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在南城下火车后,顺着人群出站,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看起来他对火车站似乎还挺熟悉,直接穿过站外广场,守在了公交车站。
十分钟后,他上了一辆45路公共汽车。
这趟公交车是南城最长的一趟公交,从城南直接开到城北,要开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李久祥让钱飞去的地方,是在公交车的终点站下车。
下车后,钱飞找路人打听附近的一个村子,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才到达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地。
一个看起来非常偏僻而且破旧的小村庄。
今天是6月18日,早在半个月前,李久祥就和钱飞说过,让他在这一天到小渔村来找一个叫李平的年轻人。
还给他带过来一件东西。
小村庄和钱飞想象中的不一样,因为经过了城里的繁华,再看到这里低矮破旧的房子后,有一种极大的落差
这里看起来,甚至和他的家乡差不多。
李久祥告诉他,他让他找的这个李平的家,就住在小村庄的村头位置,很好找,门口有三颗槐树。
当时李久祥比划了一下,先说槐树有手腕粗细,最后又觉得不对劲,说应该有大.腿那么粗了。
钱飞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三棵树,其实,它们岂止才腿那么粗哦,如果真是腿那么粗,至少也得是200斤的大胖子。
此时正是槐花开花的季节,粗大的槐树叶郁郁葱葱,上面挂着一串串白色的花儿,满树繁华,非常漂亮。
离得老远就能闻到槐花香,香得闷人。
槐树背后的房子,破旧得厉害,一排四五间的土坯房,有一个小院子,木质大门斑驳破旧,门上贴着的门神估计有几年没换过了,早就褪色得看不出本身的模样。
钱飞敲了敲门,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凑在窗户缝隙往里边看了看,发现灶房的灶头上还摆着一盘吃了一半的剩菜,案板上有新鲜的蔬菜,这样看来,平时应该是有人住的。
钱飞一直坐在门口等,偶尔有村民从门前经过,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钱飞抓着几个人问过,是否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回来,到哪里去了。
不过大家都摆手说不知道,眼神里还有丝丝恐惧,只有其中有个中年女人特别热心,一直问钱飞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钱飞非常警惕,说得模棱两可。
“朋友,就是朋友。”
“这些年来,这女人带着个孩子,就没见和谁来往过,村子里没人待见她,他们还能有朋友?”
说着,女人一下想起了什么。
“该不会……算了算了我走了。”
钱飞一直等啊等,直等到了天色擦黑,这才见到两个黑影从村子口走了过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年的背上背着一个背篓,远远闻到一股鱼腥味。
钱飞走了上去。
“你好,请问是李平兄弟吧,是祥叔让我来找你的。”
没想那女人和少年听到祥叔的名字,原本有说有笑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女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他人死到哪里去了,你走,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更不想听到与这个名字有任何关系的事。”
不过,那个叫李平的少年却往前走了几步,把门打开,还冲着钱飞笑了笑。
“哥,进来坐吧,我爸叫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