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渎神(10)

早在来时仇子卿就已经听闻了上清峰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将离手中有着欢喜宗的镇宗至宝——伏羲神剑。

再三确定那把神剑已经连同她的乾坤袋一齐被佛尊收走后,他才下定决心来找她。

毕竟待会他要做的事情,那人可不一定会乖乖听话……

仇子卿眼神晦暗,昨天谢尘缘忽然找上了他,笑着说有些私事要谈。

当时的仇子卿满心嗤笑,有些好奇一个失去了主角光环的虫子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

于是他答应了。

然后他便为他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肚子上的伤口现在都还没有愈合,甚至连系统都受到了损坏。

以至于现在需要女主的气运来修补系统能量的欠缺。

昨天交手之后,仇子卿后悔至极,不是后悔自己的傲慢,而是后悔自己的仁慈。

没有早早杀死谢尘缘的仁慈。

【我能量不足,无法确定谢尘缘的灵魂情况。】

在仇子卿识海里面,一道有些虚弱的电子音响了起来。

“不用分析了。”仇子卿绷紧了下颌,眸中漆黑如同深渊。

他看着那个挥舞着神剑在凿墙的身影,冷着声音说道:“他重生了。”

上辈子他看的小说当中,最后堕魔的谢尘缘和昨天的模样没什么两样。

年岁实在隔得有些远,导致仇子卿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现如今一想,答案骤然明朗。

不过重生又有什么用呢?

仇子卿轻狂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谢尘缘的所有机缘都在自己手中,甚至连属于他的女人都爱慕着自己。

有着系统3824的帮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云浮尊者的徒弟。

然后假以时日,他便会取代那个云浮尊者,成为修仙界新的神邸……

抑制住心中的潮涌,仇子卿更加小心翼翼的隐匿住了身形。

那边的陶燃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她像是挥着锄头一样的摆弄着那柄神剑,凿个洞府和在豆腐块上挖个洞没什么区别。

没花多少时间,她便硬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凿出了个山洞。

仇子卿还以为她只是想要弄个休息之处而已,但是在借助系统看到山洞里面那人的动作之后,他又沉默了。

陶燃像是一个木匠一样,扛着神剑左右打量着,然后开始手动削石床,石桌,甚至连装饰的小玩意儿都考虑了进去。

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然而这还不算完,等到所有“家具”一应俱全之后,仇子卿又看到她从须弥芥子空间摸出了青丘兽狐毯,绿沉玉茶具,南海鲛丝被……

小到石桌上的摆的花瓶,没错,她还掏出了一束水灵灵的秋绪花来!

大到角落里面一块有人高的硕大暖玉,无一不是天下修士趋之若鹜的至宝。

随意丢出一件,都是中等宗门的镇宗之宝,但在这人的手里面,竟然只配来做装饰或者温养洞府……

仇子卿已经震惊到麻木了,怪不得欢喜宗宗主放心把伏羲神剑交给她。

有这么多至宝,扔出来埋也埋得死对方了……

仇子卿脸色极其不好,因为将离的气运凝聚在心头血里面,那等重要的东西,几乎是所有修士的死穴。

没有谁能够心甘情愿的给别人,即使将离现如今“深爱”着自己。

【你在迟疑什么?快去取女主的心头血啊!】系统3824催促着仇子卿。

它的声音似乎又飘渺了一点,连着语气都人性化的焦急了起来。

【等错过这次机会,她出去后又有一堆人护着,到时候要取她的气运就难上加难了。】

系统3824提醒道:【不要忘记了,她爱着你,爱到甚至可以为你丢了命的那种爱。】

仇子卿嗤笑了一声,不过是钟情蛊在作祟罢了。

爱?

可笑至极!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仇子卿心绪陡然起伏,导致灵力都泄露了半分。

“哪位英雄好汉光临寒舍啊。”

陶燃翘着腿吊儿郎当地躺在床榻上,双手交叉懒洋洋的放在后脑之下,翘起来的脚还一晃一晃的。

她悠哉游哉的说道:“寒舍简陋,若是朋友不嫌弃,可愿出来喝上一壶啊。”

“好啊。”带着笑意的爽朗声音落在陶燃耳边,让后者陡然停下了动作。

她欣喜至极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眼发亮的看着眉眼带笑的仇子卿。

“卿卿!”陶燃看起来像是高兴极了,脸颊都兴奋的染上了红霞。

她蹦跶下床榻,像是倦鸟归巢一样跑到了仇子卿身边。

克制的拉住了对方的衣角,陶燃仰着头高兴的看着他,“你怎么来啦?”

看着嫩白的指尖依赖至极的拽住自己的衣袖时,仇子卿罕见的没有避开。

先前将离纠缠他的那一个月,仇子卿为了避人耳目和一些晦暗的心思,一直没有和将离有什么实际的接触。

甚至连牵手都没有。

仇子卿垂眸看着那双柔软而白净的柔荑,忽然想着,其实给点甜头让她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番想法才出现时,陶燃便陡然松开了手。

她像是有些沮丧,将手别扭的背在身后,“抱歉,我太高兴了,都忘记你说的男女有别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陶燃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手指都搅弄到了一起,像是有些紧张一样。

仇子卿笑容一顿,转瞬之间又消弭于无痕。

“我怎么会生小九的气呢?”他笑得完美无缺。

在他面前的陶燃像是瞒不住心思的怀春少女一样,羞怯而期待的看着仇子卿。

在知晓心仪的人因为担心她而越过重重阻碍来看望她时,陶燃似乎更加高兴了。

她蹦蹦跳跳地将人带到石桌坐下,叽叽喳喳地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时不时还打几句直球,弄得洞府内的气氛似乎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仇子卿看似耐心的听着,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向陶燃开口要心头血。

在他的不耐烦快要攀上顶峰时,陶燃总算是留了一个话口给他。

于是仇子卿便委婉而又纠结的说了自己的诉求。

陶燃听完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仇子卿看得眸底一冷,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尖锐的意味:“你不愿?”