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疑的Nature Lab

事情看起来越来越棘手,也越来越不可控。

张廷此时已经将事件来龙去脉及相关疑点向省公安厅做了全面汇报。省厅对此事高度重视,立即协调全省知名的刑侦专家和多支刑警力量前来支援,并指示XSBN全州进入紧急状态,暂时停止人口进出。全州的陆路和水路出口进行全面排查。

YN省公安厅治安管理局局长刘欣也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指示兰俊和龚远等人留在XSBN,全面听从任宇等人安排。

事实上,还没有等到任宇和张廷等人仔细调查这些失踪案件背后的联系时,更多的失踪案已经接踵而来。在龙舟大厦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设置为每有一起疑似失踪案件就响起警报,但这时候警报已经开始频繁响起。

临时指挥中心的功能已经不足以支撑当前的刑侦工作了。于是,张廷申请,XSBN州主要负责同志同意,在XSBN州公安局刑侦支队设立“危害性动物防控指挥中心”,调度了公安系统精干力量进入指挥中心,24小时不间断值班。同时,XSBN州成立主要领导同志的工作专班,开始每日例会,每日听取工作汇报,进行工作调度。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动乱和恐慌,媒体也还没有介入去报道,但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正在朝恶化的方向发展。

但可恨的是,死去的猴子的轨迹目前还没有侦察清楚。

在等待侦察犬和侦察蜂结果的同时,7月15日,生物多样性保护司司长张焱与指挥中心进行了一次通话。

“这两日,司里和Nature Lab进行了两次通讯,就近期出现的变异猴子事件进行问询交流,但形势不容乐观”,张焱的脸色比较严峻,“我们怀疑,这起事件和Nature Lab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此话怎讲”?任宇问道。

“我给你们先看两段影像吧”,张焱说,随机便将影像投放了过来。

第一段影像是生物多样性保护司与Nature Lab远程通话的内容。司里的人任宇都认识,包括司长张焱、陆生生物所所长朱振,海洋生物所所长张鸿,飞行生物所所长陈征等人;而Nature Lab那边则只有实验室首席科学家李金羽。

虽然传过来的影像比较清晰,但是对面的李金羽看起来却有些奇怪,虽然人还是很精神,一头白发颇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脸上的褶子依然清晰可数,脸上挂的笑容也还是那么平易近人,但给人的感觉却带着几分不真实感。

在双方远程会议里,李金羽否认了变异猴子是来自实验室的说法,并表示生物实验室Nature Lab只致力于现存生物的繁衍,保证生物的存续,杜绝生物灭绝,但不会针对生物进行任何的基因实验和改造,这是和现行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法是相悖的。此外,自然实验室的生物全都在全天候监控之下,而且自然频道全天候24小时会有动物直播,不存在任何生物逃逸的事件发生。

当问及变异猴子的可能性来源时,李金羽一再表示不清楚任何潜在的可能性。在张焱的一再追问下,李金羽表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获取了现存生物的基因,进行了生物基因编程实验,但这一可能性在生物实验室是不会发生的。

在第二段影像中,张焱要求生物实验室就可能的基因失窃事件进行全面调查。李金羽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并拒绝了国家安全局生物多样性保护司派遣工作组进驻Nature Lab的提议。

“Nature Lab是一个中立的无国别科学实验室,是全球性的生物保护机构,任何国家的任何机构进驻实验室,都将对实验室的中立地位和长期可持续发展造成威胁,对生物多样性保护造成损害”。

李金羽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但也确实没有任何毛病。虽然Nature Lab设在中国,理论上接受国家安全局生物多样性保护司的指导,但是并不从属于国家安全局,也可以不接受国家安全局的指令,是一个超然于国别和行政组织之外的科研所,有权自主决定发展方向和处理任何实验室内部事务。

其实,这也是世界各个国家统一商议妥协的结果。这么重要的机构放在任何国家,接受任何国家的指挥对其他国家来说都可能是个威胁。这里面,有经济发展的考量,有综合国力的较量,有未来生物威胁的考虑,还有地缘政治的小九九。总之,让这样一个实验室保持一个中立的地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Nature Lab拒绝国家安全局的人前去调查,也是情理之中。

最后,张焱只能求助李金羽,对这只猴子进行进一步研究,针对现在的情况给出专业化建议。

李金羽没有拒绝这一请求,但是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进化是波澜壮阔的史诗,在迷雾重重的生命演进中,藏着生命再生之梦,生命的生、生命的延续、生命的繁衍与死亡,在演进中将一点点揭开。地球不只是属于人的,还是属于所有物种的。

这更像是一段演讲。

“这他妈的太会给自己加戏了,这一大通废话说的什么意思”,狄龙听着一头雾水。

任宇也不知道李金羽最后慷慨激昂的发表这一段演说用意何在,但感觉上,应该是说猴子的变异有一定的正当性,应该给予生存空间的意思。

“你们应该看到了,生物实验室在这件事上完全撇开了关系,并且拒绝针对此做进一步调查”。张焱说,“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不仅在于此,经过局里专家的鉴定,这个影像中的李金羽应该是数字模拟影像。也就是说和我们对话的李金羽并非其本人,所以生物实验室的相关回应还有待进一步证实”。

“什么?人是假的?”任宇听到之后不禁身躯一震,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从常理上来说,国家安全局组织会议,没有必要弄个假人来糊弄。从法理上说,严肃的会议都是要求本人到场,就算不能到场也要说明原因,让参会人知悉。

怪不得影像上的李金羽虽然神采奕奕,但总给人一种不真实感。Nature Lab 搞点科研还行,造假还真不在行,很容易就让人识破了。

但生Nature Lab此举,背后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背后到底有什么缘由?

难不成,Nature Lab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