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坐在关凌云对面显得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关经理，用不用避嫌，上级自有安排，现在只是了解情况阶段，有摄像头与总部联网，一切公开透明，你大可放心。”
“说的也是，楚队一直口碑不错，我相信你能秉公执法。你同事已经问了很多问题呢，你有什么要问的呢？”
她把垂到前面的卷发轻柔地撩到身后去，自信又放松的神情。
“关经理是从什么位置进入场景的？”楚格问道。
关凌云没有想到他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迅速的琢磨一下，这可不是无关的事儿。楚格恐怕已经猜到自己没有参与游戏了。
她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楚队，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你猜到了我没玩是吧？
我这人胆小，这游戏要把玩儿家出其不意地分开，所以我走在你们后面，没有掉进滑道，退出去了，非常不好意思。”
“那我出来之后没有在游戏中心控制室见到你，我去找朵拉时你出现了，这期间你在哪儿？”
“这是我的隐私，我拒绝回答！”她有些恼，但还是冷静地说，“楚队，潘朵拉发疯一样的损坏我们公司设备，根本就不配作一名执法人员，你现在是想把责任推给我们是吗？”
“关经理，朵拉没有发疯，她的场景中被投放了含有致幻剂的喷雾，我同事应该已经问过你了。是现场特效叠加恐怖幻觉，让她感到恐惧，并且房门卡死，她才打碎玻璃逃生的。
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说喷雾与你无关，那总会与你们公司的某个人有关。你们彭总也回来了，无论怎样，他是难辞其咎。
下一个问题，朵拉进入的游戏场景是谁负责设计的，你作为推广人员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朵拉妹妹的场景跟你们的是一样的，设计师已经写在游戏职员名单中了，我不熟悉这个人。”
“可是朵拉进去的跟我们不是一个场景，是幼儿园场景，还是她小时候住过的幼儿园，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可真奇了怪了，据我所知场景布局是大同小异的，进去的时候根据走位随机从滑道进入场景中，技术人员也无法预料朵拉妹妹会掉在哪个布局中呢！
也许她小时候在幼儿园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才觉得是幼儿园？这我只能猜测了。
你们把场景封着呢，她那里跟你们去的那里都差不多。游戏入口在顶楼，滑道四通八达的，进入的位置各有不同，她碰巧进的是一个封闭房间，可能那个场景让她误以为是小时候的幼儿园了吧。
她的感受是我们工作人员无法预料的事儿。”
“你确定朵拉的场景跟我们一样？”
“当然确定！”
楚格笑了一下，把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片段展示给她看。
画面不是很亮，但是能看清里面的景物，是红外线摄像头暗拍的。
“我现在掉在一个房间里，是我小时候幼儿园的活动室。”
朵拉捂着嘴小声解说着，声音听上去比较压抑，画面显然是她的视角。她身上一定携带了隐藏的摄像头。
关凌云看到这个视频心里咯瞪一下！她没有料到，小丫头来了这么一手，真是低估了她。
其他玩家进入游戏是要经过安检门的，楚格他们因为是警员没有人检查他们。
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愚蠢，把这码事忽略了。
“我采集了第一个血样。”
楚格把视频停下来。
“看到视频中的场景了吗？确实是幼儿园活动室吧？我们封场景之前，你们已经把那儿的布景恢复成城堡内景了。
我同事查看过，布景全自动转换几分钟就可以完成了。这个负责布景转换的人事儿不大，已经招了。”
“哈？”关凌云假装很惊讶，“这我可不清楚，我是负责推广的，跟监控室、场景负责那边的人可不太熟。”
“那好，你跟齐天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熟，谈不上认识。”她开始惜字如金了。
“他可承认是在反AI联盟认识的你……”楚格故意停顿一下。
“楚队，反AI联盟已经解散了，他的话不可信。”
她的姿势还是很放松，稳如泰山。
“你如果跟他不熟，他为什么能跟你一起出入除了当班人员之外，只有经理一级才能出入的总控室呢？”
楚格拿出了总控室门口的监控画面来展示给她看。
她随意瞟了一眼说：“那跟熟不熟没关系。”
“关凌云，齐天圣供出朵拉的游戏场景和特效是你授意使用的！”楚格提高了声量。
“楚队，淡定点吧！你应该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那个烂泥是甩锅呢，往别人身上乱泼脏水，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恐怕不是这样。他已经招认自己的事，想承担责任，没有必要再往你身上泼脏水。”
关凌云暗自大骂齐天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事都顶不住，自己倒先招了。
“你怎么知道没必要，他有什么证据那场景是我授意的吗？真是好笑！我一个推广经理，跟技术工作不搭边，你怎么不问问负责技术工作的吴经理呢？”
“问过了，他也说了……”
“楚格！你还诈我，我要投诉你！找你上司来，我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你是潘朵拉男朋友，你在处心积虑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楚格侧过头笑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林正杰已经等在门口了。
“进去吧，按咱们讨论好的办。”
林正杰点了点头推门进去了。
楚格到隔壁休息室，拿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是楚君和老妈的！他心慌意乱地先回拨了小君的电话。
“哥，朵拉不见了！我跟大伯母在一块儿呢！”
楚格猛然间体验到了心脏在自由落体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