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情绪低落的吗？许宝今本能的开始为他寻找解释。
“你不用说抱歉的，是你去争取了结果上边不同意是吗？你已经争取过了，不成也没有办法，你不用不高兴。我没关系的，其实早几天晚几天都是要走的，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只要……”
许宝今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只要你早点来接我不就好了。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我在那边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藏身之地，老师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会通过那个途径跟你联络，我告诉你啊……”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男人脸上的神情让她说不下去了，她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男人脸上那种尴尬的、悲悯的、歉疚的、欲言又止的神情是什么意思，许宝今感觉到气氛不对。
林宣汝第一次觉得很难开口，没法对一个人直言相告。许宝今也没见过这样犹豫不决且面带歉疚的林宣汝，他总是聛睨一切，即使面对比他职位高的人也是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他不敢说的话，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可是现在……
“发生什么了，你要对我说什么你就说吧，我可以接受。”许宝今鼓足勇气。
男人直视着许宝今，眼中有了决断。“对不起，许宝今，我要食言了，我不能去接你了。”
“什么意思？”许宝今一脸怔忡。
林宣汝温柔地握住许宝今放在桌上的手，垂下眼帘，带着愧疚对她说：“我知道了一件事，余璐就是苏书琪。苏书琪还活着，所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答应过你的事，说要接你回来的，但是现在做不到了，对不起。”
许宝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胡说！不可能！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余璐就是苏书琪的？”
“沈虚。”男人握着许宝今的手紧了紧，试图安抚。
“我不信！”
“我也不信，我也有怀疑，但是在沈虚结束和我们的谈判后，她给我发来了通讯。通过一个秘密频率发来的，她能说出只有我们两人才知道的事。”
许宝今圆圆的眼睛瞪着林宣汝，最后肩膀颓然地沉下去，不发一言。
“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你的，现在做不到了。你恨我吧，我愿意为你做出任何补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都可以尽力为你办到。”
许宝今依旧垂着头不说话，男人迟疑着又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现在联盟其他人还不知道余璐就是苏书琪，如果被人知道会对她很不利。但是我不能隐瞒你。我对不起你。”
许宝今早就懵了。她脑袋嗡嗡的，林宣汝的声音好像很遥远，但要命的是她却能听得清清楚楚，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她活过来了，他不要我了，我们完蛋了。
好像有榔头在砸她的脑袋，一阵阵钝痛。她感觉坐着的椅子和椅子下面的地面都在坍塌和融化，整个人都在慢慢往下陷，世界都坍塌了。
但实际上地面没有塌陷，世界也没有塌陷，许宝今最后还是保持住了体面。她没有在林宣汝面前崩溃发疯，她冷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从林宣汝那温暖的手掌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那是林宣汝的温度，是她一直渴慕的温度，她用尽全力才能体面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的，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你可真大度，还能帮人家小情侣保守秘密呢，真高尚啊。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你就欠着我吧，一辈子欠着我的吧。”她一字一句地说。
说完她起身冲出了房间，被椅子撞疼了脚踝也没有停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