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太乙仙山

雁丘雪山绵绵长长,仿佛在流溢出袅袅的颤音。

彭友没有在意那条思绪,只听薛雁儿笑道:“没事,你能变出就好。”她取下手环,给彭友重新戴上。

薛雁儿看向彭友身上因战斗变得破烂的兽衣,玉佩挂在胸前,香囊扣在左腰,匕首系在右边,地图露出一角,手环戴着腕上。

她噗呲一笑道:“鹏哥哥,你身上戴这许多东西,就像是东夷仙城里的卖货郎。”

彭友正色道:“若早知你在东夷仙城,我情愿去那当卖货郎,万街千巷走遍,也要把这香囊卖与你。”

薛雁儿心雀悸动,道:“鹏哥哥,你真好。”

东夷仙城,太乙仙山,宫殿之中。

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椅上,声音浑厚,他对不远处站立着的中年男子道:“薛卞,雁儿应已到轩辕宫,不知孤鸿是否已动手”

那中年男子气势旺盛、仪表堂堂,他对那老者道:“孤鸿手持太乙剑进贡,只要出手,对方必亡!”

白发老者淡淡的道:“只可惜了雁儿。”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冷冷的道:“他即是你木鹤的孙女,你都不心疼,我做父亲,一样也不心疼。”

木鹤瞥了对方一眼,道:“薛卞,你我都是一样的人,大家知道就好。”

薛卞冷笑一声道:“当然一样,为了目的,你自己的女儿可以轻易送于别人,我又怎会不可以!”

木鹤双目一凛,道:“怎么,你已经知道了?”

薛卞眉毛一竖,道:“雁儿未出生之时,我便知道。”

木鹤呵呵笑道:“那你这些年也真是降志辱身啊,你此时才和我说,是要和我算账么?”

薛卞淡淡的道:“美若天仙的母女二人,你我都可舍得,但那些宝物,我俩可都舍不得。”

木鹤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来夺宝的,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薛卞狂笑一声,道:“你大仙师的身手,谁人可挡,可你半年前打伤左图之后,难道不觉得日渐颓虚么?”

木鹤心中一惊。

薛卞单手一挥,从殿外奔入众多仙师。

木鹤盯着面前站立数排的白衣仙师,微微摇头道:“很好很好,当年我是这般反我师傅,现在你们也这般反我。”

薛卞不等他说完,吼道:“大仙师即将升天,我等送他一程!”

他说着,两个为首的仙师挺剑而出,接着,无数仙剑被众多仙师祭上空中,直直的攻向木鹤。

木鹤见数不清的仙剑向自己直刺而来,却一动不动,他的嘴角一斜,发出森森笑声。

……

华夏子民,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推崇人定胜天,不信鬼神,天漏、女娲补,洪涝、良渚治,无火、燧人钻,缺食、神龙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从东边由神农氏亲自指导耕种的粮草,被载于前方的运输车中,正被蝴蝶公主一行人赶上。

徒马上前对那运输队的头领道:“师弟,你们怎么才到此处?”

徒马师弟见徒马和他华夏骑兵与东夷仙师队伍,道:“云中隘口被攻,我怕向轩辕宫的路上有埋伏,故派人来回查看,耽误了时间。”

景龙上前拱手道:“大将,此处到轩辕宫尚有路程,前面已探查无障碍,你与我们一起,速回轩辕宫。”

那人点了点头,他看向孤鸿与洛尘道:“二位是太乙来的仙师?”

孤鸿拱手道:“正是,在下是孤鸿,这位是我的师弟洛尘。”洛尘亦拱手示意。

蝴蝶公主在辇车中见车队停下,听几人对话,与小玉一同下车。

那薛雁儿身边的侍女小玉,之前因薛雁儿被邵玲珑带走,虽知对方并无歹意,但亦心中焦急。

蝴蝶公主倒是要她与自己一路同行,或安慰,或询问,二人各有愁绪,却也相谈融洽。

蝴蝶公主走到几人身边,小玉跟在一旁,蝴蝶公主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快回宫找轩辕哥哥,商量怎么救回我彭哥和薛家公主。”

景龙道:“我们这就起身出发,还请公主回辇车中去。”

蝴蝶公主摇头道:“我不坐车了,太闷了,受不了。”

蝴蝶公主说着大摇大摆的向大路走去,景龙并不多言,只招呼人马上路。

气温较低,寒意明显,阳光却正好。

蝴蝶公主回头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向东夷仙师队伍里的洛尘走去。

洛尘见蝴蝶公主笑着走到自己面前,似有话对自己说,他先道:“公主,你笑起来很好看。”

蝴蝶公主嘴一咧道:“你看起来很好笑。”跟在她身旁的小玉捂嘴一笑。

洛尘有些悻悻,蝴蝶公主问道:“你家公主在东夷仙城有没有心上人啊?”

蝴蝶公主一旁的小玉却是一唬,蝴蝶在车上也曾问她,小玉自然不知,却不想蝴蝶公主竟又问薛雁儿的师兄弟。

洛尘一听倒觉奇怪,笑道:“从未听过公主有什么心上人。”他忽然向蝴蝶公主问道:“不知公主有没有心上人?”

小玉更是一恁,心道:这洛尘果然是不太靠谱,怎问如此唐突的话。

蝴蝶公主眉头一簇,微微脸红,凶道:“关你什么事!”

洛尘忙道:“失言了,公主勿怪。”

蝴蝶公主上下打量着洛尘,看着他,心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胖和矮却能同时拥有。

蝴蝶公主问道:“你有家室了?”

洛尘一笑道:“并未娶亲,哪来家室。”

蝴蝶公主看着他还挺自豪的样子,道:“是不应该有,如果你是女子,你愿意嫁给你这样的男人?”

洛尘淡淡一笑道:“真是想都不敢想,哪有这样的福气。”一旁的小玉噗地一笑。

蝴蝶公主摇了摇头,道:“聊不下去。”她说着转身离开。

孤鸿听着二人对话,遂扫视着蝴蝶公主,见她衣角一处金黄,心道:原来身穿金软甲,难怪这般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