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妹妹那张脸以前就像张烧饼,没想到把那鼻子一垫,倒也看得过眼!”
高棠下车,将车钥匙丢给苏木,又道:“你没问她那鼻子垫了多少层?”苏木接了钥匙,冷声道:“大富取媳妇把你给急着了,中午真该让他少弄些菜,把你吃撑了话真是多!”
“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高棠嘿嘿笑道:“这成了你不得随两份礼?”
“有意见?”苏木扭头睨着高棠:“要不你也再结一次?我也给你随两份,把前一次的补上!”
“爸爸!”
两人斗着嘴正要上楼,见欢晴从花店里跑出来便停下脚来。苏木道:“你还在这儿?”
苏欢晴抱着苏木腿仰着小脸道:“中午甜甜吃鱼的时候,鱼刺卡到了牙齿!”
“卡到牙齿?”高棠笑道:“又不是卡到喉咙!”
“哦?”苏木抱起欢晴:“你没卡到吧!”
“没有!”苏欢晴搂着苏木脖子道:“那鱼刺好细好细,我都很小心很小心的!”
“欢晴你下来!”高棠见苏木抱起欢晴,眉头一皱,啧啧道:“看你…多大人了?还要爸爸抱,给惯的不成样了!”
“要你管!”欢晴撅起嘴怒目瞪了高棠一眼,却是松开苏木脖子顺势溜到了地上。
“妈妈呢?”苏木放下她问道。
“去楼上上班了!”欢晴突然耷起眉,担忧的道:“中午花店来了位买花的阿姨,妈妈去卖了花上来就不高兴了。”
“是吗?”苏木心中一凛,锦州不大,撞到熟人的机率很大,何况张九跟胡书记…他直觉糟糕,定是村里有人来过。他推着欢晴道:“晴宝你到花店等一下,我上去叫妈妈下班我们回家了!”
“咋了?”见苏木匆匆上楼,知他有事,高棠连忙跟了上去。
“怕是要藏不住了!”苏木急促的脚不停的踩着楼梯。
“…”高棠不语,也紧跟着上楼!
午饭后,殷荷让欢晴在花店里玩,自己回了公司。
午休时间,员工回家的回家,趴在办公桌休息的休息,公司里格外安静。
殷荷回到办公室,脱了外套,在上午苏木丢给她的开工利是中拿了颗粮剥了丢嘴里,抿了抿又吐在垃圾桶,直皱起眉自言自语:“真是难吃。这杨英买的什么东西嘛!”
她又扯开袋子看了眼,都是不好吃的硬糖,于是喝了口水躺在大班椅上,盖上毯子想眯一会,却是怎么也眯不着。从年有德来山木看到她,到初一带肉来城里,一幕幕就跟放电影一样在她脑里浮现。
第一次见到他,他身材高大,但腿脚却不太利索,过份操劳的脸被太阳晒出了一层黑斑,无神的眼神看到她时像突然拨亮的火苗,虽火光闪闪却随时会油尽灯枯一般。跟苏木聊了下来,他脸上带着笑,肿泡泡的眼里还闪着泪光,还说要给她捎子鸡来。然而再见到他时,他还是腿脚不便,但人却精神了很多。冬天太阳少,他脸上的黑斑淡了好些,面庞也透着红润。
是的,苏木说过:希望某个人活着就是信念,那人活着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人海茫茫,希望她还活着,并活得很好的人并不多,爸爸就是那区区之众中的一个。
只要都好好的,能不能叫爸爸又有何关系?叫不叫爸爸都改变不了他们是父女的关系!
“囡囡,囡囡?”
迷迷糊糊中,殷荷听到苏木在喊她,睁开眼就看到高棠一的脸阳光:“好哇囡囡,我们一走你就在这偷懒睡觉,要扣工资的哦!”
殷荷心里本就委屈,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高棠就撞了上来。她把毯子一掀,坐起来怒目道:“扣哇扣哇,有本事扣干净算求!”
“午休时间睡午觉违反哪条规定了?信不信告你压榨劳动力!”
高棠也不生气,拉开羽绒服拉链在窗前茶几坐下,摸了个糖剥了丢嘴里,睨着殷荷道:“哇,好凶哦,谁又惹咱们大姐了?我好怕!”
“也不看几点了,还午休,晚休差不...”说着突然闭嘴嗯了一声,扭头往垃圾桶吐了一口:“这什么鬼糖?牙崩掉了!”
“噗!”殷荷突然就乐了,笑道:“什么鬼,你该去问你大姨姐买的那什么鬼才是!”
“哎。不对!”高棠盯着殷荷:“她买的为什么你有我没有?”
苏木道:“问谁?你问她去啊!”
“得了!”高棠站起来拉起衣服拉链,道:“你俩一见面就不待见我了,我还是识趣些的好!”
苏木心中有事,送出高棠关了办公室门,倒了杯热水递给殷荷,问道:“今天怎么样?”
“还行吧!”殷荷接了水杯喝了一口:“你们走了我就去楼下玩了,下午睡到现在,你看到的…反正没做事!”说完殷荷望着苏木,她觉得苏木的问话有点怪,他不会责怪她偷懒,或者他知道她今天遇到了不认识的熟人!
“那你...”苏木转身走进办公桌内:“没什么想问我的?”
“臭女人,真多嘴!”殷荷嘀咕一声,站起来让位给苏木。
“不是她!”苏木坐下来,伸手又将殷荷拉进怀里,在耳边低声问:“囡囡你信我吗?”
“我...”殷荷一抬脸,与苏木视线相对。面对那双认真的眼睛,她无法不信任。
“今天有个女的,她说她叫陆素!”殷荷老实的、试探性的说出这个名字。
苏木:“她是大富的前妻!”
“哦!”殷荷点头:“所以我们认识!”
“...”
“囡囡…”苏木深吸了口气,低头将脸埋进殷荷的头发,熟悉的香味让他内心不由在放松。
“有些人对我们来说,认识还不如不认识。既然老天给你让那些人成为陌生人的机会,你就好好珍惜,这是上天对你的恩赐。”
“我没有认她的!”殷荷突然感到委屈,董娇也以为她想认识陆素,苏木也觉得她想了解之前的事。她是知道利害的,现在是过去在主动在靠近她,或者说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她就是顺其自然而已!
“苏木…那个,是不是…”殷荷想起董娇中午的话,但她却有些问不出口。
“你说!”苏木抬起脸道:“只要你问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意思是不问就不说了!
“我是说…”殷荷抬脸道:“是不是我知道了以前…我们就会…”
“不会!”不待殷荷说完会怎样,苏木果断的阻止她说出来。他心里清楚,殷荷不外乎就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分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你只记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女朋友,唯一的女朋友。”
“人一生就是那么回事,短短的几十年,我们不该把精力浪费在纠结过去的事上。爱你的人怎样都爱你,不爱你的人突然关注你说不定就是阴谋!”
“…”
殷荷觉得苏木跟董娇像私下串通了说辞一样!
“我没纠结过去啊,我跟她说我是殷荷,董娇就把她赶走了!”
苏木这才松了口气!
殷荷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苏木刚松了口气又绷劲起来。
殷荷歪起头想了想,笑道:“董娇看人还真准,她一看就说那陆素一副弃妇…”她不好意思把原话求偶说出来,打了个顿又继续道:“弃妇的打扮!”
“还真是!”苏木彻底松驰下来。
“他们离婚不到半年,大富家里又给找了个媳妇,虽然长的比她差了一丢丢,但人不坏!”
“啊?”殷荷简直惊掉下巴,不屑地嗟道:“切…涂了五斤粉的脸也就那样,还叫好看?你们男人啥眼光嘛!”
“你哟你!”苏木捏着殷荷脸颊,咬牙切齿地道:“你不知道长你这样的是没有嘲笑人的资格吗?以你为标准啊,男人差不多都得光棍了!”
“嘿嘿!我就当你夸我漂亮吧!”殷荷站起身拉着苏木道:“中午没吃好,我想去城门口吃火锅了!”
“走吧!”苏木起身把衣帽架上挂的外套取下来披在殷荷身上:“叫上高棠,我们也没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