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
这段时间,白澜在搓澡部混得烂熟于心,但对技师部知道的不多。
也就认识个孙商离、丽姐和55阿姨。
天浴在姜市分部一共有四十来位有编号的老技师,分为四队。
号称一队头牌……还敢叫校花,真是有点东西的。
就是在姜城大学,也没听说有什么校花,
通常这种称号都是那些北影魔戏等艺术学校才有好事者评选。
白澜好笑地问道:“哪个学校的校花?”
丽姐道:“魔戏23届的校花。”
白澜:“……”
哈?
还真是个校花?
白澜心态也端正也许多。
这个世界,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今天听了一天的课,搓澡工的职业等级经验涨的却不多。
虽然白澜没打算干搓澡了,但是……
干一行爱一行。
也不知是穿越的改变还是系统的存在,白澜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守着宝山的看门人,空有宝山,挖不出几粒金子。
但是,底蕴摆在这。
知道自己稍稍努点力,就能轻易成功。
有系统兜底。
奋斗起来,也格外有动力。
和丽姐吃过饭后,白澜对天浴的食堂不禁腹诽,这做的实在不咋地,还不如外卖。
难怪没几个人来吃员工餐,都喜欢跑市中心去吃美食。
别看普通搓澡工只有两千多的保底工资,但绩效、加班费、小费等各种福利,七七八八算下来也有七八千。
白澜算了自己这几天的额外收入,即便把绩效全算在顺顺头上,也多了几百的餐补和食宿津贴。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潜规则。
放弃社会身份与地位,自然也会在金钱方面上反哺。
吃过饭后,白澜结账。
就算是每天有多余的补助,那也是月底才发工资……
看了看余额,即便有送外卖的日结,这日子过得也太清汤寡水了,让一向挥金如土的白澜骤然过上精打细算的生活,确实有些难熬。
哎,还是先找孙队干活吧。
……
找到孙队之后说明来意,孙商离倒是没跟白澜说什么鸡汤。
在她看来,赵经理把这种高材生招进来,能做的长久就是不可能。
“小褚。”
孙商离朝着休息室内间喊了一声。
里面传来一个酥软的声音,有江南的软糯,轻轻柔柔的。
白澜心里第一个想法是:我的理论这回要不灵了?
他琢磨的人美声甜不兼容理论,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完美破除。
听过声音最好听的,是红梅阿姨,不过那颜值已经依稀看不清年轻的模样。
见过最好看的,当属姜城大学那个叫什么婷的女生,不过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周姐呆妹之流,一个个破锣嗓子,就不必赘述了。
顺顺倒是声音很甜,不过每次跟自己说话,不知道为啥那么夹……
在技师里,孙商离是颜值天花板,她的声音大气清冽;丽姐文静温婉,声音也偏向浅唱低吟。
综合来看,孙姐和丽姐反而是最符合人美声甜的。
正当白澜得出结论,褚校花穿着一身清新自然的小裙子出来了。
她穿着一条粉嫩的格子裙,白衬衣扎进纤瘦的束腰中,显得干净而雅致。
粉色的蝴蝶结落在初具规模的胸口,白皙从修长的颈脖蔓延到精致的小脸上,两条麻花辫各自垂下,两侧的秀发只有一绺,显得脸型小小的。
下身则是一双又白又亮的大长腿,穿着短袜和小皮鞋。
整体看上去,非常少女风,不过以白澜见多了网红风的眼光来看,这种装扮他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校花,就这?
穿个jk制服就校花了?
“怎么样?”她忸怩着走到白澜身前,浅浅笑着,“小白,我是上回看过你的装扮后,就买了这一身!”
她旋了个身,闪亮的眼睛映着光,惊喜地问道:“你看这样穿好看吗?”
白澜沉默着点头,我是土狗,我爱看。
“真的很漂亮诶……”孙商离又是遗憾又是感叹地说道,“这种jk制服,还真是年轻人才能穿的好看。像我们这种老阿姨,穿起来就很违和!”
白澜四周看了一圈,休息室里……
换上这种格裙的技师多了起来。
五颜六色的,像是来到了一把把盛开的伞面。
“嘻嘻,还得感谢小白那次,我只是跟风。”
她朝着白澜伸出手,认真地说:“小白你好!我叫褚雪都。”
“都姐好……叫我白澜就行。”
白澜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无奈之举,竟然成功带起了天浴技师们的制服风潮。
恐怕从此以后,jk制服还真的成为这一行的标配制服了……
离点号还早,她拉过白澜到一旁很热情地寒暄起来。
“你看过雪国吗?”
白澜看过一点点,这是川端康成的小说,他以前学日语的时候看这部小说,的确能感受到作者语言间流动的物哀之美。
“听说过,都姐真是才色兼备,还看过这种文学名著……”
听到白澜的尬吹,褚雪都像是小女孩恶作剧般哈哈大笑:“还说是姜大毕业的呢,这都没看过……我有这本书,我借给你看。”
她收敛了颜色,黑漆漆的瞳子一直盯着白澜的眼睛。
白澜忽然想起丽姐说她是魔戏大学的校花,何至于沦落至此?
雪国故事里,曾描写一个艺妓在偏远的山村,美丽的冬夜,却寄托了无限愁思……
莫非这位校花姐姐,也有过一段往事?
白澜算是明白了:和搓澡实习工不同,这天浴的老师傅们,都是有着各自的曲折故事。
孙商离此时走了过来,她之前没听到二人的交谈,“嗯,那边客人入场了,去吧——小白,听你都姐姐的话。”
白澜点点头。
他穿着炫酷的蓝色冲锋衣,端着澡盆,里头放着各种工具。
沉重的脚步,跟在清丽中带着一丝哀婉的褚雪都清脆的皮鞋跟声后边。
看着她的背影,白澜很难忘记她那眼眸中的复杂情绪。
但这一刻,通过那一眼的共情,白澜继房东阿姨那一夜再一次感受到生活的压力扑面而来。
褚雪都似乎是感觉到白澜心思有点重,回头笑道:“小白,听说你最近有点摸鱼哦?想好出路了没?”
很敏锐的猜中了白澜的想法,当然可能丽姐孙姐也看出来了,没有直白地戳破罢了。
白澜点点头:“找好了。”
“那就好!”她眼睛弯了弯,小声地说道:“其实,我也是!那……还来吗?”
褚雪都已经站在浴室门前,门内雾气喷薄,门外秋风萧索。
脸上带着面具般的笑容。
她静静站在那,转头笑着看向白澜。
“来,那就干完这一票,”白澜摊摊手,在澡盆里虚搓一下。
“嗯。”
忽然门里传来一个带笑的粗鲁声音:“校花?校花来了!”
“真是魔戏的校花诶!waaaaaagh——”
褚雪都身躯微不可觉地一颤,快步后退几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在白澜肩头。
“我……我不想去了……”
一时间,白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你才是老师傅啊……
我只是个一个入行没三天的小萌新!
看着罢工的褚雪都,白澜叹口气。
即便天浴的保安再粗壮,也都是向外的,她不可能没遇到过难缠的客人,但是也都走到这一步了。
道百里者半九十,临门一脚退缩了?
褚雪都悄悄抬起头,羞涩地看着白澜,低声道:“对不起……我头一次穿这种制服,太羞耻了!”
白澜:“???”
这是在讽刺我第一次穿就很自然么!?
“嗯……实在不行,你跟我换吧……”白澜为难地说。
褚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