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赶慢赶,川遥久华和温孤冷终于还是赶在十四晚上到了奉临。
川遥久华在奉临有处宅子,倒是不用去住客栈。
知道他们到了,宋鸣梧马上上门拜访了,也不知道是冲谁来的。
他的问题,川遥久华也给他答案了,阮溪柔知道温孤冷是女孩。
温孤冷只是陪他们小坐了一会儿后,就被川遥久华打发回房间休息了。
“你们这是不辞辛苦的跑到奉临来过上元吗?”
川遥久华说:“不欢迎?”
宋鸣梧笑说:“哪能呢?你们能来,真是让我们这个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说着他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外面,确定都是自己人后,才询问。
“说是说你之前就是对着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郎动的心?你该不会……咳。”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来,只是温孤冷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的,瞧着没有半点破绽,真的不怪他多想。
不过他此番陪她一块去千沧府,定然见过人家小姑娘的真面目了,听说姿容绝色。
若不是在年节,府里一大堆事走不开,他还挺想去凑个热闹的。
川遥久华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一丝凉意:“宋鸣梧,你是不是想娶媳妇了?”
“没有没有!”宋鸣梧连忙摆手:“我就是随便说说,当不得真。”
自从他大嫂进门后,两位老人家就天天在他耳朵边念叨,让他尽早成家,定定心,再混上几年好姑娘都被别人娶走了。
念得他头大,避之不及。
成亲这事讲究缘分,他还没遇到想娶的姑娘呢,可不想牺牲自己的幸福。
临出门时,宋鸣梧又抓着梁木打听川遥久华不会真有断袖倾向吧?温孤冷是不是很漂亮?
梁木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了。
“主子一开始就知道七小姐是女孩,怎么可能断袖呢?七小姐确实很漂亮。”
虽然温孤冷乔装成了男孩,但他们主子又没把她当男孩看过,对她脾气好得很。
宋鸣梧眼前一亮:“有多漂亮?”
梁愈想了想说:“倾国倾城。”
宋鸣梧笑说:“那我就放心了,行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取向正常就行,等他的寒毒一解,没了顾虑,就能听见好消息了吧?
从宋鸣梧那儿得知温孤冷来了奉临后,阮溪柔迫不及待就请他带路去找温孤冷了。
看着门口的匾额上写着夜府两个大字,阮溪柔有些疑惑,这是温孤冷的朋友家吗?
川遥久华和温孤冷刚吃过早饭,也准备出门去找他们了,正巧看见他们进来。
“阿冷。”
阮溪柔犹如乳燕投林般扑进温孤冷怀里,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没什么外人在场,温孤冷也就没阻止阮溪柔的亲密举动了,捏了下她的小脸蛋。
“怎么一个人跑奉临来了?不怕遇到危险?”
阮溪柔说:“在家也不见得安全,等遇到再说嘛,阿冷,你是来找我的吗?”
温孤冷笑说:“你都告诉我在这儿了,我若是不来找你,你生气了怎么办?”
阮溪柔说:“阿冷若是没来,定然是有事脱不开身,我不会生气的。”
她就算生自己的气,也不会生她的气的,之前生她的气,也是因为太突然了,一时接受不了,也没气多久。
温孤冷笑着摸摸她的头:“乖。”
宋鸣梧悄悄给川遥久华使眼色:这俩人看起来也太像一对了,尤其是阮溪柔对温孤冷的无条件偏袒,她俩真的没什么吗?
川遥久华吝于回答。
阮溪柔确实心悦温孤冷,如今虽是姐妹相称,似乎回归正轨了,但心里到底有没有放下只有她自己清楚。
有这样一个“情敌”,他却没有干涉的立场,还想让他说什么?
阮溪柔的目光也终于落在一旁站着的男子身上了。
银发如雪,华裳如玉,冷似天山雪莲,贵似九天神祗,只是站在那儿,便让人心生敬畏。
她拉着温孤冷的手,小声询问:“阿冷,他就是住在竹院那位贵客?”
温孤冷点头。
见都见了,也没必要隐瞒,若是不出意外,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总是要认识的。
虽然她挑衅被罚跪祠堂时,阮溪柔对川遥久华颇有意见,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尚可化解。
确定身份后,阮溪柔又看了川遥久华几眼,把温孤冷拉到一旁。
“阿冷,这人看起来不是好相与的,他不在府里好好待着,怎么还跟着你跑这儿来了?他是不是赖上你了?”
纵使川遥久华真是神仙下凡,也无法撼动温孤冷在阮溪柔心里的位置,会遭此怀疑也不奇怪。
她防川遥久华的态度,和梁木初见温孤冷时差不多。
温孤冷说:“他来我们府里的事与我有关,自然是要同我一起出门的,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的,只是看起来不好相与罢了。”
实际上也不好相与这种事就不说了,毕竟那是对别人,对她还是挺好的。
阮溪柔对川遥久华不放心,也是因为关心她,只要消除这个顾虑,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阮溪柔不太相信:“怎么不会?之前你就因为他受罚了,平时温孤爷爷哪里舍得那样罚你?”
温孤冷说:“那是个意外,我已经报仇了,咱就忘了吧,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阮溪柔撇撇嘴:“阿冷还是这么维护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了?”
温孤冷看了眼川遥久华,故意说:“你不觉得他长的很好看吗?”
正在偷听的宋鸣梧目光转向川遥久华,这人的容姿确实无可挑剔,便是男子见了,都会被惊艳到。
不过,只是因为长的好看才入了人家姑娘的眼,对于这尊杀人不过头点地的活阎王来说,似乎有些羞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