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一手握箫,一手接过瓦格米递过来的天埙,一个孔一个孔地数着。
“瓦格米,你这个一共有八个小孔,比我这个多了两个呢。而且,你这上面跟我的一样,有个星形标记,还有些看不懂的文字。”杨兮兮轻轻地把这个精致的蛋形乐器在脸上擦了擦,以感觉它的光滑细腻和古老神奇。
“小妹,等你身体好些,你也吹一曲给我听听,好吗?”杨兮兮点了点头。
这时,大娘端了一碗热汤进来。
“瓦格米,不要尽顾说话。来,把姑娘扶着坐起来,我把汤给姑娘喝了。”瓦格米从床边站起来,扶杨兮兮坐好。
“瓦格米,你去柴房把柴火去劈了,我来喂姑娘喝汤。”
瓦格米把埙留在杨兮兮这儿,让她把弄个够。自己转身离开,去柴房劈柴了。
“来,姑娘,多喝点!大娘刚熬的雪莲汤。喝了这汤,保你身体好得快。瓦格米小时候生病,只要喝了这汤,马上就好了,很是有效呢。”大娘边喂边鼓励杨兮兮多喝点。
“大娘,瓦格米这乐器是怎么来的,您能不能跟我讲讲它和瓦格米的故事?”杨兮兮好奇地问大娘。
“姑娘,你先把汤喝了。再听我慢慢跟你讲。”
“圣和二十三年,也就是东圣国建国八十五年,当时瓦格米才五岁。有一队商人路过这天龙雪山,行到死谷附近时,遇上雪崩,全部跌落了这死谷。
刚好那天,瓦格米他爹在山谷砍柴,撞见了这事。他前去营救他们,可仔细察看几遍之后,竟发现无一人还活着。
他爹确认无疑之后,好生安葬了他们。在收拾他们行李的时候,在一个人的布囊中就发现了这个。
他爹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很特别,就把它带了回来,作为玩具送给了瓦格米。
瓦格米甚是喜欢这玩意,常常爱不释手,有个时候晚上睡觉还拿着它,成了他的贴身宝贝。
有一次,我们带着瓦格米去雪山之巅的云龙洞参访雪翁仙人。恰巧被雪翁仙人看到了这东西,他感到很惊讶。
他告诉我们说这个玩具叫做天埙,是上一大劫末八音仙子下生凡间时从梵音天带来的,旷世唯一,稀世之宝。
他还跟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天乐和八音仙子的故事,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记得雪翁仙人好像说过,这天埙一共有八个伙伴,天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其他七个也不知身在何方。
雪翁仙人看到这天埙,如获至宝。他说他会所有的天籁八音,也愿意教瓦格米吹天埙。我们就把瓦格米留了下来,让他跟着雪翁仙人学天乐。当时瓦格米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大娘一口气讲完了她能记起的事情。
“姑娘,还有些不懂的,到时你可以问瓦格米,他在雪翁仙人身边呆了五六年,他知道的比我多。”大娘见杨兮兮意犹未尽,还未听够,连忙补充说道。
“好,大娘!辛苦您了!您也去歇着吧。我想躺一会儿。”杨兮兮一下得了这么多信息,又跟过去连不起来,脑子有点乱,想一个人静一静。
又这样过了半旬,在大娘和瓦格米的精心照料下,杨兮兮的身心很快得到了恢复,除了记忆缺失之外,全都安然无恙,而且在雪莲汤的滋润之下,更显精神、聪灵、雅韵。
在瓦格米的带领之下,一起爬山、砍柴、玩雪、嬉戏,日渐一日心情开朗,活泼快乐,充满阳光。死谷不再死气沉沉,笑声回荡,埙声悠扬,变成了杨兮兮的重生之地,欢乐之谷。
“瓦格米,大娘说雪山之巅有位老神仙,是真的吗?”杨兮兮和瓦格米如今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妹。
“是真的。再过一阵,等你身体好扎实了,我可以带你去拜访他。”自从杨兮兮来到死谷,瓦格米更加会体贴人了。
“太好了。但是那地方那么高那么险,我们怎么去啊?”
“小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瞧瞧我,我怎么也是这雪山里混大的人,这个难不倒我的。”
“这里去老神仙的云龙洞大概要走几天?”
“顺利的话,十天左右。”
“这么远啊!”
“看着是不远,但需要绕路,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你往上看,在那山巅的闪光之处,下边就藏着云龙洞。”瓦格米指着天龙雪山的山巅跟杨兮兮说道。
“云龙洞就住着老神仙一个人吗?他怎么生活呀?”
“对。老神仙素衣素食,平时每天就吃一餐,饮食有各方参访之士供养,倒不用愁。而且老神仙经常闭关静坐,一闭关就是三五年,只需补充点雪莲汤就可以了。”
“如果老神仙闭关,我们是不是就很难见着他?”
“是的。算起来,除了我跟雪翁师父学习的那几年,我也没见过他几次。”
“那现在雪翁仙人闭关没?我好想早点去拜见他。”
“那就要靠我们的运气了。白跑一趟的可能不是没有的。”身在死谷,瓦格米也不知道云龙洞确切的消息。
“瓦格米,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你也不知道。”杨兮兮有点小失望。
“就是这样啊,我以前每次去,不也是冒昧前去的。见上了就是幸运,没见上就算朝山。这天龙之巅,能上去一次就是莫大的好运。”
“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听你的安排就是。”
“我已经设想好了,再过两天就带你去。如果十月之前不能去,就要等到明年六月了。”
“为什么呀?”
“因为到了十月,天龙雪山开始大雪纷飞,已经无法上山了。”
“瓦格米,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争取早点出发。”杨兮兮迫不及待。
“小妹,你以前的事真的一点想不起来了吗?”
“是的,瓦格米。”
“那等我们朝山去了,你的亲人朋友来寻你怎么办?”
“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来,应该以为我死了,不会再来了。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来不来也无所谓了。”杨兮兮想不起还有家人朋友。
“好。那我们就去!”能陪杨兮兮去云龙洞,瓦格米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