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已经带着哭腔了，恨不得满身长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给我钱，我去送个花就能赚到钱，多简单轻松的事，我哪管是为什么啊！先生，我真的没有说谎啊！”
“那你跑什么？你一见我们就跑，你跑什么？”
“我，我以为你们是追债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骗你们！”
“是个什么样的机器人？”
“就和别的快递机器人一样，就是三代C型快递机器人，就跟马路上在走的快递机器人一样，我哪知道它是哪家公司的。”这话小青年已经说了四五遍，说得都快要崩溃了。
“也就是说一个快递机器人过来跟你说，叫你去给两个姑娘送花，它给你酬金，然后你就接受了一个快递机器人的委托干了这事儿挣到了小费，是这样吗？”
那青年满脸疲惫，头发已经被他自己抓得乱七八糟像鸡窝一样，他欲哭无泪地说：“听起来是很荒谬，但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
林宣汝睁开眼睛，站起来离开。小青年睁着无神的眼睛跟随着林宣汝而移动，张嘴叫嚷着：“长官！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这次我真的没干坏事，就是送了两束花……”
“闭嘴！”干员呵斥着。
林宣汝走出房间后对跟出来的干员说：“先这样吧，这个人先控制起来，过几天再说。”
“是。”
审完这两个人已经是凌晨一点，林宣汝没有回家，在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研究资料，分析嫌疑人。已经过去一周了，三周的期限现在还剩下两周，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内奸。这个来自南部联邦的潜伏者潜伏在联盟应该有八年以上了，代号叫当归。
看资料看到凌晨四点，林宣汝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早晨七点，通讯器的鸣叫声吵醒了他，是首府第一医院的陈医生打来的。
“宣汝，我一早接到尊夫人的通讯，说要找我给她做心理治疗，尊夫人说她不能出门，叫我上门给她咨询。”
陈医生等了数秒没有听到林宣汝的声音就又问：“宣汝？听到我说的了吗？那我就去你家了，跟你知会一声，没问题吧？”
林宣汝声音有些低哑，“没问题，你去家里吧，看完把情况告诉我。”
“那是当然，看完我给你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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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半，陈医生到达林宅，还带了一个大箱子。
医生到的时候许宝今正在看邮件，“欢迎回家！选择我们，就找到回家的路。”这是她收到的一份邮件，发送时间是昨天，来自不可知地址，除了标题就是一座建筑物的图片。许宝今疑惑，这是什么啊，房产广告？旅游广告？好像又都不是。
因为医生来了，许宝今也就放下这个邮件去迎接医生了。医生说需要一个空间相对比较私密的、安静舒适的房间作为临时心理诊疗室。卧室舒适但很不合适，客厅空间又过于开放会受到打扰，所以许宝今把陈医生带到了她的画室。
陈医生打量着画室的陈设，笑着说：“今天我很荣幸啊，听说你的画室一般人都是不让进的。”
许宝今看看陈医生说：“你是第三个。除我自己之外。”
“除你自己之外我是第三个吗？”陈医生很高兴，“让我猜猜，第一个是林先生，第二个是……”
“李佩，”许宝今回答，“林先生的表妹。”
“哦。”
陈医生点着头，把带来的箱子打开，拿出一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说是辅助治疗的器械。
许宝今拿起一只毛绒绒软软的布偶鸭子问：“这也属于医疗器械？”
陈医生笑道：“对，也属于。你可以拿着。”
于是许宝今就拿着布偶鸭子坐在了美人榻上。美人榻原来是靠窗放着的，陈医生把它挪进来了一点，又把窗帘放下，并询问许宝今他是否可以用这里的桌子和椅子，许宝今说“当然可以，随便用。”于是陈医生又挪动了桌子和椅子的位置把它们作为自己的座位，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许宝今说：“你可以把腿也放上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宝今看他一眼，把腿也拿上来放到美人榻上，又多放一个靠垫在背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躺下。她垂目看着手里拿着的布偶鸭子，捏了几下，感觉手感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