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陷阱

萧飞练悠悠的笑着,并不说话,只是一直在前引路。

随着步伐深进,苏玺握住了萧飞练的肩头。

“往往这等义庄之地邪性,咱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萧飞练疑惑的看着他,想不到苏玺竟会顾及莫须有的事。

她长长的叹了一气,道:

“引路蝶走到这儿,就说明里面确有我所追踪之人。”

“只要我找到她,就能找到我美容店失窃之物。”

“今日这里面哪怕是有刀山火海,我也得进去一探究竟。”

萧飞练言毕,决绝的往里走,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苏玺面具下的眉渐渐下沉,看着走远的萧飞练他不由得追了上去。

苏玺环顾四周,心事重重。

越往义庄里边走去就越发寒冷阴森。

义庄不大却显得极为空旷,在引路蝶发出的微弱蓝光下,二人进入义庄正堂深处。

这里除了二人的脚步声,一切都很寂静。

用死寂形容也不为过。

就在这时,引路蝶黯淡无光,二人陷入一片黑暗。

“她就在这儿。”

萧飞练言毕,从头上拔出两根长簪做武器。

长言上淬了毒,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与短刃无异。

苏玺也警觉的观望四周,企图从黑夜中感知到敌方的气息。

二人放慢了呼吸,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砰的一声巨响,萧飞练和苏玺脚下的地霎时踏空。

“我靠?!”

萧飞练惊呼,继而和苏玺毫无预兆的掉入一个地窖。

之所以说是地窖,因为萧飞练掉落在地后,起身在黑暗之中摸到了墙壁。

那种黏糊糊、湿答答的触感让人很是不爽。

萧飞练顶着灰头土脸,她在黑暗之中不用顾忌被苏玺看到她凭空而出的火折子。

打开火折子后,黑暗中的二人这才发现对方的位置。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继而看向了头顶,已然被压得严严实实。

这分明是一个陷阱。

可是,以她的感官,若是敌方有所动作,她应当感受得到才对。

可方才,除了她和苏玺改变步伐背靠背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我说。”

“你莫不是不小心踩到什么机关了?”

萧飞练疑惑发问,继而看了看四周。

地窖不大不小,便有一定的空间。

上面还被严丝合缝的封了顶,这怎么说,都像是一个提前预备好的陷阱。

苏玺挠了挠头,表示并不知晓。

萧飞练此时也并不想追责,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窖。

要不然,她俩死在这里都没人知晓。

她举着火折子四处摸索,企图找到这地窖里有没有其他出路。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二人折腾半天一事无成,最后只得就地而坐保存体力。

萧飞练把火折子放在地上任由其燃烧。

难道她真的交待在这里了?

“我早就说过,义庄里不干不净的,这么邪性,就不该进来。”

苏玺说道。

萧飞练气得摩拳擦掌,道:

“你不就是想说这里有鬼吗?”

“但我跟你说啊,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

“这世上,最可怕的,而是是人心……”

萧飞练脑海里一闪而过前世福利院院长萧妈妈对她说的话。

.

“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其实,你不并不是萧妈妈收留的孤儿。”

“当初,你的父母半夜三更将你遗弃在我们福利院的门口,然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们说因为一些事情,无力抚养你,所以希望我们能接收你。”

“这电话号码,就是十多年前你亲生父母打来的号码。”

“在你的襁褓里,还留有一张你的出生照片和出生信息的纸条。”

“如果你以后想要寻亲,可以凭借这些去找他们……”

.

当时,被遗弃了十八年的她毅然决然的撕掉了号码和照片。

于她而言,狠心抛弃她的父母,不要也罢。

萧飞练若有所思后,继而又强颜欢笑的打趣儿道:

“你说鬼吓唬你干什么呢?”

“把你吓死,好跟他一起玩吗?”

“更何况,你觉得哪个鬼会这么无聊,挖个地窖把你往里边塞?”

苏玺一时语塞,竟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说的对,人比鬼更可怕……”

苏玺喃喃自语,萧飞练竟听出了一丝情绪低落的感觉。

萧飞练凑上前去,一脸沉重的说道:

“你有什么不顺的过往都可以和我讲讲,憋在心里只会发酵成疾,越来越难受。”

其实她想说的是: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快告诉我,让我开心开心。

苏玺沉思了许久,像是在犹豫,好一阵沉寂,他才缓缓开口:

“在昆仑城,双生子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具体为何,已然无法考究。”

“我有一个朋友,他……”

“呵。”

“他和自己的兄弟是双生子,从出生开始,他就被私密圈养。”

“圈养畜牲那般。”

“更可笑的是,他的母亲为了瞒着他父亲,竟在他小小年纪就把他赶出家门。”

“家里的长辈也知道,只不过,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他问起他的母亲,为什么被藏起来的,被赶出去的不是弟弟。”

“他母亲说——”

“你是哥哥,你要让着弟弟。”

“你也知道,昆仑城容不得双生子。”

“因为容不下双生子。”

“因为他是哥哥。”

“所以,就活该他被抛弃吗?”

“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等陋习为何还被延续?”

“周边红袖、云起、潇湘,乃至于消灭的起点,哪一个会有此等不人道的文化陋习?”

“君王以仁德立天下,却让它存在了几百年,这究竟是君王的悲哀还是国度的悲哀?!”

苏玺越说越激烈,萧飞练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怕不是跟她一样,是个魂穿的穿越者。

毕竟,在如今这个社会环境,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觉悟可不多了。

苏玺一说我的朋友,再到这声情并茂的义愤填膺,她不由得怀疑,苏玺怕不是就是双生子其一?

可根据老爷子所说,苏玺父母早已逝去,再加上苏家产业,又怎会是双生子?

萧飞练凑上前去,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玺,指着他的面具说道:

“你终日以面具掩面,莫不就是为了掩藏双生子身份?”

“你把面具摘了让我瞧瞧,是否与你假扮琥珀时一模一样。”

纵使萧飞练开玩笑般提起,可苏玺还是冒出了冷汗。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