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仅仅是开端

狄良正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一阵音乐声响起,惊醒了他。他抓过手机,看了一下来电之人,随即没好气地接通了电话。

“干嘛?你烦不烦啊,有事没事就找我?这样下去对咱们名声不好,你知道不知道?嗯……唉,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这就往你那边走,你把酒和吃的准备好啊!好了,挂了!”

狄良挂了电话,又回味起之前被打断的梦境。然而除了几个画面,狄良再想不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了。

他翻了一个身,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了下午六点。他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夕阳,这才确认钟表没有问题。他坐起来,看起了手机。他的手机屏幕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摄像头所拍摄的内容。

一个房间,一个男人。男人坐着墙角,埋着头,一动不动。

狄良想了一下,关闭了程序。他匆匆洗漱了一番之后,出了门。

此时正值城市交通的高峰期,狄良开着他那辆二手车,连停带爬走了四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他和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那个保安很爽快地起杆,让狄良开车进来。进了小区停好车以后,狄良进入了旁边的一栋楼中。

门铃刚响了两声,门就开了。一个又高又壮的皮肤黝黑的家伙正冲着狄良傻笑。

狄良眉头一皱,一把推开这个家伙,走进了屋中。

“良啊,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半天了!”

“滚蛋,别这样叫我啊,瞧你那大舌头,被人叫妈的滋味可不好。你这家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凭什么一个电话,我就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哎呦,你这小子还生气了。告诉你,我这是可怜你,怕你饿死,所以才赏你一口饭吃!把爷陪高兴了,我再赏你一杯酒喝。”

“呸!告辞!”狄良转身就要走。

“别别,兄弟,我逗你玩呢!”那大汉连忙拦住了狄良,“快进来吧,大哥!”

狄良瞪了那家伙一眼,又转身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腿翘到了茶几上。“上酒菜吧,愣着干什么?”

“好嘞!”那个壮汉连忙忙前忙后搬啤酒,拿小吃。

半夜时分,那个壮汉已是喝多了,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狄良看着一桌子的啤酒瓶发了会愣,随即从衣兜里掏出烟,点着之后站起身,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在在屋中走动起来。

香烟的味道刺激到了沙发上的那个壮汉,他皱了皱眉头,抽了抽鼻子后,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很快,房中又响起了这个壮汉的呼噜声。

“没出息的家伙!”狄良朝着那壮汉轻蔑一笑,关掉了吵闹的电视。他走到前厅旁的桌前,翻起了放在桌上的电脑包。他从中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熟练地输入密码。他浏览了一会儿最近的文档之后,看了看时间,快到夜里十二点了。

狄良拿出手机,对照着上面的一串网址,在笔记本的浏览器中敲了出来。很快,笔记本上出现了之前那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那个男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似乎睡着了。

狄良站起身在附近翻了翻,找出一副耳机,塞到耳中后,调大了音量。狄良摆弄了一番手机后,眯起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耳机中传来了“呜呜”的声音。狄良马上又动了一下手机,“呜呜”的声音马上消失了。

只见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触电一般地跳了起来,朝四处打量了一番后,一屁股坐着地上,浑身发抖,似乎惊恐不已。

狄良一手摸着下巴,看着屏幕中的那个男人,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等狄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点了。狄良暗道一声糟糕,马上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起来。那个摄像头中房间乱糟糟的,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了。狄良想了一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里面传来了那个壮汉的声音。

“小子,你醒了?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的酒!对了,告你一个好消息,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案子有眉目了!一个派出所传来消息,说有嫌疑人自首了,现在正往我这里押送呢!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忙着呢。哎哎,还有,你把我屋子收拾一下啊!”

狄良刚想骂一句,对方却把电话挂了。狄良匆匆爬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便往外跑去。他下楼开车,风驰电掣朝城西而去。他来到一处城中村,找位置停好车,戴好口罩之后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双肩包背上,便快步往逼仄阴暗的小巷中走去。一边走着,他从背包中摸出一副墨镜和帽子戴上,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狄良快步来到一栋典型的城中村自建楼前,掏出配好的门禁卡进了大门。他往下压了压帽沿,走上了二楼。这个时候,楼道之中很安静,一个人也没见到。他走到楼道顶头的一扇门前,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他踮起脚尖用肩膀推开门进去,随即用手肘将门关上。看了一眼狭小的房间后,他飞快地拿出脚套和手套戴上。接着他快步走到一个柜子前,从角落里拿出一个伪装成遥控器的摄像头。将摄像头塞入背包中后,他又走到床边,弯腰往床下看去。然而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往床下照了照。随即他又摆弄起了手机,只听“呜呜”的声音想起,一辆遥控玩具小汽车从床下的角落中钻出来,驶到狄良的跟前。

狄良拿起遥控小车看了看,满意地一笑,也塞入背包中。他走到房间中间,仔细核实了一下自己是否留下了什么痕迹。最后他来到房门前,闭起眼听起了楼道内的动静。

依旧是一片安静。狄良拉开门走出房间,碰上门锁后又检查了一下,随后快步离开。手套和脚套被他扯下后也塞入了背包中。

狄良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车中。在开车之前,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行动。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狄良驾车驶离了这里。

回到家中后,狄良在刚才的紧张之后又感到了一丝倦意。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爬上了自己的床。刚一合眼,他便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