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贤胜了然,他现在唯一做的,就是不给别家妹妹搭上小宝的机会。
其实他也知道,与小宝“相知、相熟”再到“亲近”,需要一个过程,相对慢得很,不如搞搞“男女关系”来的近便。
所以,现在几个妹妹的出现,简直就是给他节省时间来了,而且这几个妹妹比孟樾樾更适合大房的选择。
于是,孟贤胜马上把小宝介绍给妹妹们认识。
另“三雅”自然不能让他“偏得”,尤其是薛大郎,女孩子们是自家弟弟给带过来的,怎能让别人得了先机?
于是在薛二郎茫然且愤懑的目光中也为自家妹子做介绍。
结果,一众妹子纷纷明白自己兄长的隐晦暗示:这个“顶花带刺”的小子对咱家有用,是香饽饽,你们赶紧行动,谁抢到谁占便宜!
一时间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学院的孩子们吓坏了——山长今天还能有好嘛?早知道不跟他出来了!
这哪里是过节,分明是渡劫!
小宝现在有些“坐蜡”——明明是想拿府城四雅凉快凉快的,现在怎么成了自己被放在鏊子上煎烤?
被府城四雅和莺莺燕燕们簇拥着,一行人向荷塘行进。
因为不想自己被牵连,学院的孩子们一个个与女孩子们保持足够的距离——他们跑到路边上走了,把护卫们给挤到中间。
楚元和甘来不放心,一直都在小宝身边贴着,结果小姑娘们一口一句:“大叔,请稍稍往右边一点好吗?你挡到我视线了!”
“楚公子,你对下人真好,一点都不苛责他们,真是可亲之人!”
“楚公子,那个大胡子叔叔是你的长辈吗?我们该怎样称呼他?”
“这位大叔,我想和你换位置,好和姐妹们在一起,我们女孩子走在一处比较好。”
女孩子们自然认为楚元他们都是下人,却很礼貌地称呼,一点也不颐指气使,把好家教表现个淋漓尽致。
府城四雅也跟着劝:“两位兄台,让他们年龄相仿的自己玩去,咱们聊聊天——嗯……你们各地开办学院,肯定见多识广,给我们讲讲外府的见闻吧?”
孟贤胜更是积极引导话题,毕竟争取与小宝的“友谊”是他的首要任务。
而由他引导话题,又可以给自家妹子提供与小宝攀谈的机会。
小宝心中发出与几个“替身小宝”同样的哀叹:纨绔不好当啊!
一路走去,就看到一片巨大的荷塘。
因为河流摆动,其天然堵塞支流而潴水成了浅水湖,而几家相邻的庄子中,有一家种了荷花,其余两家就觉得很好,招待亲朋贵友是个不错的方式,于是也跟着种了荷花。
一年两年的,这片湖就成了一大片荷塘,泛舟其上,很是惬意。
今日为了响应官府的号召,这几家把荷塘开放出来,供人赏玩。
采些荷花、揪些荷叶、莲蓬什么的,都在允许范围内,挖藕却是不行——他们可不想淹死人自己担责任。
反正是带着自己的学生们出来过节的,小宝也就“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地跟着这几家子兄妹一处观瞧。
而因为有自家“山长小公子”撑腰,学院的孩子们也不再对富人有所畏惧,该怎么玩儿就怎们玩儿,所有的限制仅在于花钱的多少。
这些富人把自家荷塘开放供人们游览,却也不白供。
正值盛夏,各庄子的庄头都挑了机灵的下人,沿着湖边开了半圈桌案,摆满瓜果梨桃、甜品小吃、刨冰冷饮等消暑的好吃食来售卖。
而且这些东西价格比城里的街边摊贵得多,几乎翻了二到三倍的价格。
哥儿们、姐儿们走的热了、渴了,自然会打发下人一篮子一篮子地买东西吃。
吃高兴了,还会打赏个仨瓜俩枣的。
不然,那么多荷花、莲藕、莲蓬都被他们糟践了,上哪儿找补去?
一向以纨绔形象示人的小宝自然也不例外,听到有人说刨冰好吃,就探头去看。
而府城四雅既然起了拉拢交好的心思,自然是以“兄长”的名头、“东道主”的身份请客。
每到这种时候,小宝就小手一挥:“你看我今儿带这么多学生出来,让你破费了,这多不好意思!”
而看到小宝挥手,水端富、水端贵他们肯定迅速而“腼腆”地站在小宝身边,等府城四雅买来了吃食,就麻溜捧着一传、二传、三传的传到每个孩子手里,还不忘说句:“多谢山长!”
这种小宝请客,四雅买单的行为,实在是把四个年轻人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小宝还就不走了,就跟着府城四雅混了。
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东西是按铜板计算的,可四雅都是揣着银子和银票出来玩的,花这点钱对他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自小就得学会交际应酬的人家,荷包定不会是空的。
就是憋气。
学院的孩子们很快就看明白有钱人家是怎么过节的,就再提不起兴趣跟着他们了,给好吃的都不行,他们要下水玩儿。
于是一群孩子在岸上把衣服一扒,光着膀子,只着了单裤就噗通噗通跳进水,吓得女孩们惊叫连连,手指缝叉得大大地捂住眼睛。
不远处,李氏带着孟樾樾也到了。
她们吃过饭后,去了趟杂货铺,给孟樾樾买了把最新款的荷花伞来遮阳。
因为孟樾樾戴上了那套父亲送的红宝石头面,自然不能再戴着帷帽,所以还是撑伞更适合些。
李氏也趁着女儿挑选花伞的时机,把断掉的指甲修剪了一番。
事实上,孟樾樾同意继续玩而不是回家,也是因为看到母亲为了不影响她的心情,指甲断了也生忍着,不愿辜负母亲的一番苦心。
所以,娘俩都不说穿,坐着马车也来赏莲了。
她们没有去寻找自家人都在何处,而是挑了人少的地方走走看看,自得其乐。
倒是小宝身边的女孩子们有眼尖的发现了她们,悄声说:“哎,孟姐姐,那边是不是你家樾儿姐姐?”
于是孟家的姑娘们就放眼去寻,一看,果真是,就说道:“樾儿和二伯娘在一处,不方便过来吧?我们玩儿我们的!”
同一个家族的女孩子们也并不团结。
尤其是孟樾樾这种让她们认为是“不识时务”的。
因为李氏为女儿争取的次数多了些,让她们潜意识里感觉到自己的父母似乎没有李氏那般疼惜自己孩子,心中有嫉妒。
再有,她们因为孟樾樾的“不服管教”,受牵连,被家里长辈耳提面命地“教导”过不知多少次,也生了些恼怒。
再加上孟樾樾向来不喜跟她们一处讨论自己的未来值多少聘礼多少嫁妆,而让人有格格不入之感,与她亲近不起来。
她们也冷眼旁观着,想看孟樾樾如此折腾,究竟最后能得到个什么样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