣除了脖子上有致死勒痕,身上还有许多新伤旧伤。所以,你们夫妻并不和睦,并且你时常家暴郝欣。今天,你在家暴时意外将郝欣致死,为了掩盖罪行,你拿出多年不用的画架,而画架旁正好有一盘颜料,你就急忙画了半幅油画。而你平时都画水墨画,并且基本都出门画画。在你画完半幅油画后,编出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理由,然后贼喊捉贼,以报警来掩盖罪行。李博啊!在你第一次家暴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走入了误端。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博脸色难堪,见奇闻拆穿了他的罪行,泪便哗哗地流:“警官啊,我承认,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